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奏依然是眸内暗红的幽谷。总不过一组潮湿血腥的纱词,忘不了一束红尘的仰望。躲不过指尖岁月你眼角的笑……
最末的残忍是回眸中——彼此早已领悟沉默的卑微。逃不过你我的邂逅,飞不过情殇的劫,总要听潮水如波的谣,有一种疼痛叫烙骨,有一种深爱叫放手。缘起尘落之后。时间站在彼此的掌心内。
其实我比想象中爱你……
佛曰:“孽海无涯,绯水无道,空色皆非,月色涂为偶,情渡。”
——绯月箫
箫在偃月初白皙修长的玉手里显得更加美轮美奂。日光透过云层点点缕缕射下来,照在绿色的玉体箫身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风拂过,箫孔依稀发出天籁之音。原本也如此——
绯月箫本为上古灵器,虽为乐器但杀伤力也不容小觑。上古神器定然不少,只是它又如何鹤立鸡群脱颖而出?不过沾染了九天神祗之血同雪冥妖尊死前怨气所化。绯月箫原属天籁怎料寒阴逼人,若在满月下吹奏方圆十里绝无一人生还。神妖殊途,奈何明月照沟渠?不过是多杀与少杀罢了。绯月一出,满城皎月尽显红……
“送给你!”偃月初的手伸向白梓洵还呆滞着的面孔,“你怎么了?”还没反应过了,嘴却微动着仿佛在梵唱什么咒语。
箫从偃月初手里飞到白梓洵手腕化作相思泪形状的赤色手链,紧紧锢住白梓洵的手。“相思泪啊!相思泪!还是你好,时过千年只有你还陪着我!”
“小暖,它叫绯月箫,不是什么相思泪!不过它既然认了你为主,便好好待它吧!”偃月初有些吃惊,随即又平静下来。既然白梓洵是异能少女那绯月箫认主又有何好惊讶呢?
“不!你不明白!绯月箫本为雪冥妖尊最亲近的婢女,名为相思泪。因为一些事情在雪冥妖尊死后舍身求法才变幻成绯月箫!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惊了。好好回忆下,许多琐碎的记忆涌入脑中,有欢喜、有愤恨、有悲伤……更加奇怪的是,她刚才说的是“我”!不是雪冥。就像昨日重现,她对夜未央陈述真相时,用的也是“我”。
难不成这就是妗妱曦泠曾对她说的日久扎根,反噬成魔?!
只是偃月初似乎没有意识到刚才的漏洞之处,白梓洵拍拍胸脯,舒坦一口气。
猛地,指尖传来一阵暖意从纤纤玉指流送至全身,像是触电般双脚难以动弹。“小暖,午时你便要写字了,可准备好了?”还沉浸在偃月初握住自己手的温暖,被偃月初一提才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叫她不曾认真花心思学过楷书,下午的比赛岂不只有输的份!不等白梓洵回答,偃月初轻轻把手放在白梓洵的亚麻色头发上摩挲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一猜就没,来我教你。”
又是宣纸书香,怎的现在如此好闻?不过春意荡漾,好生快活罢。
“悲歌未彻,楼空人去,自有暗沉随马。欲将沉醉换悲凉,轻歌莫断肠。”看不懂写的什么,白梓洵只知道好番抄写即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愁。等回了天道盟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