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楼二楼最里面的这间包厢胜在清幽,由于位置靠里,倒是没人打扰。再者这间包厢的窗子正好面对这大街,眼界到是很开阔,可以看清路过的行人。
“这间包厢倒是不错,很是适合洽谈。”李溪晴暗自赞叹,这杨錡很是会挑地方。
“杨公子来了,”掌柜的见杨錡走进,连忙行礼,“今日多谢杨公子,了了季某平生所愿,请受在下一拜!”说罢,又向杨錡深深一揖。
“不过是小事一桩,季叔何必客气!”杨錡笑着扶起季掌柜,季掌柜的又再三言谢,说罢,便转身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将门合紧。
李溪晴到是对坐在窗前的白衣文士好奇的紧,自从进来,便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
那白衣文士倒也不恼,只是笑着说,“七郎,还不快快向这小娘子介绍李某,不然这小娘子该是着急了。”
“哦,这就来!”送走季掌柜,杨錡缓步走来,指着李溪晴,看向白衣文士,“李叔,这位就是溪晴姑娘,今天正是她来找你解惑。”
杨錡特意隐瞒了李溪晴的身份,怕是给她带来不便。
然后又向李溪晴介绍白衣文士,“这位,想必姑娘早有耳闻,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青莲居士,大唐人心中的诗仙李白。”
“原来你就是名满天下的大诗人?”之桃惊呼道,然后又掐掐自己,“我竟然不是在做梦!”然后发觉文姑姑在一旁拉扯自己,遂意识到自己实在失态,连忙低头不语。
李白?李溪晴到是有些惊喜,没想到眼前这位白衣文士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诗仙?今天真是幸运,竟然可以见到传说中的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诗仙大驾,溪晴刚才是在是唐突了。”李溪晴连忙向李白行礼,然后又看向之桃,“婢子不懂事,还望先生见谅。”
“无碍,李某平生最爱真性情之人,两位姑娘很是直爽,白甚是欢喜。”李白大笑两声,又道,“此等良辰,安能无酒乎?”
杨錡笑着上前,将一酒葫芦递上,“錡今日特意带了好酒,李叔尝尝?”
李白接过,打开品了一口,赞道,“好酒,好酒!如此好酒,安能无诗,快快去笔墨来,白要赋诗!”
不料杨錡却打断,“李叔,好诗下次再赋。太幻镜要紧。”
“太幻镜?”李白放下酒葫芦,沉思片刻,看向杨錡,“七郎勿恼,容白想想,这就道来。”
李白竟然还真的知道太幻镜?李溪晴不禁诧异,又对这久负盛名的诗仙高看了一眼。
李白却看向李溪晴,问道,“小姑娘,关于太幻境,你想知道哪方面?”
“哪方面?自然是越多越好。”李溪晴回答,不禁又想,莫非这太幻镜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不料李白却笑着说,“你这小姑娘,有趣得紧。只是,这太幻镜实在奇妙,光介绍它的方方面面就要讲三天三夜,老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为你解惑。还是捡些要紧的问吧。”
竟然这般复杂?李溪晴沉思片刻,“就讲讲太幻镜的功效吧。”
“这太幻镜是太华五宝之一,据说是上古的仙人在此设阵,旨在教导门下弟子修仙用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仙人搬离了太华山,这太幻镜便渐渐的不为人知。”
李白捻捻胡须,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这太幻镜位置本就隐蔽,是以找到的人不多,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传说,关于它的故事倒是不少。不过,却没有人知道这太幻镜到底在哪里,李白自负见识不少,但到底没有寻到太幻镜,到是平生一大遗憾。”
听到这里,李溪晴到是有些失望,李白既然没有去过,知道的也就只是传说了。
“李叔既然听过不少传说,可知道这太幻镜除了修仙之用,可有别的功效作用?”杨錡轻声问道,又给李白斟了一杯酒。
“好酒!”李白接过酒杯,“你小子的酒不错,冲这杯酒,白载多讲些倒也无妨。”
“据说,在太幻镜在太华山的蝶音谷,里面风景很是不错,但是及其难以找到。虽说玉真长公主如今在太华山修行,但是白肯定,长公主说不定也不知道太幻镜所在。”
李溪晴点点头,这说法到是和亿柳相差无几,看来亿柳并没有骗自己。
只听李白又喝了一口酒,缓缓开口,“据白的一个朋友所言,这太幻镜有窥测古今之效。不过,据闻这太幻镜只向有缘人开启,而且不是当时显现,而是当晚由梦中出现,助有缘人窥测。”
“这太幻镜当真可以窥测古今?”李溪晴不禁好奇,难道那些前世的记忆是太幻镜给她的提示?
“是!”李白点点头,“小丫头难道不信?”
“诗仙误会了,溪晴不过是好奇这太幻镜既然可以窥测古今,这窥测的是人的古今,还是朝代的古今?”
“这个,应该是二者皆有,”李白抚虚,沉思片刻,“白曾见一书中描绘过,说是太幻镜所窥测的由有缘人心中所念而定。若是有缘人心中所念的是人,那窥测的定然是人;若有缘人心中所念的是天下大事,那显现的自然是天下事。”
“竟是这般奇妙!”杨錡低声赞道,“那既然如此,便算是未卜先知了。”
“不然,不然!”李白却连连摆手,“人间最是变幻无穷,不管是人事还是天下大事,总会有变故。太幻镜虽然可以窥测古今,但毕竟是幻境,所窥测的景象自然只是其中的一种。况且,幻像由心而生,虽说是窥测,不过是心中所念而已。”
“那这么说,这太幻镜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了。”之桃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着去寻这太幻镜窥测一番呢。”
“哈哈,也不尽然!”李白笑道,“这太幻镜本来是助人修仙所用,不过是想借着镜中幻象助人看破人间六欲而已。”
“那就是说,虽然借助太幻镜窥测未来,看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幻像,至于结局,还是要看两人的缘法,幻像所显现的,做不得数的。”杨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