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恨我?”浓雾中看不清人,听声音只知是个女子,穿一袭红色长裙。点点缕缕的艳红是哪样的耀眼才能在浓雾中映入眼帘?可又是如何的令人心寒?“刺啦……”是伤口撕裂的声音,霎时血腥弥漫,闻得一沙哑咳声。嘴角四溢,女子含泪轻笑,尽管脸上被刀剑刮出几寸长的口子,笑容还是倾城。但见那泪水滴落的地方开出繁花。“罢罢罢!”话是从一男子嘴里蹦出,没有一丝惜怜。“哈哈……”女子大笑不止,似乎牵动了各处伤口。女子只是轻蹙眉头,又道,“曾经的海誓山盟原来真的比不过你的氏族羁绊……”又是一声哧笑,却更添几分嘲讽。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化为刃刺向腹中,血喷涌而出,泼洒之处顿生繁花似锦。真气袅袅从女子口中缓升,渐渐浓雾消散,一片花海。呢喃:“孩子,娘亲对不起你!能死在花海中,也算是补偿。来生别再投错了胎。只是,若……”女子还在低咛,声音越发沙哑细小,直到眼眸微闭,手垂于地。最后的话男子是含着泪听的,终是面容憔悴,搂住她逐渐消散的身体,在她红唇辗转。“我等你……”自废武功,同那怀着女子随风而逝——化为烟尘……
“不要!”响亮的惊喊声回荡在怜幽涧中,白梓洵从床上蹭起,额头冷汗莹莹,汗水浸透了衣裳。天似乎还要有好几个时辰才亮,只披了件披风便出门仰望星空。夜风拂过脸庞,不禁打几个寒颤。“怎么?又是这个梦?”白梓洵垂眸望向水中倒影,记不清是第几夜梦到这个场景。白梓洵轻叹,反回忆起昨日之事。偃聆音乞求她帮忙的模样,既不告诉她原委也不让她询问偃月初。这几日的事愈发叫人无法琢磨,轩辕空灵的事还没打听到,又来了个聆音师姐结婚的喜事。当真一个头两个大。“是在锁妖塔吗?”聆音虽然没有说明事情,但好在还是告诉了自己她娘亲的所在地。不过,锁妖塔那哪是人待的地方?白梓洵换了夜行服,用黑纱遮住脸。轻功于屋顶,却悄无人息。
月光如水,瀑布般倾泻。一地萧条,满城血狱。可怖,可怖……
“妖尊在此!孰敢造次!”白梓洵仅仅哼声,便借其名誉,倒真能在锁妖塔出入自由。一路上除了几个狗眼不识泰山的小妖,还算是安稳。但不曾识见偃母。“啊啊!”一张脸,一张极其丑陋的脸。
白发稀疏,面颊凹凸不平,眼球突出充满血丝。牙齿也是残缺不全的,手指伸不直,骨骼分明。唯一入的了眼的便是那眉心的美人痣罢。看样子已是百余岁的老妇。“啊呜!”老妇眼睛充血一口咬下,白梓洵痛嗔,眉头轻蹙。
松开嘴,老妇钳住白梓洵的头发,吃痛。却不敢轻举妄动。不因为法力,要论仙法,她白梓洵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也不因恐惧,她自身已是魑魅魍魉还极邪的存在;更不因头发被扯的疼痛。只为那份心里的敬重,那女人脸上有一印记——“罪”。这是忤逆掌门者才会用熔火石在脸上烙印这样一字。
敢忤逆轩辕麒,这样的人她雪冥妖尊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