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来得突兀,一下子惊醒了两个人,简沫连忙从他身上翻下来,根本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什么。
余少寅见她惊慌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坐起来,表情恢复成一贯的冷峻,“刚才不是很大胆吗?你害怕了?”
被说中心事,但她仍然强装镇定,“我没兴趣在别人面前表演禁忌戏码。”
他不置可否的看了她几秒钟,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去开门。
简沫紧张的绞着手指,不知道来的会是谁,难道是姐姐?
不可能,姐姐来怎么会按门铃,应该直接进来才是。
那是他朋友?他的朋友都认识她,如果看到到她在这里,会不会认为是她在纠缠余少寅?
她可没忘记,三年前他的朋友是如何奚落嘲笑她的……
“放厨房就行了。”余少寅冷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转头看去不禁一愣。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提着菜进来,几大袋子,袋子上的LOGO她认识,全国著名的高档超市,里面所有货物都是高端进口货,价格昂贵。
不是熟悉的人,令简沫心中松口气,随即疑惑的看着那边,他要在家里做饭?
中年妇女放下菜,然后又快速离开了。
咦?她不留下做饭吗?难道……余少寅自己做?据她所知,他并不会做饭呀!
还没惊讶完,就见余少寅朝她看过来,依靠在料理台边说道,“过来。”
“啊?”简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过来做饭。”
什么?简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来他让人送来这么多菜,是让她做饭?!
这混蛋把她当什么了?保姆吗?
“要做你自己做,我不做!”
“二选一,你是要做饭,还是做——”余少寅薄唇微勾,缓缓吐出一个字,“爱。”
嗓音低沉性感,蛊惑人心。
心蓦地一跳,简沫被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热,暗恼自己没出息,怒道,“余少寅,你不用威胁我,你没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
“哦?是吗?”靠在料理台上的男人直起身体,长腿一迈就朝她走过来,简沫顿时心慌了!
“你、你别过来……”她一下跳起来,绕道沙发后,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吗?”他目光戏谑,加重了“吃”字的发音。
自从重遇以来,她的一切都令他感到陌生,此时慌乱无措的小女人模样,终于让他觉得有一丝熟悉。
笑意在眼底加深,她永远都是那么不禁逗。
隔着沙发,简沫与他僵持着,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想吃可以叫姐姐来,想必她做的饭,更合你的胃口。”
一提到那个女人,余少寅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整个客厅的温度都好像降了几度。
明知是地雷,她却偏偏要踩!
“要不要我帮你叫她过来?”简沫从包里拿出手机,假装翻电话号码。
余少寅薄唇微抿,视线紧紧凝在她脸上,像是要看出些什么端倪,看得简沫忐忑,他的目光太锐利,似乎一切小心思都瞒不过他。
他忽然极轻的嗤笑了声,“你有她的手机号码吗?”
“呃……”简沫拿手机的手一顿,糟糕,她好像还真没有。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吓得她差点仍了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未知号码,迟疑了下,她才接起来,“喂?”
电话那端缓缓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沫沫,听说你回来了?”
简沫脸色顿时一僵,这个声音!
“怎么不说话?”那边柔声抱歉道,“是不是不方便,我打扰到你了吗?”
善解人意,温柔如水,到哪儿都招人喜欢,她永远也比不上的姐姐——简明月!
“没有。”好半天,简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回答道。
心中不禁疑惑,她回来才不到一周,简明月怎么会知道,她又是从哪里知道她的号码?
“没有就好,”简明月似乎松口气,又关心道,“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看看,爸爸妈妈都很想你呢。”
听着那温柔的声音,简沫嘴角不可抑止的扬起讽刺的冷笑。
爸爸妈妈想她?开什么玩笑,就是他们,五年前亲手将他推入火坑,而她,这个温柔如水的姐姐,明知道所有真相,却还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看着她痛苦,而后幸福的笑。
他们对她的冷漠,对她的心狠,都是发自骨子里的。
自己有多恨她,她心里清楚,却还要虚情假意的打电话来,故意恶心她!
如果恨意能实化,那她对简明月的恨,早就穿过手机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痛苦挣扎,然后一点点断气!
拿电话的手紧了紧,简沫努力压抑自己的恨,冷冷说道,“等手头的事忙完了,我就回家去看你们。”
“太好了,我一会就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一定很高兴。”简明月开心的笑着。
简沫捶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手指死死紧握,用力得骨节都泛白了,甚至还隐隐颤抖着。
那是兴奋的颤栗,简明月一定不知道,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
忽然一直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宽厚温暖的掌心令简沫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余少寅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你不是想要她来给我做饭么?怎么不说?”
低沉的声音透过耳膜滑过心尖,惊得她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
简沫心惊胆战的后退一步,生怕那边的人听到似的,抬手去捂他的嘴,想了想这对他根本没用,便又伸手推他,想把他推远一点。
“啊!”
哪知这一推不但没推开余少寅,反倒令她自己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余少寅眼疾手快,大手一伸就勾住她的腰,将她捞回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听到简沫的惊呼声,电话那头传来简明月疑惑的声音。
简沫咬住唇,抬手打了余少寅一下,都是这个男人害的!
横了他一眼,简沫很平静的说,“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了只老鼠。”
余少寅冷眸微沉,他是老鼠?
很好,上次把他比作猪,这次干脆当成了老鼠,这个欠收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