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身边的守将可有异动?”雏菊问道。
“公子这是什么话!我等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李宽被雏菊的问激地吹胡子瞪眼。
“将军忠心小生自然明白,能得知军情的将领才有用处,李将军怕是没什么机会拉拢,那手下的干将中,可有人……”雏菊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宽。
“公子,末将手下得力将领五人,都是从小于我在泥地里滚大的,那几个小时候在哪尿裤子我都晓得,不可能叛变!再说太守对我等关爱有加,家中生活安好,不缺米粮不贪荣华,从哪里下手拉拢!”李宽虽然忠厚,但性子过于急躁,这性情容易被敌人利用,好在齐宣沉得住气。
看李宽又急又气,齐宣打圆场:“李将军所言不假,他六人都是我的心腹,纳入麾下之前,已经考验过,忠心不二。”
“那反过来去劝降整日骚扰的那个军队头头不就好了。”姬鼬晃过神来,随口插了一句。
“我曾在城墙上劝降不成,任国的军队从不考虑什么军粮后备,他们杀到哪吃哪,没粮食就吃人。他们就是想打架,什么吃穿用,他们哪里管!简直是一帮杀戮器械!但他们偏偏留下他国能人义士收为己用,那军队里头,多的是别人家的兵!都是一帮叛徒!”李宽说的唾沫星子横飞,剑眉倒竖。齐宣让李宽等人先行退下,只留下柳桑。
“而小生却听闻任国重视后勤,他们的肉干和馍馍尤为出名,将肉类风干后高度挤压,入盐,制成肉干,重量轻。热水一泡,就是一大盘子肉和肉汤。馍是用死面将其放入灰烬中烘烤而成,将上面的灰烬一擦,就可以食用,而且耐储存。他们前面打战,后面家人就在做干粮。狼毒草生在任国,其国人将其晒干,然后顺风点燃就是毒烟雾,与夹竹桃有过之而无不及。作战士兵内着丝绸内衣,刀剑断不了丝绸,而将丝绸塞入伤口,拔出丝绸即可止住创伤,便于救治。但是敌军的缺陷在于大多数武器的技术和制造都来源于昭国,故打通昭国的同盟线尤其重要。”雏菊似乎想到了什么,“敌军目前构成如何?”
“就拿这次叫嚣的军队来说,为首的是任国大可汗的小儿子,拙赤合撒儿。相传如今的大可汗是当年成吉思汗的仲弟后裔,故姓合撒儿,拙赤是他族人称呼他的绰号,如这称号一般,他凶猛异常。原名叫拉克申,亦是威武之意。手下带着的三个将士,其中一个是昭国人,带着一千人,这一千人中昭国、维国、代国人都有,主要是技术部队,负责武器制造和施兵布阵,做个参谋,但尤其重要,他任国围我并州不成,只因两侧有高山堵住,而左右昭国与代国不愿放行,围城之计不成,这才常常来叫嚣。”
“他日日叫嚣,只为花时间耗到太守耐心磨光出城迎战?这说不通。”雏菊开始思考,任国人一向张狂,不可能明知城内人守城不出却还依旧在此耗费时间。不好!“太守大人,您为何认为两侧高山就能堵住敌军?”
“这……即将入冬,若是要从两侧山下围过来,怕是难呐,山上终年积雪,山路难行,如此寒冷,还未跨国山,队伍估计已冻死大半。”齐宣解释道。
“非也!小生曾在一本游记中见过,当年者别和速博台在寒冬腊月带领骑兵部队翻越不周山包抄花刺子模后方的时候,士兵用两岁的儿马的棕毛制作的内衣和袜子保护自己,儿马火气大,两万骑兵寒冬腊月翻越不周山安然无恙不周山两千四三百丈,而并州两侧高山至高处不过一千五百丈余。”雏菊的担心并非多余,任国想要重现当年跨山后包的伎俩不是没有可能。
“公子,不周山上有平地,一路下来虽然寒冷却有路可走,而并州两侧都是悬崖峭壁,根本爬不下来。”
“那绕过山呢?”
“那就看昭、代两国的意思了。”
看来,这任国的军队只能与其他两国商谈放路,否则以昭国的兵力和武器,他们想要打赢怕是不容易,而代国虽然是四个大国中最弱小的一个,但是代国人极其善于暗算用毒,尤其蛊毒,若贸然进攻,怕是下了黄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便只能一边伺机挑衅,一边与其他两国商议。代国遭遇天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找过一心想要吞并代国,如此仅剩下维国输送大量米粮缓解代国危机,在这当口让路给任国不太可能。那只剩下昭国……虽说昭国需要富庶的维国来填充国家的库房,但破了维国,收为自用也不是不可能。若放路任国,待他任国破维,任国深入维国内部,昭国再以粮食威胁代国与他夹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现下的关键就是探探昭国老邻居的动向了。
“太守可有派遣使臣去昭国探听情况?”
“确有。我曾上奏冠月公主,昭、代二国均派人出使,代国表意站在维国一边,只要维国继续提供米粮帮助代国度过难关,代国不会放路,甚至可以派遣最优秀的制毒小队供我方差遣。只是昭国……”
“大人直说。”
“昭国态度过于暧昧,只探得任国王室与昭国在做一笔珠宝买卖,似乎与此事无关紧要,但私下密探来报,珍珠色泽晦暗,层次极差,没有光泽,混入商队发现,珍珠里头暗含火药,大颗的里头还有弓箭箭头,珍珠都是假的,中间挖空,珠宝的串联线均可做为导火线,也就是说,他们正在给任国送火药和兵器。”
“昭国果真要杀鸡取卵?!”雏菊有些怀疑。
“要说武器,也不全是,那些箭头质量也差,甚至多数箭头磨得钝了,根本不能直接使用。那些珠宝火药需得一大份才可引爆,若是真要拿去用,也难上战场啊。”
“呵。”雏菊明白了,“怕是您的密探早就暴露了吧。”
“此话怎讲!”齐宣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