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的妈妈殷丽华在电视里看到宝萍手中的那两物件,这让她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她回到自己的屋里,从大衣柜里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打开,有一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再翻开它里面放着一缕像毛发之类的东西,实际是小婴儿的胎毛。
殷丽华将这胎毛捧在胸前,心里在想些什么,好像是在思念什么人似的,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是多么的想念,眼泪在不停地打转。
“吱~呀!”房间的门打开了,殷丽华慌忙地又将这些东西重新包裹好放进盒子里,最后又放进衣柜的抽屉里。
“妈,你怎么了?”张玲走进来说。
“没什么,整理下衣柜。”殷丽华敷衍道。
“妈,你怎么哭了?”张玲看见妈妈的眼睛有些红肿,担心的问。
“刚才眼睛进渣了。”殷丽华站起来摸摸张玲的头发说,“快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玲觉得妈妈有些奇怪,也问不出个什么,也只好默默地走出房间。张玲看了这期节目,也知道了她的好朋友居宝萍和曹光远之间的事,她现在十分懊悔那天就那么冲动地打了居宝萍,一种负罪感在她的心里油然而生。
晚上,张玲的爸爸张志斌打完了麻将回来,他那高兴的样子像是赢得了不少钱。他兴冲冲地跑到卧室说:“丽华,丽华,我今天羸了五、六百,手气还不错……”当他看见自己的妻子一脸的愁眉苦脸的靠坐在床上,就问:“怎么啦?看看这脸跟个苦瓜似的。”
殷丽华没有理会,仍默默地靠着床头。
“你这是怎么啦?那个‘神经病’又招惹你了?看我去收拾她去!”说着说着张志斌起身向门外走去。丽华一把抓住张志斌的胳膊说:“行了,别逗我了,不是那个疯女人,我想我们女儿了。”他们口中所说的“神经病”和“疯女人”都是指他老婆殷丽华的死对头沈欣琳。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想太多了。”
自从宝萍接收了记者的采访,并且她在本市的电视里出现后,她是出名了,现在她就算是走在街上也会有很多的回头率,对面经过她的一些的人总是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他们的嘴里还小声地说:“你看,那不是电视上的女孩吗?”
小时候,上幼儿园的宝萍,在那样一个无忌的童年里,她总是幻想着长大了做个歌唱家、舞蹈家,可是就是她3岁时的那一场病魔,无情地把这个充满着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的小女孩的梦想撕得粉碎!现在她总算是体会到了做一个名人的感觉,原来做名人也这么辛苦的。
今天宝萍又想起妈妈了,想起了她小时候和妈妈的辛酸往事。
宝萍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那时候她妈妈凤珍的工厂没有了往日的辉煌,面临破产的边缘。厂里大规模地裁员,本来像凤珍这样有技术的老职工是可以留下来的,厂里有一个比她年纪大点的男职工,他老婆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一对正在上初中的双胞胎孩子们,于是凤珍和那个男职工换了一下,她主动申请了下岗。下岗在家妈妈为了让宝萍能够和其他孩子一样去学校上学,一开始凤珍捡垃圾只能勉强维持她们娘两的日常生活。自从宝萍的爷爷也去世了之后,家里人为了他们爸爸那点财产争来争去,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亲人们也反目成仇了,从那以后都不怎么来往了。不过只有小姨和舅舅还算可以,其实他们经济也不怎么宽裕,每次还要挤出一点钱来资助宝萍的学业。
宝萍的爷爷生前住的那一套房子原本是要留给宝萍和她妈妈的。奶奶去世后爷爷就再找了一个老伴儿。爷爷的老伴是个很不错的人,比爷爷小10岁,一直精心经照顾着爷爷,这个老太太的出现给居氏这一大家子人省了不少的心。日久生情的爷爷在他病重最后的几年里写下了遗嘱将这房让给了老伴,是为了报答这些年来对于他的照顾。当所有的人看了老太爷的遗嘱是哭笑不得,还有人说这老太爷真是老糊涂了。
宝萍现在想着那些伤心往事,觉得自己的亲人之间怎么可以这样,为了那么一点财产至于闹成那样吗?不过话说回来她也觉得爷爷做的没什么不对,那老太太毕竟也陪伴着爷爷渡过了那平静的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自从张玲和宝萍和好后,两人又从此时是情同姐妹,总是行影不离,渐渐地朋友们也给她们启了个好听的绰号——双胞胎姐妹,因这她们两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这天张珑缠着姐姐张玲说:“姐姐,给我买台本本好不好?同学们他们都有。”
“你要这个干嘛?”张玲问。
“现在我们系里就我没有,有了本本我就可以用它做笔记什么的。我每次上课用手写笔记,同寝室的男生们都笑我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笔写。”
“你就只做笔记吗?”
