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几日的斗剑风波,何进亦虽然挨了打,华山的众人却对他另眼相看了。
一是宇文弘毅平日里仗势欺负华山门中不得势的弟子,众人早已怨声载道;二是何进亦作为一名杂役弟子竟然能斗赢掌门门下的弟子,可见他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何进亦呢,虽然还没有改变杂役弟子的身份,好在在他干完分内的工作之后就没有人指使他做这做那,他可以去后山那块巨石上安心地练剑了。
他的师父张文远见何进亦进步飞快,惊喜之余更是多了几分不解。
他虽然生得仪表堂堂,却着实愚钝的很。
以前他教给何进亦功夫,虽然他很吃苦耐劳,剑法的每招每式都要操练几十遍,却依然不如师兄弟们进步的快。
就算是勉强学会了,也只是生搬硬套,不能学以致用,一到了跟别人比武之时,就被人打得丢盔卸甲,时间久了他也渐渐失去了信心就懒得教他了。
可是一夜之间,这个徒弟似开窍了一般,不但对他教给的剑法应用自如,而且还能触类旁通。
这着实让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师父疑窦丛生。
可是眼看华山比武的日子就要到了,华山派也开始确定参加华山论剑的弟子名单,他也就放下心中的疑问专心筹备着华山论剑的事物了。
在大殿上,诸位师父纷纷推荐了自己名下的弟子,最后到了张文远那里。
“我想让何进亦去!”
“一名杂役弟子参加华山论剑,岂不让天下修行之人笑话?”理事师傅不屑一顾地笑道。
“咱们华山论剑比的是剑术,如果纠结于身份和地位岂不有违咱们华山论剑的初衷?”张文远据理力争。
见两人吵了起来,掌门清了清嗓子,二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既然何进亦因为身份限制不能参加华山论剑,将他从杂役弟子提拔到清修弟子就是了!”
张文远听此大喜:“多谢掌门人!”说罢高高兴兴地给何进亦报喜去了。
跑到后院见何进亦挑着水正朝这边走来,他跑过去卸下何进亦的水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挑水!”
何进亦见师父卸下了他的担子,忙将担子躲过来挑在肩上:“师父快别闹了,再挑完这缸水今天的活就干完了!”
张文远正色说道:“何进亦你从今天起又是华山的正式弟子了,今后你得任务不是挑水,而是好好练剑准备后天的华山论剑。”
何进亦听说自己今后不但可以不必挑水,整日可以和师兄弟们练剑修行而且还可以参加就在后日举办的华山论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你快点将这挑子水挑到厨房里,速来大殿找我!”说罢背着手走了。
何进亦望着师父离开的背影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往日的无奈、屈辱的一幕幕在自己脑海中浮现,如今自己终于到了洗刷耻辱的时候……
这日晴空万里,险峻的华山显得越发的雄伟了。
华山的大殿锦旗飘飘,各路门派的人士齐聚一堂。
有峨眉、武当、蜀山剑宗、泰山、昆仑、天山、灵山等门派,这些门派都是当时中原的区的知名门派。
各门派皆由掌门人率领门派中的佼佼者前来参加本年度的华山论剑,可见修真各派对本次华山论剑的重视。
各门派弟子和掌门人聚在一起,彼此之间寒暄问话声音不绝,十分热闹。
就在此时,忽听得山门声响,华山看门弟子报:“红药坊掌门及众弟子到!”
众人纷纷停下谈话,朝山门处望去。
只见一位皓首童颜的老者坐着一顶人力轿子进了山门,这位老者看样子少说也得有一百来岁,却面容红润,牙齿齐整,双目炯炯有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跟在轿子左右的是红药坊的青年才俊魏长青,只见他身长九尺有余,身着一身青衣道袍,生的是仪表不凡。
紧跟在轿子后面的是四位女子,无不绮罗锦绣光彩照人,正是红药坊的弟子温小婉儿、寒侍剑、李诗儿、殷素素。
何进亦望着从远处走来的温小婉儿,只见她微低着头,缓缓地跟在师父轿子后面,却丝毫掩饰不住她的仙子绰约。
却是李诗儿看见了自己,她用滴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似乎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何进亦下意识地挥手回了一下……
何进亦站在大殿前的厢房前,左右都是华山派的弟子。
只听得宇文弘毅的声音说道:“怎么天下的美女都去了红药坊了,这也太便宜魏长青了吧!”
宇文弘毅有些吃醋地说道。
“可不是,想当初还不如去红药坊呢——你看现在咱们华山活脱脱就是一座和尚庙了。”
张伟之最是跟宇文弘毅沆瀣一气的了,他随声附和道。
“怪不得咱们华山有的弟子被人家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宇文弘毅借着张伟之的话接着说道,显然是意有所指。
张伟之见何进亦就在旁边忙拉了拉宇文弘毅的衣袖,示意他小声点,宇文弘毅却不为所动。
何进亦平日里最看不惯他二人的嘴脸,听他们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好发作,只得暗暗握紧了拳头。
好在理事师傅恰好路过,听见他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走过去给他两人一人吃了一个“脆梨”,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枯燥乏味的仪式终于结束了,何进亦目光焦急地在寻找着温小婉儿的身影,背后却被人拍了一下。
何进亦回过头去,却是李诗儿。
“进亦哥哥找谁呢,不会是找我了吧?”李诗儿顽皮地说道。
何进亦讷讷地说道:“不找你还能找谁?”
“那是!”
李诗儿眨着调皮的大眼睛歪着头看了四周:“这里好像没有你说得那么宏伟啊!”
何进亦想起小时候自己跟表妹吹的牛皮,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挠了挠头皮,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却见温小婉儿和侍剑走了过来。
“还在这里玩,师父叫你呢!”温小婉儿对李诗儿说道。
看见何进亦,温小婉儿只是用目光跟他对视了一下,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何进亦顿觉怅然若失。
他低着头走到了自己卧室中。
见窗外盛开着一树樱花,微风袭来,花瓣纷纷飘落,不由思绪万千。
想起在古寺密室之中,她亲口告诉了她的身世……
难道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
正思绪间,忽听得推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