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浩浩荡荡地向天际流去,不见其尽头。
江上此时可时见大大小小,形式不一的各种船只。
“兄弟,你看,现在许多益州、汉中的人都沿着长江而下,欲去荆州杀黄巾,幸好你老哥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将船只准备好了。”任一刀把玩着冯正从石头村中拿出来的武器。冯正将武器与任一刀手下的众人分了,也算物尽其用,本来留着也是浪费,不如与自己的盟友增强实力,自己也更安全一些。
冯正与任一刀一行人马正在一辆小型客船的甲板上,看着周围时而出没的玩家之船。
冯正也暗暗庆幸,自己若不是遇到了任一刀,恐怕想找只船还没那么轻松。正所谓是“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借助水势向东而行,自然是要容易不少。
本来秦宓想让冯正一路走向荆州,这样在路上一步一步地走,自然也是修行。但现在既然有顺风船,也不必强自推脱。
“这长江浩荡,我等顺流而下恐怕也赶不上许多战役啊。”任一刀双脚似是粘在了甲板上,稳稳站住,身形不见丝毫摇晃。
冯正道:“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这次战役,人人都只有一次死亡的机会,我武道低微,实力不济,恐怕也撑不了许久。只不过想稍微赚个功勋罢了。”
任一刀转过头来,看向冯正笑道:“兄弟你放心,有我在,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历史名将,那保管是没人能动你。”
话刚说罢。
嗖。
一支铁箭破浪而来,冯正尚未反应过来,那箭便直直钉在甲板上,离冯正脚下只有三寸距离。
任一刀大怒,他刚说完话,就来了个打脸的。
一声大吼,内气鼓荡,如同惊雷。
“哪路的不开眼的水贼?速速报上名来。看我是否要留你一个全尸。”
几艘走舸出现在眼前,竟已经四面将任一刀这艘船团团围住。
冯正看去,每艘船上十数人均是身着紧身衣,手持朴刀,最醒目的是人人头上都绑了一道黄巾。
黄巾贼。
其中唯一一个手中持长枪的人,皱了皱眉,道:“不知阁下是哪位三境的人物,我乃是长江紫水帆的四大长老之一,沙渊。”
冯正一惊,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这位熟人。
任一刀冷哼一声:“又是紫水帆,上次你们老大偷了我的大日炼气草还不够,这次又要来劫我的道么?”
沙渊一听这话,面色大变,连道:“不知是任大哥前来,实在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至于我老大那边的事情,也的确是迫不得已,如果您要,我们可以马上再用其他三倍于那株大日炼气草的宝物来赔罪。”
任一刀极不耐烦道:“走开,走开,我实在要不起你们老大的东西。”
沙渊脸上浮现尴尬之色,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冯正,先是一愣,随后喜道:“冯正兄,你怎么也在这里,实在是巧了。”
随即,也不等任一刀同意,便径直一个飞纵,一跃数丈,从走舸上跳到了冯正所在的客船上。
任一刀怒眉一横,冷冷道:“谁让你上来的。”
沙渊赔笑道:“我这不是看见冯兄了,想上来叙叙旧么?”
“叙旧就不必了,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若是无事,我们可要走了。”
沙渊见此,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蓝色秘籍,道:“上次本是说要与冯兄弟相互照应,但黄巾之乱后也忘了联系,这本《怒江刀法》便赠予冯正兄弟,也算是个心意,还望日后我等若有难处,兄弟还要多多照拂才是。”
冯正简直是摸不着头脑,这本来是任一刀与那个什么紫水帆老大的恩怨,怎么又把自己扯进来了,还让我照拂他,这不是扯淡么?
冯正正要推辞,任一刀却一把抢过秘籍,塞入冯正手中,道:“还行,这还算是个像话的东西。你马上学了吧。”
沙渊也道:“是,是,你马上学了吧。”
两人都这样,冯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是否学习《怒江刀法》?”
“是。”
“玩家习得《怒江刀法》”
“怒江刀法:共分十二式,刀势雄浑,力道强劲,有翻江倒海之威,如同大江暴怒。”
“目前境界:第一重。”
冯正问道:“这刀法也是修炼之法吗?“
沙渊抢着解释道:“自然自然,不论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甚至拳掌、腿脚都可修炼武道境界,这本《怒江刀法》却是足以将武道前三境界修炼完毕了。”
冯正又问道:“那后面的境界怎么办呢?”
沙渊笑道:“后面的境界自然是要靠冯兄弟自己努力了,天下间武道秘籍无数,不论高低,都只能修炼到前三境界,后面的境界全是各人有各人的路的,容不得任何取巧。”
冯正恍然大悟,自己之前修炼的《太祖长拳》只能让自己修炼完第一境界,却是比这要低上不少了。
沙渊接着又道:“但功法也多多少少影响了后面的境界走向,虽然说不一定就会被功法所限制,但有个适合的功法总是好的。”
任一刀道:“正是如此,由三境到四境,要有自己的气,何其之难啊。所以功法不一定要多好,但一定要适合你自己才行。”
“你是不是第一次坐船?”任一刀忽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冯正道:“是。”
“那便对了,你看我脚下。”
冯正看向任一刀脚下,之前倒还没注意,现在一看,一层若隐若现的红光附在任一刀的脚下,似乎是将任一刀的脚与船黏在一起。
“你第一次坐船,在船上却不见丝毫不适,你不觉得奇怪吗?”任一刀问道。
冯正这才发觉,赤壁之战时,曹操的军队中兵士大多是北方人,不谙水性。大江之上,波涛四涌,船只摇摇晃晃,庞统献了“连环计”,使船只不再摇晃。曹操大喜,但这也是后来周公瑾一把火将曹操几十万大军全部烧完的原因之一。
而冯正第一次登船却丝毫无不适,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任一刀这时才道:“你莫奇怪,这正是游戏为玩家设置的五行属性,你想必是在游戏中的五行是水,所以天生对水亲近,自然不惧江上风浪了。”
沙渊在一旁应和:“就是如此,你看我们兄弟大都也是五行中水的,这样在江上施展起来自然也更得心应手。”
冯正却岔开话题,问道:“小弟还有一事不明,你们不是水贼么?怎么都是黄巾军的打扮?”
沙渊道:“这还不简单么?我们紫水帆在这次的大型战役中加入了黄巾阵营,所以我们才在大江上劫道,因为此时前来的大多是官军,这些人在水上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以此来得功劳快上许多。”
冯正道:“但黄巾军最后是会失败的,你们这?”
沙渊道:“这次战役人人都只有一次死亡的机会,我们哪里会管最后的事情,更何况黄巾军的福利却是要比朝廷的官军要好的多了。”
“此话怎讲?”
沙渊神秘地道:“黄巾军根本管制不严,混乱之中,便足够我们干很多事情了。我们本来就是水贼,以前还稍微忌惮官军,这下子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几人再交谈一番后,沙渊道:“咦,冯正兄弟,那位大师没跟你来么?”
冯正道:“秦先生与大师在船舱中休息。”
冯正心中知道秦宓与鲁智深恐怕是早就知道船上发生的事情了,只是一直不出来想让自己学着应付局面。
沙渊道:“哦,那不妨我们同行吧,我顺便教你这《怒江刀法》的入门,那位大师既然在休息,也不便打扰,费他老人家再出来教你了。”沙渊虽然是在对冯正说话,目光却是盯着任一刀。
任一刀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点头。
长江上,一艘船缓缓行驶着,消失在远方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