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子听闻师傅白羽吩咐,躬身一礼说:“是。”就转身出了离宫主殿别离大殿,前往离宫禁室去取烂尾琴。
片刻之后,大师兄秦汉子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四尺长的白玉盒子,走进了别离殿。
离逍遥从殿侧搬来一个琴登,秦汉子把白玉琴盒端端正正的摆在琴登上,和离逍遥一起看向师傅。
白羽目视众位弟子说:“玉盒之中,就是我离宫尘封四千万年的烂尾琴,诸位弟子仔细瞧瞧”
说完一挥袖袍,一道白光随着挥出去的宽大袖袍,飞向玉盒,玉盒随之开启。
众位弟子仔细看着玉盒内三尺来许的烂尾琴,在数千万年的尘封中,板栗色的琴身上,已经有数条横七竖八的裂纹,纹路一点都不规则,略微有些像老龟之背,也有些像被虎爪抓过留下的爪痕。
琴身的一头,临近弦码的地方,有烧焦的痕迹,虽然琴身陈旧不堪,但是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出火烧过时留下的碳痕,更是显得破败不堪。
细数之下,烂尾琴果然有二十五根弦。晃眼眼看去,但见这二十五根弦居然五彩斑斓,花花绿绿。诸位师兄弟都发觉了琴弦的奇异之处,一时间指指点点,各抒己见。
有的摇头叹气,有的点头称奇,唯独没有谁想去演奏他。
白羽见大家看得差不多了说:“好吧,下面请大家说说自己的发现,在座的都是离宫弟子,请畅所欲言,不必顾虑。”
三师兄打破沉默说:“师傅呀,这把老东西奇奇怪怪的,要是它和我身上背的这把撒尘一样,有七跟弦一的话,不管他有多奇怪,我都可以一试。这二十五根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让我拿它没有办法。”
七师兄立马附和道:“是呀,是呀这弦不多不少的怎么弹嘛。”
十一师兄:“我看这琴除了很古老之外,再无其他稀罕的地方,我说呢,不是怪演奏不得法,是因为这琴坏了!”
六师兄:“我同意以上两位师弟到达的看法,一把坏了的琴,是无法演奏出曲子来的,故而我认为师傅和师叔祖们,太过于迷信此琴了,明明是一把被火烧过的破琴,诸位前辈还枉费心机想要演奏。”
白羽听了平淡的说:“依你们之言,要不是琴弦太多,就是琴被烧坏了,总而言之,都是琴的问题,不是演奏者的问题。那我倒要问问,最先说弦太多难住你的是谁?”
三师兄:“师傅是我,这个······”
白羽:“瑟有几根弦?”
三师兄:“有五十来根”
白羽:“你能弹奏瑟吗?”
三师兄:“这个当然能了,别说我了,凡界都有很多人可以弹瑟。师傅,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这琴不能演奏,不单是琴弦多少的问题,因为师傅您也说了,您拿这把老琴也毫无办法。”
白羽:“确实。为师无法演奏此琴,这是事实,不但为师,包括离宫历代宫主和圣手,都弹不来此琴,这也很正常,”
宫主白羽顿了顿,但见诸位弟子,已经张大了嘴巴,听着师傅自己贬低自己不说,并且还连带黑了离宫诸位先贤,心中暗自称奇。。
只听白羽语气严厉的接着说:“弹不来也就罢了,但是,我们大可不必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别的理由。”
众位弟子闻言再不敢多说。
白羽接着说:“此琴既然名为烂尾,肯定是因破而立,被火烧过琴身不假,但若是像你们想的那样烧坏了的话,天界也就不会有烂尾琴之名了。当年带这把琴来到我离宫托付保管的,是开创了仙界的离伤长老,交代我宫好好保管此琴,还嘱托说,非能演奏此琴者,不可以携带此琴离开离宫半步。”
“你们想想看,离伤长老具有开创仙界的无上神通,又怎么儿戏到,拿一把毫无意义的破琴给我辈看管。此琴里一定有些玄机,只是可惜我辈,哎!”
白羽收了感叹,正色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其他发现了?”
十四师兄说:“师傅,弟子看这琴的琴弦很特别,居然有五彩斑斓之色,听闻师傅说此琴的琴身用料,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缥缈的世界,莫非这琴弦也是来自于那个神秘的地方?”
白羽:“有可能。”
有可能其实等于我也不知道。
师兄弟都不再言语。白羽的目光聚在了自己最小的弟子离逍遥身上。
白羽回头一看,见所有的弟子也把目光聚向了离逍遥。
白羽鼻子里哼了一声。
三师兄并不示弱,说:“师傅哼什么哼,谁不知道你最宠爱小师弟离逍遥?”
白羽闻言哈哈长笑。
师傅笑声落尽,离逍遥说:“师傅和众位师兄在上,弟子不是因为谦逊而不语,实在是因为弟子在师傅的众位弟子中,排行太远啦,今日在殿的师兄有一百多位,而不在殿的的师兄更是有几千位,弟子就排在这最末的三千七百二十一,按照师傅平日里教导的长幼有序,我只好等你们都说完了,再说。”
白羽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子离逍遥,是的,他在离宫三千多弟子中,位列三千七百二十一。
大师兄秦汉子闻言说:“师弟不必为此着急,师傅已经名言你是他的继任者。到时候,你会在我之前发言。不过正如你所说,长幼有序,即便改日你做了宫主,可以号令离宫诸位师兄,但是也请务必记得我是你的大师兄。”
离逍遥正要应答,白羽着急插嘴道:“什么七七八八的,嫌我老不死给是?改天再摆你们的谱!先说正题!这烂尾琴,逍遥你有什么看法?”
三师兄暗自嘀咕:“瞧瞧,最着急想听逍遥师弟见解的就是这白老头子。”
离逍遥:“我看这琴身上的裂纹,确实不是因为火伤所至,而是断纹。”
三师弟:“断纹!小师弟说笑话吗?断纹我们不知道吗?但是那是凡间古琴年代久远产生的纹路,我神仙界的琴,怎会有断纹之说?风尘界古琴,因为做工粗糙,存放百年以上就可以产生断纹,因断纹不影响琴的音色,故而凡界还以断纹来判断琴的优劣,有断纹者,视为上品。“
”不过,凡界古琴存世最久者也不过数千年。而我我神仙界的乐器,制作比凡界精良千万倍,最少也能能经历数百万年之久,断纹之说,也不复存在!”
大师兄秦汉子接着补充:“确实如此,我在凡间界修行之时,识琴时,有断纹者可定为上品。到了天界之后,见过神界仙琴,才知道曾经的以断纹定琴品,实在是孤陋寡闻。凡界造琴工艺简陋,才会产生断纹,仙界确实没有一把琴出现过断纹,即便琴龄有几千万年之久,也不会像凡界那样徒生断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