临邑一战以后,王薄势力基本上被消灭,只是王薄本人不知所踪。此时张须陀一身戎装,手执长槊,身上染满了鲜血,秦琼罗士信相继纵马而来。“大帅,赢啦!”秦琼简短的说了一句,但是依然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对呀,太痛快了。”士信也兴奋道。
“呵呵呵呵,想再痛快点吗?”张须陀此刻也是豪气冲天,仿佛回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想啊!”士信嚷道,他渐渐也喜欢上了战场上的感觉,而他如今的身份,正适合冲锋陷阵。
“好!士信,你带你的那几个人跟我立马回师历城。叔宝,由你整顿军马,率领大军向历城徐徐靠近。”
秦琼听到此言大惊,“大帅,万万不可,您可是三军主帅,万万不能丢弃大军单独行动!”
“呵呵叔宝,放心吧,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是历城如今岌岌可危,必须由我亲自坐镇方可保无虞。我只是进城据守,到时候还得仰赖你秦大将军和你的两万士卒啊,啊,哈哈哈哈。”说完张须陀大笑起来,“而且叔宝你不是一直期望做一个统领三军的大将吗,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啊。”说完回头看着一脸呆住的士信,“怎么了,小子,怕啦?!”
士信被他一激,不甘示弱的叫到,“谁怕谁呀!走!”说完不等张须陀便策马而出,身后立马跟出几名士兵,是陈凡,陈二,陈狗子还有陈英。他们现在已经是士信的亲兵了,只要士信出马,自然少不了他们。
张须陀一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回头对秦琼叮嘱一声,“如今虽说大军新胜,但是也是最危险的时刻。王薄就是前车之鉴,你一定要慎之又慎,务必要把这两万齐郡子弟兵安全带回去。所以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至于历城,你完全不需要担心,能尽快赶回去最好,赶不回去,我也不怪你。毕竟,这两万人马的安全为重。”
秦琼完全没想到张须陀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他,心里也是万分激动,同时还有些期待,统帅两万人马,这在之前他想都没想过,现在居然有这么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而且一定要做的最好,他不仅要把这两万人马安全带回去,还要及时的解历城之围,这才不会辜负张须陀对他的期望。“大帅放心,末将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秦琼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我就把这两万人交给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张须陀大笑的纵马离开
没有了大军的拖累,张须陀六人行动飞快,士信都看得出来张须陀心中非常的焦急。他赶了上去,询问道,“大帅,你干嘛这么着急啊。你不是早就说过历城无需担心的吗?”
张须陀回头看了看士信,好笑道,“傻小子,我那是骗你呢。沈光已经多次写信派人向我告急,请求发兵支援他,我为了稳定军心一直没有将这个消息透漏出去。”
陈凡等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老大不满,作为主将竟然隐瞒消息,那是不是以后也可以知情不报了。而士信则是毫无感觉,只是觉得这老头太贼了。
张须陀看到陈凡等人脸上不满的神情,知道是为何,接着解释道,“王薄在齐郡的影响力太大,若是此人一日不除,齐郡就不得安宁。所以我一定要铲除王薄,将他连根拔起,这才能安心回援历城。”张须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知是说给陈凡听还是说给士信听,“然而我说历城不需要担心也不是毫无根据。”张须陀接着说道,“首先我先是散布我军将要回师历城的假消息,迫使裴长才不能全力进攻历城,这样沈光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其后我在沈光派来的求救人口中得知,那裴长才不过是一介草寇,进犯历城看到历城城宽池深之后,并未全力攻打,而且劫掠周围百姓,所以我这才敢于放手一搏追击王薄。”
士信听完,也知道张须陀说的条条在理,但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士信没开口,陈凡却开口了,“大帅,恕末将直言,您这样隐瞒历城方面的消息对我们不公平,要知道,八风营将士有不少都是历城的,你这样隐瞒消息,让他们增加对历城家人的担心,对于那个军心更是不利!”
士信听陈凡开口,吓了一跳,好你个小子,竟然敢顶撞主帅。然而他所想的张须陀大发雷霆却没有到来,只见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陈凡是吧,我这样也是逼不得已。若是王薄不除,齐郡不安,齐郡不安,天下不宁啊…”
“大帅!”出乎意料的,陈凡竟然打断了张须陀的话,“您不要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兵,只想守着自己的家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孝敬自己的爹娘,将来再娶个媳妇,好好种田,生几个子女,这样就够了。可是现在家还不知道有没有,我做的这一切不知道……”陈凡哽咽道
而张须陀罗士信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尤其是士信,他从来没问自己的“小弟”是哪的,现在看来不用问了,肯定是历城周遭的,他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家人有没有遭到屠戮。若果真如此,他之前的信仰恐怕会在瞬间崩塌。
“孩子,是我考虑不周。但是你想想,若是天下不宁,你的家乡又能幸免吗?”张须陀还想以大义对陈凡进行说服,显然这招对他没用。
“大帅,我说不过你。”说完也不理张须陀独自一人策马前行,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向张须陀和士信抱了抱拳,也跟着陈凡去了。士信也不知该说什么,张须陀也是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