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总是过得很快,待到日头西斜,就是一天结束的时候了,村里的人都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一年的收成不错。这些山民在来年可以过个安稳年了,大家伙儿们收拾收拾各自归家去了。
此时,太平余孽的流寇已到了山谷口,在一边的小树林里就地休息,都拿出随身干粮吃了起来,三位匪首谋划好,等入夜时分,村里的人都睡熟了,再杀个痛快!
山野地方,一旦入夜,大家都没什么娱乐活动,用过饭之后,就早早歇下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小媳妇就干造人大业去了。难得秋收,家里也有了过年的粮食,晚食狗剩娘就特意给狗剩他们多做了些。狗剩见娘加餐就吃撑了。所以也没有立即安歇,想独自一人到山上度步消食!
“狗剩啊,天黑了,记得快点回来,山里不安全……。”狗剩娘在里屋对着门外喊道。
“晓得了,孩儿定会早些回来的。”
秋日的傍晚多了些萧索、清冷,天边还剩下太阳挂在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山林间已满地金黄,这景象平日里,狗剩不知看了多少遍,但还是百看不厌,不觉迷了眼,心境陷于一片空茫之中,脚步不停,往山顶方向行去………。。
“哎,今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难道明天要下雨?嗯真是夜黑风高啊!。。”狗剩抬头望了望天感慨道,他向山下村子的方向望去,可是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唔…。。唔…。。”山顶上山风吹来,像鬼叫的声响。这可吓不倒小爷我,“嘶,好冷!”山风吹起了狗剩的衣摆,灌进了脖子里,狗剩不禁抖索了一下,“呵…。不管了,冻死我了,赶紧下山,入夜山上听说有狼出没,我可不想葬身狼腹。”嘴里念叨着,摸索着向山下行去……。
“哎呦哎,啊,好痛”狗剩痛叫出声,天太黑他被石子绊了一脚。
狗剩坐在地上,抱着那只扭了的脚动了动,“丝…”他吸了口凉气,动一下都疼,看来是脱臼了。唉,看来今晚上是走不了了,就单脚支撑,一拐一拐地到了不远处山背的小岩洞里靠着,从怀中摸出火石,在洞边拾了些干枯的树枝,在洞里燃起了火堆;“希望家人没看到我回家,能明天上山来寻我吧。”狗剩心中想到,返身又去洞口多捡了树柴,把火烧的更旺些,防止野兽的靠近,等做好这一切,疲惫感一阵袭来,我就着岩石上,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此时,村外谷口旁小树林。
“禀告三位当家,属下已探明村中诸人都已安歇,只有村口哨台有十几村中壮丁在巡夜。”一个探子摸样,一身黑衣的人向帐中的三个汉子禀告着,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一长着络腮胡,长相黑壮,身材魁梧的大汉居正中位,他有一双与长相身形完全不符的手,手指纤长、肤色白皙细腻!如果我在当场看见了一定会吐槽,大叔,你个身高七尺的男子,居然生了一双比咱村最美的姑娘还要美得手,你让那些小媳妇大姑娘情何以堪啊!可惜我看不到。也不知道与大汉练得功法有关,其功法《血岩手》,虽然不是绝世神功,但与一些一流的功法也相去无多了,是门极其邪门恶毒的功法,需以火人心血修炼,女童处子之心血效果就更好,最和像他一样的心狠手辣之辈,且入门门槛极低,像大汉这样资质一般的人都已经小成,有了暗劲巅峰的修为!可见手上的人命不知凡几。(关于凡人武功境界的划分,从低到高,分别是明劲、暗劲、化劲、抱丹劲、罡气!平常普通人,明劲的人就能打倒十几个)坐在大汉左边的是个身形稍瘦的,长着一双倒吊三角眼的汉子,腰上别一对弯刀,是一位善使双刀的人。右边一书生打扮的,面容看似文雅,但能和杀人恶魔穿一条裤衩的,绝不是什么善人,且额角微微鼓起,也是位身负武功的练家子!此三人分别是大当家、三当家和二当家,流寇三匪首。
“好,叫兄弟们,出发!”大当家起身对探子说到。
探子领命去传达命令。“大哥,一个小山村,你也太谨慎了,就这些小百姓,小弟一人就能解决!”三角眼见探子出去,有些奈不住的对络腮胡说到。
“三弟,这一次你倒是好耐心,原以为你会像上次一样鲁莽,一个人去一通乱杀,你倒是痛快了,大家伙儿就有怨气了,上次那个大地主家可是有许多的女眷,你倒好一个不留,都被你杀得身首分离,一路上大家都是男人,憋得久了,可是不好。作为上位者,应坐于垂堂,要不然要这么多人干嘛,有汤大家喝,这样方显公平!再者,天下之大,千万别小看了别人,像我们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想日子过得长久些,小心无大错!”络腮胡对三角眼训斥道。
书生在一旁面带微笑“大哥,说的有理,三弟倒是你要改改了。”
“啊,嘿嘿,大哥,二哥你们说的都对,都对,小弟该便是!”三角眼挠挠头,脸有些火烧的应道。
“大家出发,小心点,别坏了三位当家的好事!”………。。
村口哨台,十几壮丁手举火把
“奥,好困…。。”其中一个巡夜的壮丁打瞌睡道。
“把招子放亮了,等到天亮就让你睡个饱!”领头之人喝到。
“是!”
