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时间已到却还不见燕轻盈的身影,“哒哒”从不远方传来奔跑的声音,愈来愈近最后直接到了白梓洵的面前。东方爱同水沐阡泷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上却不曾见一滴汗珠。两人手脚并用再加上两张等于一千只鸭子的嘴,不知道的人说不定真会以为这是两个疯子在撒泼呢!
终于,一千只鸭子安静下来。白梓洵得住机会可是不容易的插了句嘴,“这几天你们去哪了?还说要帮我呢!这下可好,若不是有月初师兄,现在我也只是半斤八两的水平!”
“姐姐!”东方爱似是在喊冤叫屈,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不过,白梓洵可不吃这一套!从小到大,她被东方爱这模样的还多吗?见白梓洵不上当,东方爱又清了清嗓子,“我们俩是去帮你打探消息的!告诉你哦!轻盈姐姐去寻找一种药草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说我们的比试可以算了!”
算了?!
那她白梓洵这几日受的苦难不就白受了!这亏吃的可不小!
白梓洵的脸明显抽搐了下,而只这个表情却让白梓洵看出了些许破绽。
真的是去帮她搜集情报了吗?哼!那也用不着好几日的功夫吧!再瞧瞧东方爱光喘气不流汗的模样,白梓洵瞬间明白了什么。
帮我是吧!采草药是吧!真当她白梓洵那么好骗啊!不过将计就计,我偏偏不如你们所愿。只是这轻盈姐姐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说服她俩的,但是!多年情谊竟然还是……唉!水沐阡泷咱们友尽了!
“没关系的!多一门优点也不是坏事。”跟白梓洵料想的丝毫不差,话音刚落燕轻盈便从草丛里走出来笑着拂去身上的绿叶。“小暖,你是真的长大了!跟我来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我吗?”
“我还能够叫你轻盈姐姐?”燕轻盈手拉着白梓洵的手还在往前走着,迟迟不说话一直走到月久河畔,只见水面波光粼粼,燕轻盈用手指掠起波纹,水中鱼儿欢乐的打着转泛起浅浅水花。
白梓洵一乍,本身鱼水之欢没什么好惊讶的。只说时月久河“水至清则无鱼”。怎的如今鱼儿遍水戏耍?再仔细看看,水底漂浮着一层肉色的皮质一样的恶心玩意儿。有的被鱼儿当做食物吃食,有的则附着于水底的鹅卵石上。
“辛云,你想我了吗?我把小暖带来了!小暖叫哥哥!”燕轻盈低头饮下那含有杂质的水,又抬头对白梓洵说,“那个进棺的不是你哥哥,是一个替身。月纱岛在你走后三天便出了事,爹死了,娘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月纱岛就只剩我了。辛云生前最喜欢月久河,让他水葬于此恐是最好的办法吧!”
怎么回事!为什么轻盈姐姐当初不说?如果大家都死了,那我在月纱岛遇见的所有人呢?我到底还能信她多少!
眼睛又一次变回赤色,只是这一回她代表的是潜藏的黎明深处的恐惧冷漠。代表的是她自己!是那个懦弱的东方暖!
“你到底是谁!”
“江南燕氏族嫡女——燕轻盈!又名玉面侠盗。”燕轻盈站起来注意到白梓洵变红的双眸,似乎并不惊讶。“果然同她说的不错,你真的是命运选中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那个‘她’是谁!”白梓洵的头发开始变成红色,像鲜艳的沾染了血腥的玫瑰。赤色长发飘飘在空中,白色仙服好像沾染了鲜血,嘴角则仿佛舔着鲜血淋漓。活脱脱一个地狱里走出的魔鬼。
“东方丕一早就知道你身怀异能,并且月纱岛曾参加过千年前的那场战争而月纱岛的职责就是……”最后的几个字燕轻盈没有说出来,但白梓洵心知肚明。原来从她一出生起,娘亲不要她,爹爹也把她当囚犯关押起来。原来这被称作“亲情”的东西这么不值一提,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小爱和阡泷知不知道!”她想知道又不敢听见那个令她支离破碎的答案。“放心,她俩不知道,不过也快了!毕竟纸包不住火!”这恐怕是上苍给她最后的怜悯罢!
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涌入脑中,挥之不去。哪怕她本意是拒绝的,可那个寄宿于白梓洵体内的真正的恶魔呢?人的邪念啊!又怎逃得过自己的心眸呢?“只有你一个人了吧!”白梓洵扯下手上的“相思泪”向着天空一扔,变作绯月箫。不等白梓洵吹奏箫声入耳,燕轻盈吐一口鲜血,临了托付白梓洵打点好月纱岛让她继承“玉面侠盗”。
“我……我杀了轻盈姐姐!”语气里并不悔恨只是几分错愕。她已经开始入魔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是在她以为能和雪冥妖尊做朋友的时候吗?自己还是太傻太天真了呢!可那个所谓的“她”是谁?什么叫做被命运选中的人?这件事疑点太多,她要查清楚!但——只有她一人!不可以再拖累其他人了!
“月初师兄,你们先走吧!我要继承月纱岛掌门之位。小爱就交给你们了!阡泷一直都想加入天道盟,帮帮她!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想加了吧!这样更好……”白梓洵对着传音螺呢喃细语,泪水不禁成河。
“乾坤大挪移!!!”嗓子喊哑了,几乎是用尽全身气力。这一掷地有声,恐连雪冥妖尊都要用上几个月的时间来回复吧!
回到了天道盟,是带着苦涩回去的。是聆听梦想破碎声音回去的。听见那样夹杂哭涩味的声音,东方爱没有哭,站起身什么都不做,就那样——就那样呆呆站着。仿佛时间停歇,这样很好……
“原谅我!我不希望你们见到的是一个嗜血成性的妖尊,现在这样……”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那是!猛一转头,果然没错——煞鎏妖佛!“如果碌碌无为和逆天而行,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让你终身不悔的决定!”
淡定点头,白梓洵整好衣袖锢紧绯月箫。凌然说道:“从此再无月纱岛,有的只是戏天城!”
呵呵……这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野心到不小。我不过只说让她逆天一搏,她却非堪常人誓要戏天而为!真是愈发有趣了。
是锢不是箍,为什么呢?因为每个人心底都有那不可逃脱的阴霾……千年情殇又被谁的梵唱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