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中,雅墨的手抵住前额,听有人敲门,开口说道:“进来吧!”
门开了,水鸳慢慢走向雅墨“皇上,你找臣妾?”雅墨抬起头,盯着水鸳,片刻,雅墨开口:“坐吧。鸳儿,朕找你来是想知道一件事!”“是关于芝答应吗?”“没错!毕竟芝答应的胎中怀着朕的骨肉,现如今发生了这种事,谁也没有想到。
何况,对于祺向高,朕还要给他一个解释。”
“皇上,其实臣妾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今日午时,臣妾还和芝答应好好地坐在一起聊天,但是后来……”水鸳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雅墨。
雅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么鸳儿,你认为是怎么回事?”“臣妾觉得,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若是因为那杯茶……也绝无可能。这茶是芝答应的侍女珍儿沏的,可是珍儿不可能害她啊!”“朕也觉得不可能,此事定有蹊跷,所以鸳儿,朕想让你和朕一起彻查此事。”“可是,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若要彻查此事,应该可以从珍儿那里查起。”“嗯,把她叫来吧!”转身,水鸳对玲珑说;“玲珑,把珍儿叫来,就说皇上要问话!”“是。”
珍儿的喉咙动了一下,神情涣散,紧张地四处乱看,她拼命抿紧嘴唇,只听得一阵敲门声,珍儿仿佛要跳起来般,声音颤抖地问道;“谁?”“是我,玲珑!”珍儿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珍儿,随我去趟凌霄殿,皇上要问话!”“什,什么?皇上要问话?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去?”“这你就别管了!你见了皇上,皇上自然会问你,走吧。”珍儿惶恐似得点点头,一路上胆战心惊。
“该不会是……皇上要问我……小主?”珍儿想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凌霄殿门口。
玲珑推开了门,说道;“皇上、王妃,珍儿带到。”“珍儿,进来吧!玲珑你先退下。”水鸳说道,“是!”玲珑答道,便先行退下了。
殿内气氛凝重异常,幽静万分。珍儿看着雅墨与水鸳,更加心慌意乱了,眼神飘游不定。
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王妃。”“起来吧!珍儿,我与皇上此次宣你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芝答应,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妃,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雅墨拧了拧眉,颔首;“王妃只是问你芝答应为何突然如此,你为何如此紧张?”“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珍儿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雅墨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说道:“没有?没有为何你的语气中如此急促不安?嗯?”“皇上,小主的事和奴婢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着,珍儿竟要哭了似的。“珍儿,你先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王妃,如、如果奴婢说了,皇上会怪罪下来吗?”“当然不会!”
说着,水鸳回头探了探雅墨,四目相交,雅墨的眸子深邃如大海般,恍然又如夜晚的星空一般,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
水鸳转过头继续说;“你放心,皇上定不会降罪于你,你继续说吧。”“好,那奴婢便直言不讳了!
其实,此事本就是一场戏,如若要说罪魁祸首,便是小主自己。”“芝答应?罪魁祸首?珍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此事皆因小主想借王妃来受宠!”“借我?”水鸳有些哭笑不得,又继续听下去。
“没错,原本小主去找了杜太医,想问杜太医宫中是否有性寒的药材,杜太医细啄一番说是有,但得知是小主要用后,便一口回绝了。随后,小主见杜太医不愿将此药赋予小主,便威胁杜太医,说若是杜太医不肯帮忙,小主就以死相挟。杜太医没有办法,只能应允了小主。
此药学名葵仁子,味甘、性寒,若常人服用无大碍,可倘若怀孕之人服用,轻则腹痛,重则可导致流产。奴婢也曾劝过小主无数次,不能服用此药。可小主就是不听,说少服无碍,孩子没了就没了,何须大惊小怪?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奴婢拗不过小主,只能由她去。再之后,小主便假装说自己腹痛,然后请杜太医来看,就说是孩子差点没了。小主说这样,皇上就会怪罪到王妃身上,王妃也会因险些害死皇子的罪名,而被削去王妃之位,如此一来,小主便可名正言顺的当上王妃。可是谁知道,如今事态竟发展成这样!”
半晌,水鸳也拧了拧眉,叹了一口气,“芝答应,她到底是为何?”
“王妃,小主她只是对皇上用情太深了!小主她并没有恶意!”
“哼,没有恶意?朕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罢了,可曾想……她竟然敢借他人之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此不择手段,简直丧心病狂。朕给她面子,是看在祺大人的份上,若非如此,朕又怎会……假借他人之手便也罢了,竟然还拿自己胎中的婴儿做赌注,如此心肠歹毒之人,又怎配做一个母亲?”
“皇上,小主她是不得已的!”珍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不得已?她连这种事情都能规划的如此周密,简直是太可怕了!
高公公,”“奴才在!”“传旨下去,芝答应心机深重,表里不一,为夺王妃之位假借他人之手甚至不惜拿自己肚中的孩子做赌注,丧心病狂,有辱朕的颜面。故,自今日起,芝答应禁闭华清殿半年。”“嗻,奴才遵旨。”说完,高生便退下了。
“皇上,皇上不要啊!皇上,小主也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
话未说完,雅墨拍案而起,怒吼:“你住口!回去告诉她,这半年内不许踏出华清殿半步!让她好好反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退下!”“是,奴婢告退。”珍儿哽咽着退出门外。
雅墨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皇上,芝答应固然有错,但是,芝答应着实也是太在意皇上了,所以才……”
顷刻,雅墨转过身来,说:“所以才费尽心机,想要将罪名抵扣在你的身上!鸳儿,即便如此,她也不可以借你、借孩子为由,来不择手段。若不是祺大人,那恐怕就没有禁足那么简单了!鸳儿,朕明白,你这么善良,一直在包容她,可是朕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她此次只是初犯,若还有下次,那就不会只是陷害这么简单了。”
“皇上,芝答应只是想让皇上留意她,她并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鸳儿,你说她没有恶意?为何你们人人都袒护她?错了便是错了,不管出自任何缘由、任何事因,都是错!鸳儿,这次朕已经是轻罚她了,若她下次胆敢再犯,朕绝不姑息!鸳儿,朕是担心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臣妾知道了。”
水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