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尚书吩咐手下放人的时候,皇上赶了过来,屋内的臣子和宫人全部跪在地上道:“参见皇上。”
浅云也正要蹲下行礼时,逸尘大步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不是让你好好调养身子吗,怎么跑来如此阴凉的地方?”
浅云回答道:“钟粹宫的丫鬟被带来审问,臣妾过来看看。”
逸尘牵着浅云的走到了室外,问道:“怎么样,问出结果了没?”
浅云有些婉转地替冬梅说情道:“臣妾宫里扫后院的丫鬟冬梅交代了,魏贵人以她的家人作威胁,并哄骗冬梅此毒液只会令臣妾手指红肿,所以她才不得以为之。”
逸尘听到果然是妃嫔谋害的时候,怒火在胸中翻腾,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低沉地说道:“如此毒辣的人,待朕去查明,若是那宫女所说的都是实情,那魏贵人绝不能留。”
浅云行了个礼,道:“全凭皇上做主,若真是她所为,那臣妾就心寒了,在宫中虽与魏贵人并无交好,但也从未交恶过,想不到她竟然要陷臣妾于死地。”
“朕会去关雎宫查问,浅云不要操心此事了。”逸尘派人将浅云送回钟粹宫,而他自己则去了关雎宫,魏贵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迎了出来,似乎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抬起腿的时候瑟瑟发抖,故带笑容走至皇上身旁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逸尘盯了她一眼,接着回过头,径自走入殿内坐下来,魏贵人缓缓地站起身来,深呼一口气,咽了口吐沫,然后跟着皇上走进去,站在皇上身边替他斟茶。
整个殿内安静下来,逸尘拿起茶杯茗了一口茶,道:“魏贵人没有话要与朕吐露吗?”
魏贵人装作不知所云的样子,说道:“皇上要臣妾吐露什么?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斥道:“你还要故作不知道?如果不是掌握了证据,会来这儿问你吗?曼陀罗花毒液整个东晋都罕有,朕早已派人调查过了,只有你派人去了两国的交界处,至于做什么朕就不用说了吧。”
魏贵人冷汗涔涔,跪在地上,道:“臣妾,臣妾……”
逸尘瞪着她,继续道:“冬梅已经招认了,你还要狡辩吗?”
魏贵人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喊道:“臣妾没有做错,臣妾不过是想帮皇上除去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罢了。”
逸尘暴怒地站起身,指着她斥责:“浅云是东晋国的皇后,在你的心里她却是妖孽,难道还不承认是你内心的阴暗在作祟?你要谋害朕最心爱的人,还不知悔改,你真是无药可救。”
魏贵人跪行至逸尘旁边,拉住他的衣摆,声泪俱下:“她不过是蜀国来的狐媚,是为了勾引皇上,败坏东晋的后宫甚至前朝,真正关心爱护皇上的只有臣妾啊,只有臣妾才会不顾一切,冒着杀头之祸将她除掉,皇上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
逸尘扯了下自己的衣摆,甩开了她的手,不屑地道:“这只是你狭隘的心理,不要再为自己的作恶多端找借口,朕不会轻饶你。”
看到逸尘对自己的劝说无动于衷,渐渐地魏贵人情绪却不那么激动了,她坦然地低声道:“既然皇上已经做出决定了,臣妾无话可说,任君处置。”
“看在太后和你姐姐的份上,魏家是不会动的,至于你,朕不会心软,你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逸尘唤了声小夏子,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手中的托盘上摆着白绫和一杯鸩酒,走至魏贵人身旁,细声道:“娘娘选一样儿吧。”
魏贵人朝着托盘上看了一眼,心灰意冷,转身朝着逸尘磕了个头,道:“叩别皇上,臣妾先行了。”
魏贵人举起鸩酒,犹豫着片刻,看到皇上背过去的身影,对她尽无一丝留恋。她轻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举杯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