“嗯,那是什么,人?不好大家,有土匪!”
“啊”“(⊙o⊙)…”之见就着火光,有刀光闪过,顷刻间十几人已身首分离,残肢内脏流了一地……。没多久村子就烧成一片火海。隐约在远处还能听到匪寇们猖狂的笑声,老人和小孩的哭声,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第二天山洞中,“嗯,什么时辰了,唉,哎呦!”狗剩揉揉睡眼,挪了挪伤腿,“怎么还没有人来寻我,不会是把我忘了吧!,求别人不如求自己,小爷命硬着呢!”嘴里哼哼道,找了根粗壮些的树枝,一瘸一拐的向山下村子行去…。。
终于到村口了,狗剩高兴的向村口望去,脸上的笑瞬间冻结了,面部肌肉不停抽搐,面前的已经不是村子,而是人间修罗场,满地的血,残肢、断臂,入口大树上,挂着十几个人头,用铁丝穿着耳朵!“呕…。。”他只觉肚中翻江倒海,狗剩双手支地,一阵呕吐,把昨夜吃的都呕了出来,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顾不上脚疼,手脚并用地向前奔去。“啊!……”“我想我快要疯了!”到处都是烧焦倒塌的房屋,地上有已经死去的,缺胳膊,少腿的老人、孩子,中间木柱上大姑娘年轻媳妇们都全身****,开膛破肚!见到这番景象,狗剩目眶尽裂,泪水和眼角的血混在一起,大概这就是血泪了吧。“小豆丁二蛋,是他!”一具脑浆进裂的幼童尸首,倒在不远的地上,少年已瘫倒在地。又不知哪来的力气快速爬了过去,把尸首紧紧搂在怀中,虽然已辨不清面目,但他知道是,他熟悉小豆丁的衣服!
“哈哈哈………啊,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玩弄我这样的蝼蚁,二蛋还那么小,他不该死,不该死。二蛋你还要跟狗剩哥我学水漂呢………”狗剩紧紧抱着二蛋的尸体,眼泪不住地落下,任由血水脑浆流了他满身满脸,状若疯魔!
“啊…。。狗剩,是你吗?”这是二爷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死寂的时候,狗剩还是听清了,他朝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二爷的肚子有个很大的口子,是被刀砍的,狗剩一手扶起二爷,一手按住了伤口,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啊,是狗剩啊,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从你出生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个命硬之人,唉,所以帮你起名叫狗剩,你一定在埋怨你二爷吧,不过你二爷我果然是这村里最有学问的第一聪明人啊。咳咳!”二爷说着吐出一口血来,二爷这个时候还开这种玩笑,可这个时候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二爷,我曾经是埋怨过你,但心里没记恨什么,其实叫狗剩挺好,您一定要支持住啊,我带你去看郎中啊。”
“没用的,二爷已经不行了,昨夜村中来了匪寇,我只见到那领头之人是一个络腮胡大汉,自称是阎铁军,长的三大五粗,但手比女人的还好看,还旁边还跟着一个用双刀的三角眼,和一个中年书生!他们都有武功,不是你能对付的,快点离开这里吧!这世道乱啊,狗剩其实我以前为你想一个名字的,只是你一个乡野小子,取这名,会白瞎了这好名字!世间混沌,唯浩然正气,才可还天地清明,狗剩,别叫狗剩了,今天开始狗剩已死,天地间只有林浩天……”二爷说到这里脖子一歪,再也没有气息。
“我狗剩答应你,不,现在狗剩已经死了,从今天起我叫林浩天,您放心,我现在只是蝼蚁,我不会自不量力,但家人和全村的血海深仇,浩天定不会忘,有朝一日我必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少年看着二爷的尸身,在心中发誓着。不顾身体的疲惫,把所有的尸身收敛,用火焚化,合葬一处!
翌日,林浩天向村外的世界行去………。。
“从此家何在?天涯到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