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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桔梗

修长的手指挑动着女孩的长发,认真的理发师淡雅的笑容伴随着摩斯柔滑的香气浮过信子的鼻尖,她的薄唇微微一颤,明显是想要说话,而一个“琉”字还没出口,却已被理发师温柔和煦的嗓音打断:“风信,这些年,你还好吗?”

“你……为什么没有揭穿我?”野泽信子,此时在他的面前却还是曾经天真无邪的樱野风信,望不到背后琉生的表情,却早已是脸色苍白,“琉生,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当年我家出事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头发上细微的动作渐渐停止,大手附上信子的肩膀,她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右京提前让我出国学习……我同意了。回来了,一切都晚了。”

“不怪你,你不知道这些事情会发生。”轻声的叹息夹杂着许多的无奈,信子不想再与他多待一刻,朝日奈琉生——曾是樱井风信心中最信任的哥哥,但是现在,她要以信子的身份来为父洗冤,或许……只能远离他吧,“琉生,你就当樱井风信已经死了吧。当我替父亲查清楚真相后,如果能救出父亲,我们就永远离开这里了。”

冰冷的手指滑下信子的肩膀,房间中一片死寂,信子站起身,“哒哒哒”的脚步声刚刚响起,身后却传来他轻声的低喃,声声入耳:“风信,其实我知道,当年对你打击最大的,不只是家里的事情,还有祈织对不对?”

左心口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脚步声戛然而止,信子没有回头,却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出国的原因。因为可爱的风信,眼里只有祈织吧。”停顿了一秒,掩盖着内心所有的情绪,琉生舒缓的语调似乎是不想给信子任何的负担,“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哪怕是野泽信子,也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哥哥。帮你完成你的愿望。相信我。”

下一秒,女生终于转过头,与她的“哥哥”四目相对。经常走神发呆的月牙型眼睛,此刻眯成一条线,笑着面对信子。她冷漠的神色瞬间被瓦解,冰冷的十二月,缓缓地在信子心中融化成清澈的水,流淌在过去记忆的长河中。

她真的可以选择,相信他吗?

“琉生,公园的冰雕真的很棒。风信也很喜欢。我想绘麻也会很喜欢。谢谢你。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请你不要再雕了。可以吗?”信子双手并在身前,唇角扬起。

“可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琉生走到风信面前,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和从前一样。信子正想要抬头仰视他……

“卡兹……”房门被推开的刹那间,两人都没来得及收紧一切动作,却已然在两秒的沉默后,听到了低沉的询问声:“野泽信子,你和琉生很熟吗?”

“昂。”慌乱从她明亮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几乎不能人注意到,信子抬眼轻快地瞥了眼门前被惊呆的少年,“刚刚琉生在帮我做发型,在最后整理。昂找琉生一定有什么事吧。那……我先走了。”

琉生点点头,迷糊地用手搭上自己的额头。

皮肤健康、身材高大的男生才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身边的信子正准备偷偷从他身边溜走,他却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女生的手臂。眉头微微皱起,信子还没来得及询问,昂却已经故作平静地解释了,而脸颊却很不争气地红了一片:“那个,那个,上次你送我画。我……给你随便买了礼物。”

随便买了……礼物?信子的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小小的礼盒,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却包装得很是精致:“是送给我的吗?”

“啊。”似乎有些在意屋内的琉生,昂瞥了眼旁边,见琉生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似乎在发呆,这才回应道,“是绘麻说的,接受别人的好意要给回报才会。”

“既然这样。”捏了捏手中的礼盒,信子冲着昂露出淡淡的、却抱有好意的笑容,“那我就接受了,谢谢昂。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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