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缓缓的道:“他说的没错,我一开始就是怀疑的,既然让我们守护这里,那到底,我们在守护什么呢?没有人给我们答案,好像也从来没有人询问过答案,这多可笑啊,我拥有强大的巫术,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甚至,我连没来得及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但是却突然跑出来一个可笑的使命,他让我去死,而且是慢慢的死去,我能甘心么?
所以,我在这里只呆了几个月时间,便开始跑到外面,我要查,我要好好的调查一番,到底是什么原因是让我,让这么多我们的先人,前赴后继的呆在这里等死。我花了整整三多年时间,找遍了这里所有的部落,我甚至跑到丘陵更深处的其他种族中去寻找,但是我失望了,关于这里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我怎么也无法找到这里存在的原因。
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让我惊恐的事情,我当时只有六十多岁,可我的身体却开始慢慢的腐坏,我用尽了我能找到的所有办法,都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到这里。说来也奇怪,我回到这里后,这种腐坏的程度却消失了,这是最开始我认为的。不过,其实我身体的腐坏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得相当的缓慢而已。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间,我一边寻找身体腐坏的原因,一边到这里延缓这种情况,终于,我在一个很古老的氏族中,找到一些这个树洞的记载。而且关于我身体腐坏的原因也有,原来,只要成为了巫老,就不能才离开此洞,一旦离开便会受到诅咒,身体会慢慢的坏死。这也算一种变相的惩罚方式吧。
我岂肯任由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到处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后来机缘巧合下,虽然诅咒没有解开,让我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可是却让找到了另外一种办法,能让我重塑一具肉身,但是因为所需的材料太过难找,才让我拖到了今日。
到底需要什么材料?还有,你说的重塑肉身的办法有是什么?靖好奇的问道
格里斯叹了一口气道:“这种秘法,是我在精灵族找到的,我在精灵族呆了十一年,查看了他们几乎所有的古典,其中就有一个办法能重塑肉身,精灵族有一种神奇的树灵,本身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只要把人类的灵魂注入的树灵内,在借由天地间的自然形成的水灵进行浇灌,就能慢慢的长出一具新的躯体。
早些年,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了他们,格里斯指着尼卡扎和多尔,但是他们却不信,我只能独自前去寻找水灵,这些年也寻了不少地方,自然也找到过水灵,但不知为何,却没有成功,他们就更是不信了。精灵族的长老最后告诉了我一个办法,说是因为水灵所蕴含的能量不足,除非能找到几十个水灵同时注入到树灵中,或许就能奏效,要不然就只能找到同时身具冰魄和七彩石的人,也许可以替代,几十个水灵,当然是不现实,哪怕整个大陆所有的水灵都被我收集到,也凑不出几十个,所以我才把注意打到了冰魄上面,精灵族的长老也说过,冰魄难以形成,大陆上到底有没有还是个问题,而且就算找到冰魄,光是它自身的能量,依然不足以供养树灵融合人的灵魂,要生长出新的身体,只能想办法加大冰魄的能量供给。
但是,先不说冰魄本身就是一种能量结构,这个世上也根本没有一种其他的能量体,可以跟原本就是能量结构的冰魄融合,更别说供给冰魄能量了。精灵长老告诉我,世上有一种绝对的能量石,全是泛出七彩的光芒,光滑可鉴。是最最纯粹的能量源,但是这种能量石,却从来没人见过。到底有没有并不确定,或许只是传说也不一定,因为长老也只是在他们族里最最古老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七彩石的记载。并且说如果想要供养冰魄之力,大概就只有这一种能量石可用。
为此,我找遍了整个大陆,却几乎没有关于七彩石的记载,尽管如此,但是我却信,我相信世上一定有这种石头。所以,我才会到大海之上寻找,我相信神奇的海洋无所不含,却遇到了另外一番机缘,让我能保持灵魂不散。
众人听完,心里都是一阵叹息,格里斯的经历实在让人惊叹不已。一阵沉默后,脾气比较火爆的尼卡扎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格里斯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仿佛早就知道一般:“我为什么要回来,因为我要回来,我要回来告诉你们,还有外面的那些人,不要在被这个什么可笑的使命所骗了,我要回来把这里的事情,统统告诉他们。
尼卡扎一声暴喝:“你敢。
我就是敢,我为什么不敢,格里斯理直气壮的道:“你们要守着这个破洞过一生那是你们的事,我无权干涉,但是外面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守卫着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更多的人守护这个可笑的地方,我不想看到再有人跟着你们一起陪葬?几千年了,陪葬的人已经够多了,就让它到此结束吧。
