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玲给了宝萍一记耳光,让宝萍觉得自己既委屈又伤心,更是痛恨自己。
她委屈的是就这么不清不明不白地让自己最好的姐妹张玲打了一记耳光,在别人眼中她却成了第三者,但她不是这么认为,她只是暂时寻求一个人的帮助而已。她伤心的是在张玲立场上想,她的确成了第三者,也许连第三者都不是,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她痛恨的是她自己就轻易地走进了“有妇之夫”的世界里,好比去采摘一朵红艳艳的玫瑰花时,一不小心碰触到了那让人生疼的刺儿。张玲的这一记耳光打醒了她,她再也不想靠曹光远的帮助了,这条路她要自己走。
整个晚上,曹光远在自己的公寓里失尽了态,在魏江涛眼前上演了最丑陋的一目。好在他和魏江涛是老同学老相识,在他面前丢脸也无所谓了。晚上半夜一点多,曹光远难受得不得了,魏江涛在他身边,特意买了一瓶冰镇的小瓶装果粒橙。喝醉过的人都知道,如果喝醉了酒喝上一些冰镇的酸的东西,那是最能醒酒的了。魏江涛拧开瓶盖,扶着曹光远从床上坐起来喂着他喝了一口果粒橙。可谁知这果粒橙不喝还好,这一喝却把曹光远他那肠肠肚肚里所有东西都给倒了出来。还好魏江涛他闪得快,要不然他的衣服可能就会像这床单一样,满是从曹光远嘴里吐出来稀稀糊糊的东西,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
魏江涛倒了一盆热水摆好了毛巾,脱下曹光远那已经被他自己严重污染的衣服,用湿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洗着身子,这像是男人伺候着坐月子的老婆。
这天晚上张玲是哭着睡去的。就在曹光远敲门的时候,她就在门的另一头,她期盼着曹光远能站在门口大声地说声对不起,那时她一定会给他开门的,可是曹光远一句也没说。曹光远走后她就躲在床上无声地哭泣着,直到她睡去。这样哭着睡去她还是第一次。在高中时代,张玲就是一个很平凡很独立的女孩,也很心高气傲。
次日,快晌午时分曹光远醒来了,他的头却很疼,嘴也很干。他找到手机一看,已是早上9:56,他突然才想起来,坏了!今天是星期一,误了上班时间!他赶紧往设计科室打电话,向领导请示了一天假。
曹光远走下床看见魏江涛还躺在沙发上,地上有个脸盆里,脸盆里盛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的稀糊糊,连这床单上也是,还有用卫生纸擦过的痕迹,满地的卫生纸洒落着,一片狼藉。
“你醒了?”魏江涛从沙发上坐起来。
“嗯。我是怎么回来的?”曹光远问。
“是我和胡誓成把你送回来的。”
“谢谢你了。”
魏江涛摆摆手示意不用道谢。
中午时分,曹光远请魏江涛吃了饭,两人分别后曹光远去澡堂好好地洗了个桑拿。曹光远洗完了澡,就开始洗衣、洗床单,反正他的房间必须得打扫不可了。当他忙完这些家务已是下午5点多了,他起身想去宝萍店里看看,一来看看宝萍怎么样了,二来是向魏江涛道谢道谢。可是当他到了宝萍店一看,卷闸门紧紧地锁着。于是他给魏江涛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今天宝萍没有开店,宝萍和她家人去了圣山陵园,今天是她母亲安葬的日子。
宝萍母亲的坟找好了,离她爷爷奶奶的坟不远,还是请了同一位风水先生勘测过的。
今天中午的时候,宝萍的舅舅捧着自己妹妹的骨灰盒,安放在修好的坟墓后面事先预留好的洞里,然后用水泥和砖块将其封好。宝萍在墓碑前面两旁种了两颗小松树苗。宝萍将小松树插进挖好的土坑用手扶着,舅舅在一旁用铁锹往土坑里填土,直到填满填实。填完了土了,宝萍和舅舅用脚踩一踩,以便让土充分填实,然后宝萍给两棵松树苗浇上水。
就这样都自个平淡地过了几天。
曹光远给张玲打电话过去,希望他们能和解,张玲却来个失踪,电话根本不接,向医院请了长假,连医院的人也不知道张玲去了哪里。
夏至到了,这是白天最长夜晚最短的一天,这天也是曹光远他的生日。在以往这个时候,张玲就为他庆祝。记得那是他上大三的时候,是他们两认识后第一次两人一起过的生日,这让曹光远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年的夏至,曹光远20岁的生日。
这天曹光远下午没什么课,觉得无聊,就打电话说下午要张玲也别上什么课了,陪他玩玩。张玲也觉得下午的公共课没什么意思,于是她就跳了课和曹光远一起上街去。
两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这是去哪啊?”张玲问。
“我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还叫我出来?”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曹光远突然问张玲。
“不知道,”张玲拿出手机翻翻手机里的电子日历后说,“6月21日,是夏至,怎么了?”