“当然不仅是这样了,我看他们都用电脑写论文,比手写的都要快,然后都用QQ来交给老师的。”张珑羡慕地说。
“那,把我的给你用吧。”张玲指着她床上的旧笔记本电脑说。
“我才不要呢!”张珑不高兴地说,“小气鬼!我要新,就新的嘛!好姐姐?”
张玲经不起张珑这样的死缠烂打,终于投降了,于是她带着张珑来到了宝萍的店里。
“哟,你怎么来了?”宝萍一看见张玲走过来高兴的说。
“我这个弟弟死缠着我非要给他买台本本,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哥,你怎么也在这?”张珑看见魏江涛从里屋里端着一个旧电脑出来,吃惊地说。
“你是~张珑吧?”魏江涛看看这穿着滑板衫的大男孩说。
“是我,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哟,都长这么高了,大小伙了,我都不敢认了。”魏江涛走过来拍拍张珑的肩说。
“你们认识啊?”宝萍问。
“怎么不认识,这是张玲的弟弟,我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你好,我叫张珑……”张珑看见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姐姐和他自己的姐姐如此的相像不由地惊异地小声对张玲说,“姐,她怎么这么像你啊?”
“你还知道吧,我们的绰号是‘双胞胎姐妹’。”张玲高兴地解释说。
张珑挑了一款很时尚的笔记本电脑,他高兴张玲给他买电脑。宝萍说下午叫上曹光远也和他们一起出来吃个便饭,还让张珑也来。张玲答应了宝萍,说先要把电脑放回家去。
“珑,”张玲突然嘱咐张珑说,“以后你别在他们面前提我和曹光远的事,知道吗?”
“怎么了?”张珑吃惊地问。
“我们分手了,但以后就只能做普通朋友。”张玲平静地说。
“为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走,咱们快回去吧。”
现在曹光远正忙着他的工作,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紧张的设计他的图纸。最近他总是无法安心的设计,车间里常常叫他去处理一些设计和技术之间的问题。这个企业始建于20世纪30年代年,前身是电机厂,解放后厂子改革后大力发展变压器行业,居今有近70年的历史了。这样的企业风风雨雨地一路走过来,设备是有些过于陈旧,以现在的这些设备是无法完成曹光远现在所设计的零件,于是他和工艺科的人一起去生产线上解决这一些问题。
晚上曹光远下班时接到宝萍的电话,他就直接从单位直奔他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在不停忙碌他的工作,太多的工作压力让他喘不上气来,现在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现在五个坐在了马家烧烤店,又说又笑地吃着烧烤。
“珑珑啊,你现在在哪上学?”魏江涛说啊
“我现在在C市政法大学,学法学。”
“哟,行啊你,张珑现在可是出息了啊!”曹光远喝口啤酒说。
“那以后你是要当法官了啊?”魏江涛问。
“不一定,现在律师也很不错。”
“嗯,好,有志气!”魏江涛说,“来,为咱们未来的法官、律师干一杯!”
五个人碰杯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魏江涛突然想起什么来说:“我们把胡誓成给忘了,现在也叫他过来吧。”说完魏江涛掏出手机。
“你别打了,他人现在没在H市。”曹光远说。
“他去哪?”
“他不是喜欢画画吗?他通过了专业考试,去北京了。”
“什么时候?”
“刚过完年,说是学什么导演了……”
“那不错嘛,以后我们可要叫他胡导了。”张珑说。
魏江涛一听张珑说“胡导”,不禁地大笑起来。“你笑什么?”张珑问。
“我在笑你叫他‘胡导’好啊,胡导‘胡捣’,‘捣蛋’的‘捣’!”
大家听了魏江涛这么一说,五个人都笑得人仰马翻。
过了一会儿,宝萍问张珑:“你暑假什么时候结束?”
“嗯,下个月底。宝萍姐,在我走之前来我们家玩一玩吧。”张珑邀请地说,“我们那里可好玩了,山清水秀,空气也很好。”
“好的,我一定去。”
一天,宝萍的小姨打来了电话:“宝萍你在哪呢?”
“现在在店里呢,有事吗,小姨?”
“啊,这么回事,上次你不是在电视里出现了吗?”
“是我,怎么了?”
“你不是没在电视里透露你那位的消息,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过来让我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