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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采访

这是个星期天的下午,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这片大地上,地表温度已超过了40℃,整个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烧箱,无情烘烤着这片大地上的生灵。

曹光远和张玲如约来到曹光远上班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里。

“你还好吧?”张玲轻轻地问。

曹光远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张玲。

张玲搅了搅咖啡又说:“请原谅我的任性和冲动,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感情的事儿是不能强求的,但是我还是很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

“难道现在我们就不是在一起?”曹光远反问道。

“不,我说的不是现在这样,是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张玲解释说。

“其实我和宝萍她也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曹光远解释说。

“你不用对我抱歉什么,请也不要再解释什么。我看得很清楚,上次我们的去逛街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心里有了别人。”

张玲这话说到曹光远心里了,让曹光远赶忙解释说:“不,不是那样的!”

“也许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我已经累了,以后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不管曹光远怎么解释,张玲却心意已决的样子,让曹光远很是伤心。难道三、四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曹光远心里是痛苦不堪。

现在,在宝萍的店里,坐着电视栏目组的记者,对于记者的来访宝萍她表示很欢迎。

摄像师架好了摄像机,记者也给宝萍简单化了妆,这是宝萍第一次化妆。她现在还真有些不大习惯记者给她化的妆,宝萍本来就长的眉清目秀,一线弯弯的眉毛,大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看上去就像是个美丽的巴比娃娃。

“欢迎收看本期的《关注生活》节目,本次节目内容是一个美丽坚韧不屈的女孩和她寻亲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居宝萍,故事从她的身世说起……”

下午时分记者录完了节目,告诉宝萍周六的时候就能可以在电视里看见。宝萍送走了记者,她感到心里的压力释放了很多,压在她心里很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过她心里还是有很多,那就是她对于父母的恨还在她心里的最深处掩埋着。

这天晚上对于宝萍来说又是个不眠之夜,她幻想着亲生父母的面孔,幻想着和父母重逢的场景,幻想着……

这是星期一的早上,宝萍和往常一样开了店门,匆匆忙忙地打扫完卫生,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这仍然是组装电脑。现在宝萍和魏江涛组装电脑已经装了一大半了,以他们现在的装机速度,预计再过不到一个星期就装完了,这已经是很快的了。

“你好,你买点什么?”宝萍感觉有人来到店里,没抬头就随口说到。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宝萍抬起头一看,是张玲站在柜台前面,这让她有些不禁地吃惊起来,上次被她的好姐妹打了一耳光的脸还还隐隐作痛,宝萍始终觉得毕竟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张玲的事,她是第三者。魏江涛也抬起头朝柜台望去,也渐渐地站进来,上前一步做个要保护宝萍的动作。

“我们可以出去谈谈吗?”张玲张开口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好谈的!这都是我的错!”宝萍做出防备的姿态,上次不明不白地挨了打,可这次她绝不会再手软。

“放心吧,我不是来打架的。”

张玲把宝萍从店里带出来,在附近的咖啡店里坐下来。

“你们要点什么呢?”张玲和宝萍坐在一家咖啡店靠门的位置,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问到。

“我要一杯香郁浓咖啡,你呢?”张玲先翻阅着菜单点了一怀咖啡然后对宝萍说。

“我也一样。”宝萍说。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张玲说。

现在这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两眼对视,她们两个竟然长的如此相像:弯弯的眉毛,大大的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可她们两人也有着很多的不同:宝萍的脸蛋略显得条一些,而张玲的脸略圆一点,宝萍的嘴略厚,张玲略带“地包天”的嘴和鼻子下面的人中边上还长着一个小黑痣。这两个人放在一起,让10个人看见了就有9个人都会说长得相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上对亲姐妹。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服务生端来了两杯咖啡。性格相对开朗的张玲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再次对于上次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宝萍低着头不语。

“我们……还是好朋友吗?……就像和以前一样?”张玲忐忑地看着宝萍说。

宝萍没有回答,她不否认也不肯定。

“昨天我和曹光远见面了。”张玲呡了一小口咖啡继续说。

“你们和好了?”宝萍问。

“我和他说我们以后做个普通朋友吧。”