“今天是我重要的日子。”
“什么日子。”张玲不懂了。
曹光远故意停顿下,然后平静的说:“20年前的今天,我从妈妈的肚子里跑了出来。”
“什么!今天是你生日?”张玲既惊讶又兴奋地说,摸摸口袋后又略带失望地说,“你也不早说,现在也没带多少钱,我也没给你买生日礼物。”
“买什么礼物啊,你能来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曹光远高兴地说,“那么,你想去哪玩,我请客!”
张玲捋了捋头发说:“啊~,看电影没新意,那不如去游乐场怎么样?”
两人来到游乐场。这是在一个叫新园湖的水库边上新开发的娱乐场所,里面的游乐设施很齐全,过山车、旋转木马啊,还有摩天轮、海盗船、云霄飞车,反正该有的这里都有。除了这些玩的,还有什么4D电影、鬼屋什么的。尤其是那鬼屋不是什么所谓的和聊斋有关的游戏什么,那是每个人围坐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屋里,每个人配戴一幅多声道耳机。等房间里坐满了人,工作人员关上门,关掉灯,这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时耳机里传来一声开场白:“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当人们都睡着了,飞禽走兽都安静地栖息了。这里是鬼屋,一个女鬼正端着水向你走来……”
这时只听见一个女人从门口“吱呀~!”一声门开了,接着“噔、噔……”女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从左到右缓缓地走来,那声音真实的就像女鬼真的向你走来。女鬼走到了曹光远面前,“咯噔!”一只碗放在了面前,接着“哗哗!”倒水的声。女鬼倒完了水,“噔、噔……”又上前一步向着曹光远他们前倾在耳边轻轻地说:“请喝吧。”
曹光远伸出手来去端碗,可是面前什么也没有,摸了半天还是没有。这时耳边又响起脚步声,这回女鬼在曹光远身边转悠一圈,这曹光远给吓得直咧,当女鬼在曹光远左边停下脚步时又说话了:“你在~害怕吗?”那声音像是紧帖着耳朵轻声地说话,这让曹光远吓得和张玲抱成了一团。
两人从鬼屋出来,张玲笑着说:“刚才我感觉你刚才在避让什么?”
“刚才那效果太逼真了,几次真的以为那女鬼在靠着我。”曹光远认真地说,他是在掩盖他的害怕。
“是啊,我刚才也有点害怕。现在我们去哪?”
“不知道,过山车我们坐过了,还有海盗船也坐了,这也,那也……”曹光远比划地指着他们已经坐过的那些设施说。
“你去坐那个怎么样?”曹光远指着旋转木马说,“我给你照相!”
“你有相机吗?”张玲疑惑地问。
“当然有啊,你快上去吧。”
张玲坐上旋转木马,快乐的像个小公主。曹光远不知什么时候从衣兜里掏出小巧玲珑的数码相机,“咔嚓、咔嚓”地给张玲拍起照来。
晚上曹光远和张玲从游乐场回来觉得时间还早,还想玩,反正明天星期六不上课。在张玲的提议下两人又来到了迪吧。
现在是晚上9:30,迪厅刚刚开始营业。张玲找了最靠近舞池的位置坐下,点一壶桂圆红枣茶。曹光远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嘣!嘣!嘣!”强劲的音乐节奏,震撼的超重低音让曹光远有些不太适应。
“喂!这里太吵了。我们还是走吧!”曹光远双手捂着耳朵,嘴巴紧帖着张玲的耳朵大声地说。
“你说什么?”张玲没听清楚曹光远说的话。
“我说,这——里——太——吵——了!回——去——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扫人兴啊!来都来了!”
曹光远只好硬着头皮呆在这里,他环顾四周,在场的很多人都在和着这强劲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身躯,现在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进了舞池,一起和着节拍跳动。
“来吧!”张玲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手邀请曹光远和她一起去跳舞。
曹光远摇摇头:“我不会。”
“来吧,没事的,地上有弹簧,只要跟着跳就行了!”
