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已经红了眼,又猛地一口咬下。牙齿嵌得实在深,血汩汩流出,染红了白梓洵整只手臂。疼,真的好痛!尽管她对老妇有敬意,但谁给这老太婆的权利?敢咬她白梓洵,还是两遍!“啪!”巴掌——清脆响亮。在老妇本就干枯的一副皮囊上留下清晰分明的五个手指印。“真当我白梓洵是吃素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啊!”白梓洵道,念咒。左手的伤倏尔回复,只是右臂的绯月箫手链赤裸裸的暴露在老妇眼里。“月儿?这是月儿给你的?”老妇握住白梓洵的手,掠起白梓洵的袖子,指甲深深剜出几个印子。“是不是!回答我!”老妇一声吼,扯下白梓洵腕上的手链。反手便戴在自己手上。芳华——一抹星光灿烂。
白发空垂三千丈,蝶翼长睫忽闪,脸庞虽苍老,然绝色依稀可见。朱唇仿佛滴血,身姿轻盈微带佝偻。披黑灰色长袍,背影略显悲苦。
这才是老妇的真容罢?一双黑曦花泠眼,如死水一潭不起半点微澜。这便是偃月初与偃聆音的母亲吗?那双眼睛当真是遗传的绝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梓洵答道,眸子充斥着不屑。“把东西还给我!”说着伸手便要去抢,但并未使出法力。她意识到,绯月箫戴在偃母手腕时,偃母的法力顿升。“是不是!”偃母怒火攻心,本就苍老的面容此刻像是扭集在一块。不堪入眼,“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白梓洵不傻,这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是又怎样!月初师兄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你是他娘也不可以抢!”她承认这老妇是偃聆音的母亲,自然心里有几分敬意。
“晚了!”偃母咔咔狂笑,脚猛一跺。嘴里念咒,是一堆听不懂的梵文。念得白梓洵心发慌,好像跌入了虚无之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参见王上……”再睁眼俨然一阵反胃。那是极恶世界,是魍魉存在。处处——处处都是食人鬼,有断肢残腿的、有瞎眼耳聋的、更有甚者这是半截身子还苟延残喘。丑陋,污浊,无知……这是白梓洵对这群鬼魅的唯一想法。不!他们只能是鬼,算不上魅。他们是食人鬼,最高阶的鬼。
“倒是个倾城的妞!是我驳骨的菜!”顺声音瞧去,一个身材魁梧的食人鬼高坐在台上,左右手分别抱着两个**鬼。********,肤色虽不是白但也长的可以,至少在这群恶鬼中是魅罢。再说驳骨,长的最丑。五官颠倒,白梓洵只觉反胃。那男鬼又道:“抬起头来!”白梓洵刚想说些什么,被偃母拦在身下。脸色悄鸿,多久没有这种被庇护的感觉了?还在感悟着,偃母瞥一眼白梓洵。“小暖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小暖?自己貌似没告诉她自己叫什么名字吧?这月初师兄和聆音师姐的母亲还真不是一般人。不过那名花有主是什么意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谁会喜欢她吧?她有什么资格呢?
仔细看看那驳骨亦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眼眸微眨,赤色妖眸。
“驳骨,几千年不见你倒成了食人鬼族的王上啊!可别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雪冥妖尊莲花微移至驳骨王座。“你谁啊你!”那两个依偎在驳骨怀中的女鬼蹭站起,也不顾赤身裸体的样子,指着雪冥妖尊的鼻子大骂。“滚!”这是驳骨喊的,他想起来了,想起千年的战争——那个令世界为之动容的雪冥妖尊!那个助他成王的女人。
“驳骨,我想跟你谈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