“你们就不能再重新开始吗?我希望你们能够和以前一样。”宝萍认真地说。

“已经不可能了。”张玲看了一眼宝萍说。

“为什么?我是真心地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其实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宝萍解释说。

“我和曹光远是在上大学时认识的,现在已经有3、4年了,虽然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和他就样分开,”张玲的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泪花,“每次我和他上街什么的,都是我硬拉着他去的,其实我一直明明都知道他心里爱的并不是我,可我总是一直在强求他。”

张玲擦擦泪又继续说:“自从有一次我回家看见你和他从地区医院里出来,我还跟踪过,我看见他看你的时候眼睛时闪着光,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他心里并不是很爱我。我能感觉到他喜欢的是你。”

“其实我特别的恨你。”张玲又平静地说,“是你的出现让我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而且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张玲哽咽了下又继续说,“我想曹光远既然和你没什么,我也不应该无理取闹。”

宝萍听了张玲这一席话,心里是百感交集,却说不出来话来,只是默默地听着。

宝萍从咖啡店回到自己的店里,她心里乱极了,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张玲和曹光远。

整天忙碌的曹光远真的很累,别小看一在到面对着电脑画画图,要考虑这样那样的问题是个相当费脑子的事。

宝萍也在飞速地进行装配着一台又一台电脑。这天晚上平静下来的宝萍忙完了店里的事,拿出手机给曹光远发了信息:“你还好吗?我现在在你宿舍的楼下,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曹光远穿着很随意的休闲装来到楼下,看见站在单元门口的宝萍,然后走近对她说:“你还好吗?”

“还好。”

“你忙完了吧?我听魏江涛说你们最近很忙。”

“是的,快要完,我们出去走走吧。”

曹光远和宝萍走在宽敞的大街上,现在是盛夏,虽说是晚上九点多,在街上纳凉的人群还是很多。

“其实我很想找你的,可是我对你的伤害感到很抱歉……”曹光远还没有说完,宝萍伸出手做个要捂住曹光远的嘴的手势,还没碰触到曹光远就红着脸刷的一下子把手又收了回去,她低下头说:“我们不提这事了,今天张玲来找过我了。”

“你们又打架了?”曹光远转头看到宝萍问。

“没有。”

宝萍和曹光远不知不觉走到了夜市里。夜市里一片热闹景象,沿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滩,这最热闹的还属烧烤和串串香了。二人在一家马记烧烤店坐下来,曹光远说:“要不要叫魏江涛也过来?”

“不用了吧,他干的活比我干的都多,让他回去休息吧。”宝萍说,其实今天她找曹光远还有别的事。她又说:“你还记得我妈妈的遗嘱吗?”

“是啊,我们只看了两封,不是还有几封没看吗?”

是啊,宝萍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说:“今天我带来了……”

没等宝萍说完,曹光远一看宝萍拿出遗嘱来,赶紧按住宝萍的手使了个脸色,把头靠近宝萍耳朵说:“这里不方便,一会吃完在说。”

两人吃完了点烧烤后,曹光远要送宝萍回家,顺便要在她家里看一看下一封遗嘱内容,并嘱咐她说像遗嘱这样重要的文件,最好不要带到人多的公共场所里来。当宝萍快要到家的时候,突然她流起鼻血来,刚好曹光远在烧烤店离开的时候多撕了点餐巾纸,他从他衣兜里拿出来,让宝萍在街坎上坐下来,昂起头来,用纸巾捂着鼻子,他说:“这一定是你最近劳累过度上火了,要多喝点水,注意休息,忌辛辣食物。”

宝萍在街边昂着头坐了一会,鼻血止往了,曹光远便送宝萍回了家。曹光远刚回到自己的宿舍宝萍发来了信息:“到了吗?”

