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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公主看着天涯认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很快乐。也许,快乐也是没有理由的吧!也或许,快乐,只需要一个真正在乎你的人在身边而已!

“谢谢你!”公主绽开笑容,似雪花般优雅。

“从来没有人,认真送我礼物。你是第一个。谢谢你,天涯!”公主认真地道。

天涯被公主这般道谢,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一个劲地摇头。

公主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多么可爱,还透着一点傻气。每次在他的面前,她总忍不住笑出来。也许笑,也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我们放飞它!”公主拿着孔明灯,跑了出去,天涯跟了上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空地。

天涯在一边望着公主道:“公主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愿望,她抬头望着夜空,从那里,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来,轻轻地,慢慢地……雪花似乎也在思考:“我有什么样的愿望呢?”公主不由得痴了,笑了……

“我希望化作一片雪,在天空飘扬。”公主慢慢地写下,写在那似乎可以飞到天边的孔明灯上。下一刻,就该放飞了吧!

“你有什么样的愿望?”公主凝视着天涯,笑着,等待着。那眼神,似乎穿透了黑暗的魅惑,在黑夜里,仿佛是星星,是小灯。

天涯一时被公主问住了,傻傻笑了一下,摸摸自己的头,又摇了摇。似乎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愿望。也许他曾经有很多很多的愿望,只是在这一刻他却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涯才突然道出了一句话:“活着,让我身边的人快乐。”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嘴巴动了一动,这句话就仿佛自己长了脚,自己跑出来了。他身边的人有谁呢?天涯仔细回想,也只有公主一人而已。

公主望着他,不说话。只是把他的愿望也写在了孔明灯上。天涯在一旁傻傻站着。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这雪似乎突然不冷了,反而温暖起来。

“你……不帮我放飞它么?”

天涯闻言赶忙上去帮忙,他们一起把孔明灯托了起来。公主闭上了眼睛,他们一起放飞了它。它就像一颗星星,越升越高,越升越高,越飞越远,越飞越远……最后连唯一的一点光亮也消失不见了,似乎它真的会到达天边。

“我们回去吧。”公主转过身,往回走。天涯静静站着。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公主调过头来,笑容突然绽开。公主转身欲走,这时天涯叫住了他。

“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公主!”公主闻声,停了下来,疑惑问道:“还有什么呢?”

天涯走到公主近前,道:“请公主闭上眼睛。”公主微微一笑,把眼睛闭上了。这时候,天涯掏出那枚记忆戒指,戴在右手的大拇指上,轻轻念动咒语,一道蓝光窜入公主的眉心,消失不见了。

“现在公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第二个礼物了。”公主似乎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天涯站在公主房门外,又望了望天,似乎消失的许愿灯又能看见了……他开始爱上了灯火,那跳跃的火焰似乎是生命的舞蹈。

第一梦境

雪花自天空飘落而下,翩跹舞蹈。公主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在雪地里奔跑。前方,有一个女人对着她慈祥微笑。“孩子!”女人笑着,眼睛里饱含泪水。

“娘亲!”公主扑进女人的怀里。女人伸手环抱着她,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

“傻孩子,你跑哪儿去了?让娘亲担心死了。”女人溺爱地责怪道。

“娘亲说下雪的时候爹爹就会回来了,雪儿就到处找爹爹去了……”公主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瞧着娘亲。

女人一边说公主啥,一边仅仅把她抱在怀里。她的眼睛湿润了。她不让公主看到她流泪,偷偷拭去了泪水。“傻孩子,爹爹自己会回来,他知道我们的家在哪里……”

“真的吗?那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因为爹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爹爹忙完了,他就会回来了。”

女人牵着公主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被白白的大雪淹没了。

第二梦境

女人坐在公主的床前。微弱的烛火温暖的照在她的脸上,她温柔笑着。这是公主记忆中最美丽的笑容。她唱着最柔和的歌谣,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公主的眼睛逐渐合上了,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似乎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女人听着公主匀称的呼吸,缓缓拉过被子将公主的身体盖好。她唤了一声傻孩子,然后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悄悄起身,离开了……

第三梦境

又是公主的生辰。她依然一身火红的衣裳,在阁楼上凭栏而望。雪花飘着,像一个个精灵。她听到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眉头一皱,随即又展开。她依然看着飘落的雪花,没有转身。

“呈叔,你来啦?”她瞧着雪花纷纷扬扬,格外喜欢。它们会有忧愁吗?她在心里问。

身后没有人回答。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谢谢你呈叔,每年都不忘来给我道生辰快乐。”她笑着,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身后依然没有回应。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又想起了脚步声。正在向他靠近。

“我的宝贝女儿……”那声音有些梗塞,以至于颤颤巍巍。

公主的身体一震,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甚至忘记了转身,直到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方恍然大悟一般,张大了嘴,热泪像融化的雪水,不受控制往外流淌。

“生辰快乐!我的宝贝女儿!”他愧疚的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两个人静静相拥。

……

第二天,雪停了。

麻雀跳上了窗台,把小脑袋偏着。它似乎不怕人,反而觉得人有趣。它认真的打量着天涯,那样子,真是可爱。把天涯给逗乐了。麻雀大概是觉得人类的衣服很有趣吧。花花绿绿,红红紫紫,把赤条条的人包裹得华华丽丽。它大概也想拥有这样的外衣,于是它打量着自己的羽毛,啄了啄。似乎觉得还挺漂亮,在窗台跳跃了几下,然后飞走了……

他微微笑着,这时突然有人来找他。是昨天把他从血泊中拉出来的那个人——阿呈。只是天涯并不认识他。阿呈还是跟昨天一样,一身黑色的衣服,胸前绣着一朵血色的花,甚是惹眼诡异。

“昨天……谢谢你!”天涯随口就道。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昨日他离开时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起来。

听到天涯的谢谢,阿呈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阿呈转过身面对着天涯,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会去见谁呢?他不知道,认识他的,只有公主而已,大概是要去见公主吧!

“有……什么事么?”天涯小心地问。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天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正提着他,身边的事物飞快的后退。他才意识到阿呈在带着他飞快的移动,那种速度,似离弦之箭。风,不停地灌入他的喉咙,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咧咧的风声,像雷鸣般在耳边爆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速度带来的恐惧和麻木。

很快,阿呈停了下来。天涯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大殿内。殿内雕龙画凤,威严霸气。在大殿的最前方,有高高的阶梯,阶梯的上边是一金色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苍老,一身龙袍,威而不怒。毫无疑问,座上之人便是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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