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突然跟踪曹光远到了宝萍的店里,不分青红皂白就扇了宝萍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打得宝萍突其不备,本来下身重心就不稳的她,就这样一个踉跄倒地。
“啪!”一声,张玲也挨了一记耳光。这不是宝萍还手的,是曹光远也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端起手臂向张玲打了一记耳光。
“我们俩就这样完了!”张玲捂着那疼痛的脸,愤怒地对曹光远说转身跑开了。
曹光远见自己失手已酿成了大错,一把抓住张玲想要挽留地对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张玲她哪来的劲,努力挣脱开曹光远,大步地跑了出去。看着离去的张玲,曹光远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张玲自然也很委曲。她在说那句“我们就这样完了”的时候,心里是很痛的,毕竟他们三、四年的感情了。她也不过是想维护一下她和曹光远之间那一份感情而已。三、四年的感情再怎么说也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魏江涛在店里观着见大事不好,立刻从店里跑出来,先瞪给曹光远一眼,然后扶起地上的宝萍走进店里。曹光远回过神来跑进店里开口欲要对宝萍说些什么,没等他张开口,宝萍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说:“你走吧!”
“对不起……”曹光远硬着头皮还是要说出这三个字,这话还没说完,只见魏江涛赶紧走过来把曹光远哄了出去,给他使了个脸色,小声地说:“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这一下宝萍的店里更热闹了,门口都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回去吧,这有什么好看的!没见人家打架?”魏江涛赶忙嚷着哄走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关上玻璃门,给宝萍倒了一杯水让她坐下。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魏江涛转身向店里的这位还没离开的网吧老板说,“这就是我们店老板。”他指又着宝萍说。
“哦,是吗?这么年轻。”那老板看了看宝萍说,“你没事吧?”
宝萍点了点头擦擦泪水说:“没事,一点误会。请问您是?”
网吧老板递来一张名片。
傍晚时候曹光远又给张玲打去电话,张玲的手机总关着机。自从下午张玲从宝萍的店里跑开之后,不论曹光远怎么给他打电话那边总是关着机,这让曹光远感到很懊悔,也很着急。他懊悔的是他一时情急打了张玲,着急的是怕张玲做出什么傻事情来。
曹光远乘坐出租车来到张玲的住处,这是张玲租的一间民房,是个二层小洋楼,有独立院落。张玲租的房间就在二层房东的隔壁,灯黑着,看样子张玲似乎不在。前些日子张玲对曹光远说她的房租即将到期了,本来想还跟曹光远说要搬到他那里同居,但曹光远拒绝了。曹光远当时说他们那里住的都是本单位的单身,怕是他们说嫌话。
“笃笃!笃笃!”曹光远使劲敲击着张玲的门,却迟迟不见屋里有什么回应。“笃笃!”曹光远继续敲击着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一会儿房东从隔壁房间出来,问:“你找谁?”
“哦,我找住这里的张玲。”
“你没看见这屋灯黑着的么?走吧,别那么使劲敲门了!”
其实张玲她就在屋里,没有吃饭,没有开灯,静静地一个人躺在床上,不露半点响声地哭。
曹光远灰溜溜地从张玲的住处出来,现在他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和张玲的认识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就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什么的,时间一长也会产生感情的,更何况是人呢?他想到难道这三、四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地被曹光远那一记耳光打得烟消云散了吗?现在他再怎么后悔又能怎么办呢?他真舍不得丢下这一份感情,真也不愿意舍去。他也不过是在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已,他从来没想过伤害人,也没想过他这么一种“帮助”怎么就会伤害了别人,而且不只是同时伤害了两个人,连他自己也是已被搞得伤痕累累。
“为你付出那种伤心你永远不了解……”又是这个铃声。曹光远赶紧拿出电话说:“喂!”