曹光远被张玲硬拉上了舞池,和着节拍一上一下地跳动着身躯。他能感觉到他不用很大力气就能跳起来,是地下暗藏着弹簧板,这感觉像是小时候跳的蹦蹦床。曹光远转头仔细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舞姿,有跳得优美的,有跳得潇洒的,还有跳得丑陋的。他觉得他自己现在所跳的就是所谓丑陋中的丑陋了。不过他对这迪斯科了解一点,以前在电视或电影里看见过,今天他自己亲自尝试一番才觉得这个迪斯科跳起来也不是那样简单。
跳了一会儿,曹光远热得满头大汗,于是他就又回到座位上喝着茶水看张玲在舞池中尽兴地跳着舞。这时他才第一次发现张玲舞跳得这么好,和着节拍扭动着身躯,那手上动作也随着身体的扭动而变幻着动作,她甩动着她那长而飘逸的头发,在一堆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那么的突出。张玲突然跳上了矗立着钢管的圆形台阶上,两手抓住钢管跳起了钢管舞。“嘘——!”不时地有些男生吹响口哨以表示对张玲的舞姿的赞美。
“啊!”张玲喘着气从舞池中出来,大口大口地喝完一杯茶,又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地喝完,然后说,“好久没这样跳舞了!”
“还没看出来你还会这手!”曹光远赞扬着张玲。
“没什么,小时候妈妈带我去练过舞的。”
现在到了中场休息时间。DJ哥阿亮是这里的主持人,有点小名气。他拿着话筒喊:“朋友们今天晚上玩的开心吗?!”然后做了个招耳动作。
“开~心!”大家一起喊。
“开心的话就尖叫一声!”再次地招耳动作。男生们都用尽力气,甚至连吃奶的劲都要用上,使劲地喊叫。那声音可以算是地动山摇了。
“中场休息,咱们来个游戏吧。嗯~”光头阿亮哥想了想说,“就做‘猪八戒背媳妇’,现在需要五对情侣请上来!”
张玲第一个举起手,阿亮就第一个叫张玲硬拉着曹光远上了台上。后来四对情侣先后上台来,阿亮开始说起游戏规则:“那么这游戏规则呢?是要情侣配合的,就是男生背着女生,让女生喂着男生喝完我手里的这瓶啤酒。谁要是先喝完了它,我就会奖励一张房卡!”
阿亮的一声号令,这五位男生刷地一下了背起自己的女友,让身体身微微后倾,女生们都将手中的啤酒倒进了他们的嘴里。其中有一对情侣,女生不知是她灌啤酒灌得太急了还是那男生本来喝酒就不行,她这一灌男生停顿一下闭了口,这啤酒一下子浇了那男生满脸都是,弄得全场的人们哈哈大笑。曹光远还好,他不仅白酒酒量很大,喝啤酒也不逊色,再说了张玲和他配合得很默契,直见曹光远咕咚咕咚地将啤酒喝下肚去。说那是迟那是快,不一会儿曹光远率先一口气喝完了啤酒,然后放下张玲,举起手来以示胜利。就这样曹光远赢得了一张房卡。
午夜时分,两人从迪吧里出来,张玲说学校肯定锁门了,反正羸了房卡,就去旅馆里过夜吧,于是两人又到了迪吧提供的房间。
到了旅馆,曹光远手中只有一间房卡,这钱迪吧老板已付过的,如果要再开间房的话是要收100元。曹光远心想一间就一间吧,反正明天就回学校里了,今天就凑合着两人用一间吧。
开始时候张玲一人睡床上,曹光远睡在地下,两人静静地说着小情话。说着说着,两人都觉得这样距离远了些,看着都觉得别扭。于是曹光远提出要和张玲一起睡床上,这样才算是男女之间的朋友关系,张玲起初有些害羞,但是最终还是没拗过曹光远。
曹光远和张玲第一次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这让曹光远很兴奋,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随着曹光远他的想入非非,他的“老二”也开始调皮起来。
张玲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一起过夜,想到她上学前妈妈对她的千叮万嘱心里害怕起来。
突然曹光远的一只手轻轻地从张玲背后搭在了她的肩上。张玲没有动弹,心里仍然在想妈妈的那些叮嘱:千万不能和男生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些男生都是一些心怀鬼胎,指不定对你会做出些对你不利的事来。不过张玲她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她认为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就算失去了第一次,只要是没怀孕也不就没什么事了。
曹光远见张玲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开始有点的不规矩了,一点一点地在张玲的身上轻轻地划动着。先是她的脖子,然后划到脸上,再划到……突然张玲翻起身来,两人抱团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