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子属“哈巴狗”种,尖头尖脑的,但是拖地尾巴不短,黑色皮毛则更长,且最会摇尾,讨主欢心。然而,王狗子祸国殃民的秽闻,人所共知,所以左邻右舍都在讨厌“韩站长和王狗子正相互毒化循环”——王狗子毒化着韩站长的狗性,而韩站长由此则苛求王狗子的狗性更恶!
另外,王狗子也已毒化了韩婆子。别说外人,就是她的亲朋,知其言行近狗而远丈夫、眼中重狗而轻老公公老婆婆,都不由地生气!但是,她尚不知己错,仍在加重着罪恶。上次,我为了解“分房”而去宿舍时,韩站长的那位邻居大娘就已怒言了韩婆子为了争要王狗子,经常与其老公韩主人吵嘴的事。而其家中的镜头至今还是一样的——王狗子蹲在沙发上,韩主人从卧室走出来,对它喊道:
“狗狗,走!”
王狗子急忙抖擞四肢,但尚未及跳下来,韩婆子已从卫生间冲出去,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指着王狗子,大叫:
“不许走!”
韩主人和王狗子一震。王狗子没敢动了。韩主人急忙转过头,与老婆商量:
“那好吧!我们一道出去溜溜。”
“不好!今天又阴又冷,外面也黑了,我不想出去。”韩婆子两手紧好裤子,“你看,要出去,你自己出去吧!我和狗狗在家。”
其实天气还是好的,傍晚散步正合适,但韩主人也没办法,只得还句嘴、出口气:“真烦人!”便蹒跚着出门了。
然而,韩婆子仍会反骂他几下:“****妈的!”邻居们都很讨厌他们的胡闹不断,不过,也无聊。当然,大家皆不愿理睬这两口子!
王狗子,虽然没忘自己是韩主人从宠物市场拉来的,原是听他的——每当韩主人偷偷地教它学起吠叫而吓唬老婆时,它都将头儿伸得更长、耳朵贴近他。不过,韩婆子为能讨取王狗子的亲热,早也想出了法子,将家中饭菜烧出“合狗之味”,多喂起它,而且现在已三天两头买排骨,不断红烧、少放辣椒……对此,韩主人还被蒙在鼓里,每次他坐在椅子上,王狗子蹲在饭桌下,两个家伙都一样兴趣、争先恐后地啃着!但是,韩婆子却未啃一半,就丢给狗了;而韩主人吃剩的骨头,便只有堆在狗屁股后面。自然的,王狗子已经逐渐的亲近韩婆子了。
有一次,韩主人的父母前来儿子家作客。大中午的,媳妇(韩婆子)也显得热情,招待的菜中依旧是荤菜多、蔬菜少,并且还上桌了一盆红烧排骨。老两口子都很高兴。他们虽然牙齿不好,但也一样大合胃口地手抓排骨,费力地啃着。可是,老头子毕竟缺齿,不小心啃痛了牙儿,他“哎哟”一叫,不由地松手,排骨掉到了脚下。因为骨头上的肉儿仍多,他急忙弯腰去捡。
然而,王狗子却已先他一步,将骨头咬在了嘴上。老头子低头看着它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顿生大气,立即伸手去抢。当他一手按狗头、一手抓骨头,快速地夺过这份荤菜时,王狗子竟怒龇着牙齿反咬向他的指头。他吓得一侧身、摔倒地上,躲过了攻击。——在儿子家中竟会遇到这事!他“啊、啊”的怒视着狗,狠狠地踢狗一脚,大骂道:
“****的!太胡闹了。”
王狗子被从桌下踢出,远滚到门边,痛躺在地上,歪头瞅着他们,“嗷、嗷”的惨叫着……
韩主人赶紧拉起父亲,着急询问:
“爸,可咬着你吗?”
“还好,……”老头子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狗,“没咬着。”
老婆子慌忙站起。她“中间粗、两头尖的枣核样”的体态像针一般,吓得王狗子与韩婆子一样的抖了抖身体。而她的怒容、瞪眼可谓刺劲更大,叫道:
“你们养这个狗儿干什么?”
“呵,现在都想养养狗,快乐快乐!”
韩主人当即陪笑。韩婆子瞧瞧狗的惨样,可怜心中的宠物,却“啧、啧”两声,发出了牢骚话:
“爸,不就为点菜吗?你咋还打狗呀?”
她又手指着桌上的盆盆、碟碟,继续发着怨气:
“菜不多着吗?”
“咋能让狗跟人争吃呢?唉,这种狗就该打……”
老头子虽然讨厌媳妇的责问,但怕因此伤害儿、媳关系,所以,还是抖住阴沉的脸盘上的塌鼻梁,将颊肉偏鼓之间凹着的绿豆眼,像老鼠般望了又望王狗子,才下嘴唇搭拉着而压怒于心了。老婆子在旁边一样的听到媳妇在训人,而不是斥狗,也很厌恶媳妇,真想问她“人与狗,哪个在她心里重、应该向着谁?”不过,看着老头子只是长吁一声,她也仅心中不悦地对视一眼媳妇,终于遮住口了。
因为老婆的排骨烧得正合韩主人之胃口,他已只顾低头啃着排骨了。而且婆媳也没发生争吵,他就没去了解老婆和父母的心情,所以始终没有插嘴,只是慌忙地啃过排骨、放到狗嘴跟前……
一家人似乎平静了。惟有王狗子痛不能食,一时惨叫一声,或高或低;而老两口子已经无话了,只是迅速地吃完饭,就出门了。因此这场父子吃喝,其实是不欢在心地笑散了!
——同事每次讲到此事的时候,最后都会提一下“王洋友”的名字!
从小到大,已经见过很多狗,只是现在的这段听闻才使我越来越讨厌它们!所以,周末的时候我已经不愿随便的出门散步而多遇见狗了。——坐在窗台前,看着第三根萝卜快要坏了,我突然感到自己不能再浪费钱!于是,我从院外找了一根树枝,拿回屋里,用刀子慢慢地将它削白、改成萝卜的模样。接着,用红墨水涂上颜色,换下了那根。
为了节约,我只好忍着冲鼻之气,一边吃着这根萝卜,一边瞧着那根“萝卜”……
过了一会儿,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前述的工作申请,便取出来,重读起曾经的心情。一旦痛苦,就看一眼自制的“萝卜”,然而眼前仍不断地浮现着何站长和胡书记!于是,我提起笔儿,将其中的诗作《呈领导》加工了一下:
《自白》
四壁徒白
仅这里没有“摆布”
莱蒙托夫一个世纪前的抒怀
冷热在我的小屋
//
又是一域时光
咋暖还寒
校园里的色彩亦不合时宜
我自卑于黑色的墨迹
//
岗位前一直没有定语
我像一只多余的球
不断地被现实踢来踢去
——在这个起落中
我单顺如方向
却怎么也转不出
南北西东
//
嘴脸一拉那种表情
唇齿一裂那种借口
胳膊一甩那种手段
屁股一扭那种过场
墙上的日历耷拉着
紧绷着脸的时光
醒目着我
日臻迫近的而立之年
//
又是春季
小草已破土
大树竞擎天
便是风中之花
亦昂然地绽出红色宣言
再与窗台上的“萝卜”做一次对比,我更满意自己的这份作品。于是,我兴奋地赶到报社,将它放入投稿箱里。
尔后,我每天都注意查看报纸,很高兴,第三天就被发表了。陋室之中又多了一份慰藉!而我也进一步了解了自己的写作能力,所以我更自信地在单位寻找新闻素材,主动、积极地干着宣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