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一副怅然的样子让帛古目瞪口呆,难道,难道自家三小姐也对新上任闹得天下满是风雨的羌皇陛下有心?
她后背冒汗,慌忙朝缎槿看去。
缎槿无奈,三小姐的样子分明是逗人玩啊!
当时小姐愿意接受“三小姐”这名号,就是因为当了郴家“三小姐”可以不用嫁人啊!
帛古实在太实诚了,缎槿懒得解释,只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帛古尚在犹疑,那位小姑娘倒是绽开了笑。
“是了!郴家是有这么条规矩!而临渊陛下英武神俊,怎么可能入赘!”
安琳琅立刻拍掌应道:“就是!”
“那你为什么要知道我们的过往?!知道了不是更难受?!”
小姑娘斜着眼,依旧不肯轻易相信。
别说,虽然她娇蛮不讲理外加有点花痴,但头脑却还不错。
安琳琅淡淡一笑,眉尖微挑。
“你想,你的香若是能引他一直想到和你一起甜蜜的情节,那不就是他最喜欢的香吗?但甜蜜有好多种,香也好多种,我自然得知道细节,才能配出最合适的。”
安琳琅侃侃而谈,年轻的她一派大师风范,外人绝对看不出她不过两个月前才被拉到郴家,连闺秀该会的各种规矩礼仪都是现学现补的。
缎槿和帛古内心无比激动,要是三小姐时时刻刻保持这种状态该多好,郴家的未来将无比灿烂!
女孩子果然被震住了,连连点头。
“果然是郴家三小姐,的确比楼下那些强上许多!”
说罢,她掏出一张绢帛,郑而重之地递给安琳琅。
安琳琅饶有兴致地打开,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她差点没控制住情绪——虽隔了一世,画的笔触她仍旧熟悉至极,分明是养大她的师叔手笔。
细腻之极的帛布上绘了一个极美的少女,纤手握花枝,玲珑的鼻尖凑在花前,似是贪闻那幽香,却不知,人面比花娇,入了他的画中。
任谁都看得出作画之人对画中之人的绵绵情意,安琳琅叹息,当年自己有多“单”“纯”多迟钝,才看不出来这些,还伤心欲绝地以为师叔赶她走再不喜欢她再不要她了呢。
她长叹一声:“好美!”
“那是自然!”对面的女孩儿骄傲地道,“这便是我之前的样貌,只要你的香能让临渊陛下想起我之前的样子,便能让他想起我们之前的甜蜜。”
安琳琅感慨,这位小姑娘,看似粗俗,却心思缜密,绝非普通的“花痴”。
她细细卷起画卷,一旁的缎槿想按平时那般先接过再交还给对方小姑娘,可这位小姑娘一把拍开了她的手,直接拿了回去,好似这位大丫鬟的手脏得配不起这幅画。
缎槿脸色一沉,又迅速恢复正常,她也并非普通丫鬟,是郴家静心培养了好多年,千挑万选出来帮助三小姐护家业的,岂能如此喜怒形于色。
安琳琅柔和地看她一眼以示安抚和鼓励,再转回面对女孩儿,脸上笑容不变。
“我明白了,只是不晓得姑娘以前喜欢什么花形花香?有了这个做基础,就能找出合适的配方。”
“你没看到吗?我就最喜欢画中的花了!你按那个配吧!”
安琳琅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