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霍瑾和段老板的对话,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天心姑娘,你这琴,是不是坏过?”
“对,坏过两次。”
“告诉是哪天坏掉的。”霍瑾道。
天心说道:“第一次坏就是在婉眉出事的第二天,还有一次就是前两天……”
“对,第一次坏就在婉眉出事的第二天,你的琴被清儿换了。”
“难怪,我说怎么都没有弹琴,这琴弦就松了许多……”天心望着地上的那古琴,粉拳握紧,挡住自己的心门。
霍瑾看了一眼天心,才又道:“那晚婉眉姑娘被清儿用琴弦勒死,勒痕极细,稍有经验的仵作定能看出作案手法,所以她必须想办法。”
霍瑾走近了李蜀与,“清儿托人把李公子喊到了依云楼。”
李尚书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李公子生性善良,他对清儿姑娘更是言听计从……”霍瑾叹息一声,“李尚书,你说是不是……”
李尚书双手狠狠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直叫道:“孽缘啊,孽缘啊!”
霍瑾抬拳道:“清儿和李公子的事情,我们暂时先放一下放。”
众人屏住呼吸,继续安静地听霍瑾分析这案子,霍瑾走到了李蜀与的附近,瞧了一眼李蜀与,“李公子到了清儿的房间,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婉眉,但是他不知道婉眉已经死了。”
在堂的所有人都看着李蜀与。
但看着一个傻子又能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情,李蜀与还是一脸呆滞地低头看地,也许他是不敢看这三具尸体吧。
“清儿让李公子杀了婉眉,李公子照办了,李公子砍下了婉眉姑娘的头,他也当真以为是自己杀了弹琴的姐姐。”
“弹琴的姐姐?”这个称呼让所有人都有些糊涂。
霍瑾笑了一声:“李公子因为一些众人皆知的缘由,他不大容易记得别人的名字,他只会叫弹琴的姐姐,捕头姐姐,他会用自己看到的情景来称呼在他眼里的人。”霍瑾叹了一声,“所以一开始我问李公子是否认识婉眉姑娘,他说不认识,但是我问他,你是否认识弹琴的姐姐,他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这……”天心听着觉得稀奇,这事情也太扯了,“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李公子这么大一个人,进了依云楼,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霍瑾转头看向天心,“因为依云楼里所有的人都被下了轻微的迷药!”她一说完,
正说着,段老板忽然大声笑了起来,而且是非常猖狂的笑。
所有人都看向了本该默不作声的段老板。
霍瑾自然也是看向了段老板,“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那天晚上梁王醉得不省人事,是因为酒里有药,我也无法反驳婉眉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喝酒,而不是因为她知道酒里有迷药!”
段老板的笑声慢慢地止住了,“霍姑娘,段某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
霍瑾白了一眼段老板。
公孙彦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勾出一丝不屑:“霍姑娘,按照你的意思,这清儿姑娘杀了婉眉姑娘,李公子砍下了婉眉的头,又杀了仵作?然后清儿姑娘是……”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段老板杀的?”
“是。”霍瑾将目光从段老板的身上移到了公孙彦的身上。
公孙彦点点头,低下头嗯了一声,忽然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霍瑾:“霍姑娘你这么说的证据在哪里?”
“证据?”霍瑾微笑,“你要的是什么证据?是清儿杀人的证据,还是蜀与杀仵作的证据,亦或是段老板杀清儿姑娘的证据?”
“都要。”公孙彦声色清冷。
片刻间,整个大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已经感受到了公孙彦对霍瑾的步步紧逼,看上去这公孙彦对霍瑾非常不满意,非要把霍瑾逼上绝路。
霍瑾亦是无声,她死盯着公孙彦,好像根本那不出他要的证据。
良久,霍瑾才暗暗叹了一口气,“哎,好像,我真的没什么证据……”她苦笑,的确,她真的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正在她说话的时候,两个大理寺丞从后面拿上来两捆绳子,一捆还套着圈,一捆绳子上有微而不见的血迹。
“说实话,我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蜀与杀了仵作,因为那是一刀毙命,现场也没有任何的痕迹。”霍瑾又看向了李蜀与,“但是我知道,蜀与他不会撒谎。”
听到霍瑾的话,李蜀与似乎很乖巧地看向了霍瑾。
“蜀与,你告诉姐姐,是不是?”
李蜀与点点头,嗯了一声。
霍瑾蹲下身,对着仵作的尸体说了几句话,便指着他的头颅伤口道:“婉眉的死和仵作的死看上去一样,都是被一刀毙命,但是我们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仵作的伤口血色成紫红色,有凝固的血块,伤口边缘收缩,这是在被砍下头颅一瞬间形成的。”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婉眉尸体的旁边,又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然后指着婉眉的头道,“但是婉眉姑娘的断头的伤口平滑整齐,没有明显的血块出现,这恰恰是死了之后被砍下头颅的现象。”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婉眉的尸体,“而且,婉眉的脖颈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痕,仵作的脖颈上是没有的。”
霍瑾站起身来,“我也检查过清儿的尸体,清儿的掌心虎口有伤口。”
她慢慢地地走向了古琴,“因为清儿的指甲内有湿土,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在逃亡的时候,被树枝刮破的。但后来一想,她虎口和掌心的伤痕,应该是在用琴弦勒死婉眉的时候造成的。”
说完,她便开始拆了古琴的琴弦,“天心姑娘,对不住了,这琴弦我要拆一根下来,证明我说的是否是对的。”
天心一听,想要阻止,但还是忍住了,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霍瑾拆了一根琴弦下来,扯了扯,然后将琴弦对着婉眉的脖子上的细痕一对比,果然是丝毫不差,她又走到清儿的尸体旁边,再度蹲下来,将琴弦对着清儿掌心的血痕对比了一下,“也对上了。”
看着这结果,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公孙彦点点头,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又道:“即便是清儿姑娘用琴弦勒死了婉眉姑娘,又将自己的琴和天心姑娘的琴换过来毁掉证据。那蜀与呢?他为什么杀仵作,怎么杀的。”
霍瑾看向公孙彦,这个公孙禽兽,真的是……废话那么多,明显就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这李蜀与也是最难的一关,因为他刀法太厉害,根本没有任何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