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皈尘与小豆子二人转上螺旋梯又向下走了一段路。整日的奔波与奇遇,让夜皈尘感到有些疲累。再加上刚才在成衣店将整盒糕点都给了小豆子,自己只吃了一块,此时又感觉饿得紧。夜皈尘渐渐放缓了步伐。小豆子也觉察出来,道:“不如我带叶大哥走近路吧?”
“有近路?”
“恩!”
“那你之前为何不带我走?”
“额……“小豆子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个不能说。但想要小豆子带您走进路,有个条件,叶大哥必须先答应下来。”
“什么条件?”
“待会凡事得听小豆子的,小豆子让你闭眼睛,您就得闭眼睛,让您堵耳朵就得堵耳朵!”
“这又是为什么?”
“叶大哥想走近路就不要问。答不答应?“小豆子又拿出一副小大人的表情。
“答应!”
二人转出螺旋梯,踏上一条连接着外套山与中套山的悬梯。这条悬并不是水平的,与外套山的连接点略高,故自外向内有一定坡度。好在坡度并不大,常人能够应付。
悬桥桥面由钢板铺成很宽阔,但龙骨却是由铁索构成,没有刚性,所以走上去脚下略微感觉有些晃动。
夜皈尘扶着桥边的护栏向下方、上方各望了望,这条悬桥的高度正处在整个内套举架高度的中间,距地面还很远。上下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悬桥,悬桥上更是人头攒动。而头顶上没遮每挡,这让夜皈尘有些担心。若是上方悬桥上有人将不慎将重物落下,砸到头上一定是落得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的下场。
悬桥很长,走着走着,夜皈尘发现前方桥面上方竟起了一座城门楼。这楼正好建在悬桥中央,坠着悬桥,倒是起了定心的作用。行人仍可直接通过城门楼下方的门洞通过,并不与上面的城楼发生关系。而那上方的城楼形状很奇特,下粗上细,好像一座多层塔。
离得很远,夜皈尘似乎看到塔的每一层都有不少人在绕着塔走,更奇怪的是人流掩映间,似乎露出一些白花花的东西,但看不太清。
这时,在前面领路的小豆子突然不走了。转过身来举起一双小手挡在夜皈尘面前,道:“从现在开始叶大哥得把眼睛闭上。小豆子让你挣开时,你才能挣开。”
“闭上眼睛怎么走路啊?”
小豆子一把抄起夜皈尘的手道:“小豆子牵着叶大哥。”
既然已由前约,夜皈尘只好照办。被人牵着走,速度自然很缓慢,而且这小姑娘的手,实在是太凉了。“莫非是她想找个借口让我帮她捂手?“夜皈尘心中纳闷。
走着走着,敏锐的夜皈尘渐渐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晃动感似乎变得剧烈,而且原本的晃动多是因为脚踩上去造成的,晃动是配合着自身的动作而来,有一定的离合规律。而现在的晃动却有些杂乱,好像是被人故意弄出来的。
夜皈尘正在纳闷,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一声:“当心!”
须臾之间,夜皈尘只觉心中一凛,胸口那奇怪印记分明传来一丝灼痛,紧接着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一紧、一胀。几乎没用时间思考,夜皈尘的应激动作完全靠下意识做出:向前飞扑,一把将小豆子抱在怀中。低头、蜷身,就地向前翻滚。
几乎是与此同时,只听“当啷“一声。一把铁锤自高处落下,重重地砸在夜皈尘身后的地面上,竟将钢板桥面砸出一个坑。
夜皈尘一个前滚翻,就势将正面拧回来路方向,单膝点地撑起身子成半跪姿态,急忙抬头看,正上方悬桥护栏边,人头一缩,不见踪影。因为太远太快,夜皈尘没能看清那人面目,只觉得其相貌怪异,似乎脸部下颌特别突出。
“幸亏兄台身手不错!就这个地方,这种事经常发生,每年都得有一两个倒霉蛋被开瓢。“身后不远处,一位身穿一袭青衫、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说道。刚才就是他大喊了一声“当心“,给夜皈尘报警。
“经常发生?为什么?“夜皈尘不解地问。
“哎--还不是那帮穷小子,自己玩不起,挤到到头顶上那座桥上,过过眼瘾,为了抢好位置互相挤来挤去。结果总是不小心把身上的工具掉下来。“说话间,老伯冲着夜皈尘身后努了努嘴。
夜皈尘又转回身,发现自己闭着眼睛走,已经走得离那座城门楼很近了。
抬眼向上方城楼上看,眼前景象简直难以置信,惊得夜皈尘目瞪口呆:在共有三层的筒形城四周,就好像熟食店烤炉里的烤鸭一样,一层层挂满了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些女子被绑着双手,吊在钉于城楼墙壁的吊架上,双脚悬空,随着悬桥的摇晃轻轻摇动。而最惊人的是,这些女子全部都是玉体横陈、一丝不挂、低眉顺目、面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