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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四面楚歌

伟大的战神项羽这个时候是真的有点害怕了。环顾四周,当年手下的诸侯王们投降的投降,被杀的被杀,自己这个时候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而韩信和彭越早已经断了他的粮道,项羽的军中已经没有粮食了。项羽正在感叹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时候,刘邦又派人过来想接他老爸了。这要是在平时,项羽看刘邦这么嚣张,立马就把他老爸给煮了。但现在的项羽对未来已经没有信心了,所以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想跟刘邦握手言和,毕竟当年都是同志,都是为了能享受到资本主义腐朽生活的伟大理想走到一起来了。而刘邦呢,这个时候也是精疲力尽,这个项羽的攻势真他妈太猛了,常常搞得自己抱头窜鼠,要不是老子有三多,地盘多,兄弟多,票子多,早就被他搞死了。所以刘邦也就同意了项羽的请求。

结果到了9月份的时候,双方就签订了一个停战协议,决定以鸿沟为界,一国两制。签订完协议,项羽就归还了刘太公,自己带着部队启程返回徐州了。刘邦本来已经打算做个遵守协定的好公民了。但是阴险狡诈厚颜无耻的张良和陈平都看出了机会,一起劝说刘邦,“一来这个时候天下已经有大半归属刘邦了,而项羽此时士卒疲惫,弹尽粮绝,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绝对不能放虎归山,养虎为患;二来项羽这个人虽然残暴,但是倒是个直爽的汉子,定了规矩,就一定会遵守,所以他撤回徐州,一定不会做防备,这是兵家难得的机会。”

这刘邦也不是个好鸟,一听这个好处,立马接受了这两个小人的建议,开始追击项羽,并且通知彭越和韩信一起出兵。结果到了固陵的时候,彭越和韩信都没来,只有刘邦这一支部队傻乎乎的跟项羽对上了。项羽那什么人那,战神啊,刘邦这回又没有地理的优势,所以一下子就把刘邦冲的稀里哗啦。

刘邦没办法了,又问张良说,“这些诸侯王们不听我的话,怎么办吧?”

张良就说了,“大王啊,楚国现在已经是大势已去,苟延残喘了,他们都看的出来。至于为什么没有出兵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信之前就对你说过,要大方些,不要像项羽那么小气,你就是不听。韩信这个齐王,当时是你不得已封的,他心里正嘀咕着,你会不会反悔;彭越呢,你以前封他做魏国的相国,但魏国的国王都死了,他当然就想当国王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他们当然就不给你表示了。其实要他们来也简单,你只现在多给他们册封一些土地,他们就来了。”

刘邦听了,“他-妈-的,没有一个怀着崇高的革命理想的,都他-妈-只顾着捞钱。”不过刘邦是非常豁达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虽然生气,但立刻采纳了张良的建议,给他们又封了很多土地,于是这两个优秀的党员就带兵过来了。

彭越和韩信来了之后,已经差不多是强弩之末的战神终于被打败了。项羽退到了垓下坚守城池,这个时候刘邦率领各路诸侯把他围了好几层。但是攻城也不容易,怎么办了?刘邦想了个办法,把军中的楚国士兵和附近的楚国人都找了过来,日夜对着垓下大声的说着楚国的言语,唱着楚国的歌曲,这就是著名的四面楚歌。项羽还在那等着楚国的将领来救他呢,但一听这么多的楚国人,不禁大吃一惊,“难道刘邦这小子已经得到了楚国全部的土地了吗?楚国人怎么这么多呢?”

这样项羽就觉得自己是被困在孤城了,这可不行,于是就把自己宠幸的女人叫过来,唱了首著名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自己唱了几遍,虞美人就给他伴舞,手下的将领们都不敢仰视。唱完了,项羽就带着800骑兵趁夜突围,刘邦到了早上才知道。于是命令灌婴带着五千人去追赶。项羽冲出刘邦的包围圈以后,手下只有一百多骑兵了。到了阴陵的时候迷路了,就向一个田间劳作的老人问路。老人知道是项羽后,就对他说,“向左走”结果项羽向左走了不久,就陷到一处大沼泽中了,所以灌婴才追上了他。

项羽又带着兵往东行进。到了东城的时候,手下之后28个人了。而这个时候汉军的骑兵还有好几千,项羽估摸着自己是跑不掉了,就对手下人说,“我从起兵以来,到现在八年了。大小经过了七十多场战斗,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样才得到了天下。但是今天最终困在了这里,这是上天要灭亡我,不是我的战斗有什么出错的的地方。今天南面一决生死了,我愿意为你们快战,一定要杀破他们的包围,杀了他们的将领,砍到他们的大旗,取得这样三个胜利,让你们知道这是上天要灭亡我,不是我战斗的罪过。”

于是就把他手下的骑兵分成了四队,分别朝着四个方向。汉军又把他们包围了好几重。项王对他们说,“我为你们杀他们一个将领!”于是命令手下的骑兵四面冲击,分别到三个指定点会合。于是项王大喊着冲了下来,汉军中没有能够抵挡的,这样就杀了汉军中的一个将领。当时郎中骑杨喜正追着项王,项王朝着他睁大眼睛大吼一声,吓得杨喜连战马都受了惊,往后逃了好几里。项王于是到三个会合点中的一个。汉军不知道项王在哪里,就把三个地点分别都围了起来。项羽休息了一下,又开始带着手下上马作战,又杀了汉军一个校尉,又杀了百八十人,把手下又汇聚到一块。一点数,才死了两个人。项王于是对手下人说,“我刚说的怎么样?”,手下人都说,“和大王说的一样!”