“刚到。你快休息吧。”曹光远立刻回复过去。

“我今天本来是要你看遗嘱的,真不对不起。”

宝萍和魏江涛在终于在星期五的下午装完了最后一台电脑,这20多天以来,不知宝萍流了多少汗水。现在的天气就是人光坐着什么也不做也会不停地流汗,更何况是宝萍在装电脑。

下午时分,宝萍给曹光远打了电话说是装完了电脑要去吃夜宵庆贺一番。

三人还是来到那天宝萍和曹光远走吃的那家烧烤滩,要了四瓶啤酒,一些烤羊筋、鸡胗、土豆等一些他们喜欢的蔬菜,曹光远突然问:“三个人怎么要四瓶啤酒?”

“一会我有个好朋友要来的?”宝萍说。

“哦,是男的女的?”魏江涛在一旁起哄。

“女的。”

魏江涛笑嘻嘻地说:“如果是美女,你要给我介绍介绍哦。”魏江涛脸色稍变一下,用手捏成拳头档在嘴边说,“咳!如果是‘恐龙’的话就免了。”

“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张玲来到这家烧烤店并找到了宝萍,当魏江涛和曹光远看见张玲,都很吃惊地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这就是我的好朋友,不用介绍了吧?”宝萍说。

“对不起我下班晚了点。”张玲低着头说,现在她对面坐的是曹光远,现在她不敢正眼瞧上曹光远一眼。

服务生端来了烤好的食物,四人倒上啤酒,宝萍举起洒杯说:“为了我们的电脑顺利完工,干杯!”

接着大家都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咣!”碰一下然后都一饮而尽。

大家又倒满啤酒,宝萍端起酒杯又对魏江涛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对我这个老板的关照,我敬你一杯!”说完宝萍“咕咚咕咚”地将这一杯啤酒喝个精光。

大家一边吃着烧烤,一边享受着这夏天的夜晚的凉风。其实魏江涛和曹光远一眼就看出来了宝萍和张玲长的很相像而感到有些吃惊。

“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宝萍突然高兴地对曹光远说,“上星期天我接收了一个记者的采访,节目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是吗?什么节目?”曹光远睁着大大的眼睛说。

“《关注生活》。”

现在是星期六晚上9点,宝萍已经洗漱完毕,早早地坐在床上打开她预先设定好的频道,同时张玲、魏江涛和曹光远也各自在自己的家里看着《关注生活》。

“欢迎收看本期的《关注生活》节目,本次节目内容是一个美丽坚韧不屈的女孩和她寻亲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居宝萍,故事从她的身世说起……

这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和她伟大的母亲之间的故事,事情回到20年前,宝萍的母亲在公交车上捡来一个女婴……”

此时张玲和弟弟张珑坐在电视机旁看到宝萍的采访,妈妈在一旁听着电视在做针线活。

“你妈妈捡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听说为了照顾你她还和她未婚夫分了手,因此被家人赶了出了家,是这样吗?”记者问。

“是的,爷爷奶奶把妈妈和我一起赶出了家门,妈妈就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住了下来,还好有那么多的叔叔阿姨帮助我们,这都是从我妈的日记里知道的。”宝萍说。

“看来你妈真的很爱你。那后来有没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吗?”

“当然有啊,可是妈妈都拒绝了。”

“为什么?”

“她是怕会对我不好,她每次拒绝的理由都是要带着孩子一起过。”

“你亲生父母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有的,就是这对婴儿手镯和一个长命锁。”宝萍拿出这两件物件,镜头接近些。

张玲的母亲抬起头来看了看一眼电视,她的心里像是有一个上了锁的东西像是一下子被撬开了一样,突然一阵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手里的针线掉落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张珑看见妈妈突然跑回自己的房间,担心地问。

“没什么,你们看吧,妈累了。”

“据我所知,在你母亲的遗嘱里有这么一条,要你和你的男朋友一起才能打开百宝箱后才能看到这些秘密的,那么你能不能透露下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记者问。

宝萍也不知道记者从哪找来这些消息,让宝萍觉得有点措手不及。“啊,这个嘛,现在我不想说,反正他是个很不错的男生。”

曹光远从电视里看见宝萍对他这样的评价心里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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