说完,格里斯忽的一转身,对靖道:“走吧,我的话说完了。
等一等,就在靖和格里斯准备离开的时候,多尔开口了,请等一等,格里斯。
格里斯转过身看着多尔,多尔一叹道:“格里斯,你不能这样做。虽然你不承认,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其他的人,这里的事情你不知道,你从来就不知道。你以为我们真的愿意枯坐在此么,格里斯你错了。你错得很离谱。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考虑同样的问题,这要谢谢你,格里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再这里,我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是你,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可能我们之前只是忽略了,可能我们不会一直满足于传说,于是我开始思考,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哪里,多尔指着那些雕像的位置,哪里的法阵,一开始我并不确定,早年我在克洛玛游历时,曾经认识一位厉害的法师,他的法力并不弱于我当时的巫术,但是我们却成为了好朋友,他给我看过很多我们并不存在,甚至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法术,其中一项,就是这种法阵。
格里斯点了点,对,你说的没错,我族的确没有法阵这种巫术,我也是后来才接触到。
多尔继续道:“法阵是一种神奇的力量,通过刻画或者加上一些能量石,就能变成威力强大的法术,甚至远远的超过一些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但是………任何法阵,都有它天生的缺陷,比如能量来源,这就是最大的缺陷之一。
想到了这里,我开始思考,我们这里存在的原因,因为我们本身都是族里最强的巫师,除了本身的强大,我们为什么必须要待在这里呢?后来我想通了,如果我猜测没错,那就是,这个洞本身就是一个放大的法阵,而之所以要我们身在此地,就是因为我们强大的巫术,能提供这个法阵所需的能量。
想通了这一点,我开始研究,这个法阵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当年所见的法阵并不是太多,我没办法从以往所见的法阵中,分辨这里的法阵作用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这个法阵不是攻击形的。既然不是攻击形,那要么就是守护形,要么就是防卫形
在想深一点,守护形的话,这里似乎没有需要我们守护的存在,而且就算有,经过几千年的守护,被守护的对象恐怕早已经不存在了。既然不是守护形,剩下的唯一解释,那就是防卫形了。也只有防卫形能说得通。
守护一个物体,而且还要让如此多人陪葬,这种守护的物品必定不凡,但是却不可能永永远远,无休无止让人守护下去,唯有防卫形法阵,才能说明这里存在的意义。既然我想到了这里的法阵可能是防卫形的。那又是在防卫什么东西呢?
这里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思考,而且,我一个人的智慧可能有限,但我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智慧作为参考和更正,我跟尼卡扎,在你离开的时间内,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这里应该是一个防卫形的法阵没错,而我们守在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防止外力侵入,二是阻止这里的东西出去。要用几千年时间来防卫的东西,不可能仅仅是防止外力的,这里必定也有一个让我们世世代代防卫,或者说,多尔顿了顿,用一种压抑的语气道:“或者说,镇压的物体。
格里斯愣住了,连靖也愣住了。刚才多尔说讲的那一段话,逻辑清晰,分析顺畅,甚至,靖有这样一种想法,他说的不是什么思考得来的结果,而是,事实本身就是这样。
多尔大人,许久没说话的靖开口了:我想知道,既然是防卫形的法阵,而你们又猜测这里是镇压着什么物体,晚辈却有一个疑问,要花费怎么大的代价来镇压的物体,危险性不言而喻,说不准是什么不死的怪物也不一定,既然你们想到了这一点,建造这里的人必定是知道的。但为什么却不告诉你们,而要用这种带有欺骗性质的办法把你们留在此地呢?就算是他担心你们知道真相后,不肯留下,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隐瞒几千年之久吧。就算所有人都如你们一样伟大,即使后来猜到了真相也不愿离开,甘愿留在此地,但我还是有一事想不明白,不吃不喝的你们,是用什么方法能活上几百年之久。
多尔笑了,这是靖第一次到这里后,看到其他人的笑容,只听多尔说道:“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后,人的身体对于能量的需求会变得很低,当然,就算很低很低,也不是完全不用,建造此地的人实在是惊艳绝伦,他利用巫术改变了这里的时间流速,让里面的时间变得很缓慢,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在这里加上了一个神奇的的辟谷巫术,这种巫术现在已经没人会了,因为有这个辟谷的巫术,所以在这里是感觉不到饥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