这时项羽本来打算东渡乌江,再谋发展。乌江亭长把船停泊在岸边等着他,并对项羽说,“江东的地方虽然狭小,只有方圆千里,民众几十万人,但是也足够用以称王的了。望大王您立刻渡江!现在只有我有船,汉军要是来了,就无船可用了。”

项羽笑着说:“上天要灭亡我,我还要渡江做什么呀!况且我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今没有一个人归还,纵使江东父老怜爱我,仍然以我为王,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啊!即便他们不说什么,难道我就不感到心中有愧吗!”

于是就把自己所骑的乌骓马送给了亭长,命令他的骑兵都下马步行,手持短兵器与汉军交战。仅项羽一人就杀死了汉军几百人,项羽自己也身受十多处伤。这时项羽回头看见了汉军骑司马吕马童,就说,“你不是我的老朋友吗?”

吕马童背过脸,指给中郎骑王翳说,“这就是项王!”

项羽便说道,“我听说汉王悬赏千金买我的头颅,分给万户的封地,我就留给你一些恩德吧!”

于是自刎而死。王翳随即取下项羽的头颅。其余的骑兵便相互践踏着争抢项羽的躯体,互为残杀的有几十个人。到了最后,杨喜、吕马童和郎中吕胜、杨武各夺得项羽的一部分肢体。五个人把项羽的肢体会合拼凑到一起,都对得上,因此便分割原来悬赏的万户封地,将五人都封为列侯。

楚地全部平定了,唯独鲁县仍不投降。汉王刘邦率领天下的兵马,打算屠灭它。大军抵达城下,仍然能听到城中礼乐弦诵的声音,由于鲁县是信守礼义的故国,为自己的君主尽忠守节,汉军便拿出项羽的头颅给鲁县的父老看,鲁县这才投降。汉王用葬鲁公的礼仪把项羽葬在城,并亲自为项羽发丧举哀,哭了一阵后离去。对项羽的家族亲属都不加杀害,还把项伯等四人都封为列侯,赐他们姓刘,将过去被掳掠到楚国来的百姓们仍归他们统治。

太史公司马迁说,“项羽起于田野民间,才三年就率领着齐、赵、韩、魏、燕五个诸侯国的军队灭亡了秦朝,分割天下而封授王侯,政令全由项羽发布。他的王位虽然未获终结,却也是近古以来所不曾有过的了!待到项羽背弃关中而怀恋楚国故土,放逐义帝而自立为王,这时怨恨诸侯王们背叛自己,可就很难说得通了!还自我夸耀战功,一味逞个人的小聪明而不效法古人,认为霸王的功业,就是要用武力征伐来实现。结果五年的时间,终于失掉了自己的国家,自身死在东城,却还不觉悟、不责备自己,反倒借口“上天要灭亡我,而并非我用兵的过错”,这难道不是荒谬之极吗!”

项羽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可以看出,项羽确实是无愧于英雄的称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敌,令人心醉。他为人残暴,杀戮无数,罪业深重。但是走到他的内心,他也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对手下信守承诺,有廉耻,讲道义。可惜眼光短浅,不能听大度之言,不能用入微之计,只想以简单直接的武力夺取天下,最终以一个悲情英雄的结局落下人生的帷幕。曾经忠心耿耿的追随着他的那些将领,还有他的家人,朋友,随着他的陨落,也不得不面对他们后面悲惨的人生。

反观刘邦这边,刘邦是无愧于一个流氓的称号。他从不讲道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那些合约说违反就违反,他也没有君子风范,骂部下就跟骂奴才一样,不尊重知识分子。但是他眼光高远,有大局观,不失大道,所以他知道什么建议是好的,什么人是能用的。他为人豁达,只要不影响他的统治,那么给手下多少奖赏,他都不在意,他不恃才而骄,能听进建议,能知错而改,因此手下们除了挨骂之外没面子之外,在他手下倒是比较顺心的。因此他死后,部将仍然忠心耿耿,很少出现臣下叛乱的情况。即使在文帝未立,天下之权取决于陈平和灌婴之手的时候,这两大重臣也未曾想取而代之。归根到底,这都是刘邦当年的功劳。

本书写到这里就做一个了结吧。文中的很多笔触用的是调侃的手法,这其实是我本来想取悦大众读者的一个方法。但真实的历史是严肃的,是厚重的,一定要平心静气,反复阅读,深刻理解,才能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那些只知道一些史实,根本没有理解到精髓就到处炫耀的人,是可悲的。我会继续读史,以后有机会在和读者诸君分享我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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