“喂,”其实曹光远现在最希望听到张玲的声音,可是对方却传一个低沉的嗓音,是魏江涛打来的,“你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魏江涛上次对曹光远说的那些,和后来对于他的那种眼神,也仅仅是出于对曹光远的担心和警告。魏江涛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就在今天,今天中午发生的这一目!他之前有提醒过曹光远的,但是曹光远一直没当回事。好像上天早已安排好了这一目,只不过是人类不知道上演的具体时间。魏江涛和胡誓成之中最了解曹光远的还是魏江涛他人了。
曹光远和魏江涛通过电话后,他单单地走到江边等着魏江涛。魏江涛在电话里听说曹光远他人正在江边,心里不禁地更担心曹光远。魏江涛立刻给胡誓成打电话,两人一同坐上TAXI向江边急驶而去。
曹光远正站在江边吹着夏天的凉风。一辆TAIX停在了江边,魏江涛和胡誓成从车里走出来,看见曹光远已经走下了台阶,站在江边摇晃着身子,好像就连这一丝的夏天的凉风也能将他吹落到江里。魏江涛两人赶紧跑下台阶,魏江涛跑得最快,跑在紧前面。魏江涛跑到曹光远跟前一把拉往曹光远住回拽,大声的喊:“你这是干什么啊?!”
“不用担心我……”曹光远轻轻地转过头来轻轻地说,风吹到他那飘逸的头发上,飞舞得像是燃烧的火苗。“我只是来吹吹风的。”
“吹够了吗?走吧,回去吧。”魏江涛劝着曹光远。胡誓成也喘着气跑了过来。
“我还想吹吹风,你们走吧。”
“不行,绝对不行丢下一个人!”魏江涛激动地说,“还是回去吧,咱们去‘圈K’下吧。(圈K:就是唱卡拉OK)”
曹光远没有做声。
最了解曹光远的魏江涛知道,这是曹光远的一个习惯,当他不顺心的时候都要去唱歌,这也是一种发泄方式。在魏江涛的眼中的曹光远是一个心里从藏不住沙子一样的事,从不把任何事情憋在心里。如果现在不带他去唱歌的话,也许过了今天曹光远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尽管他们都领教过曹光远的歌喉,那是一种会杀死人的声音。
三人来到“真视听”歌城,坐进了一间小人包间,点了一打“百威”啤酒和一些小零食。魏江涛先点了一首零点乐队的《相信自己》,自己先唱起来,他这只是在拉气氛,是在给曹光远铺垫。
“来,为了我们三人的友谊干杯!”胡誓成举起酒杯说,他这也是在拉气氛。魏江涛也停下唱歌,三人一起举起一次性口杯一口杯一饮而尽。
下一曲是曹光远的专场,在他唱过的歌曲中,也只有这首《痴心绝对》唱得有模有样。曹光远拿起话筒:“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好让你多爱我一点……”
这一晚上三个人都在这包间里鬼哭狼嚎。他们时而大声喊叫着唱,时而一阵阵欢笑,这声音似乎几乎将这房子拆掉了。
一小时,两小时,三人就在这里这么耗着。今天白天的时候,当曹光远走了之后,魏江涛知道曹光远一定要这样的,于是他下了班带上了足够的钱,去唱歌他这可是有备而来。
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临界午夜了。
“站在属于我的角落,假装自己只是个过客,我的心在人群中闪躲,不懂我们之间这份真情犯了什么错,若你不是你而我不是我,那又多快乐。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我只想要拥有最后的祝福,再多伤害我都不在乎,愿你我挣脱一切的束缚,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曹光远一人深情地唱着那英的《不管有多苦》,唱着唱着曹光远唱不下去了,脸上的泪水像爆裂了的水管从他的眼眶直泄下来,颇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样子。现在的曹光远哭出来了,压抑很久的情绪就在这一刻爆发了。
附近火车站里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歌城的服务员走过来催促说:“对不起,现在歌城打烊了。”
“哦,好的。”还保持清醒的魏江涛回应到,说完他转身叫醒在沙发上睡着的胡誓成。
H市这座上城市,早在几年前是个不夜城。像歌城、迪吧等这些娱乐场所即使是晚上也不会关门的,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些场所总是频频出现打架、斗殴、赌博事件,甚至还有*****,让政府头疼不已。后来政府出面干预,禁止一切娱乐场所通霄营业,营业时间不得超过午夜十二点三十。
胡誓成和魏江涛将曹光远送回他公寓,胡誓成便离开了,因这他现在已经找到一份临时工作,明天要上班。魏江涛不同,虽说他现在在宝萍那店里上班,再怎么他也好交代,于是他便留下来照顾曹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