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身份证和车票,经过验票口,我进入了候车大厅,并按照银屏的指示,到达了二楼候车处,并选择在K390列车检票口的一排位置里找了个位置,把书包背在身前,手提箱搁在脚边儿。
进站是十点多钟,而发车时间是中午十二点零十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漫长的等待。火车站向来是人流量超多的地段,鱼龙混杂,少不了不务正业的人,而这也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儿,所以格外小心。
“哥哥,给点钱吧……”一个精神萎靡、穿得不算脏的十一二岁岁的小女孩,双手作捧凑到我跟前。
她从我的右边儿挨个挨个问过来的,给钱的并不多,当她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先微微一愣,随即习惯性地对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但她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话,候车大厅人太多我听不清,就没理她。
她走了,又寻找另一个“大款”。她面无表情,佝偻着个背,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
也许……
我说也许她麻木了,习惯了人们的冷漠,习惯了自己这种伸手就来的索要。
也许她真的需要,只是大家被麻木了……
闲着也是闲着,见时间差不多到蒋佳放学的点儿,我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刚军训完,所以还没有正式上课,所以即便是没去教室也能接电话。几声铃响,电话接通了。
“喂,干啥呀?”
“想你咯,你待(在)干啥子哦?”我问。
电话另一头一阵吵,没一会儿又安静了许多,“刚哈儿在教室里头,有点儿吵,你在抓子哦?”
“我待等车子,还没来……”
忘了说,我是地地道道的SC孩子,这是第一次出省,我一口SC话,不过后来到了JX我才知道,SC话在他们看来跟普通话差别不是特别大,都听得明白,倒是他们这边儿的方言,十句有九句我都听得稀里糊涂的。
和女朋友打过电话后,我又闲的慌了,把书包里唯一一本书《世界武器大全》拿出来看。我对武器情有独钟,但是不喜欢深究,毕竟光是理论存在脑子里也没什么卵用,所以我就向往学校的宣传片那样,可以摸到枪,哪怕是一把仿真枪,它的意义也不寻常。
可现实……
密密麻麻的字和零星的几张配图,看起来有点低乏味,恰恰这时候一旁坐了一对情侣,男的个子不高,长得还算清秀,女的一般,身材也一般,两人一口外地口音,但我瞥见他们的车票,也是K390列车,于是放开了去问:“你们也是去南昌?”
我用的普通话,虽然不是多标准,但是对话不成问题。
“嗯,”男的对我说。
我又追问到:“是去读书吗?”
“不,我们是回去,我们是JX人,景德镇的。”
“噢,那来CD干嘛的?”
“来玩。”男的咧嘴一笑。
我也笑了,这么远都跑来玩,真是有雅兴。
又瞎坐了好一阵子,大厅传来广播音:“由CD发往福州的K390列车开始检票……”随后人群一阵骚动,在检票口一号和二号陆续排起了长队。
我拖着箱子,书包背在胸前,随人群缓缓前行。
检票过后,随着人流,我到了我所坐位置的车厢外,等待查票上车。而这一刻。我突然想家了,很不想离开这里,想家里的爷爷奶奶,想父母,也想我的女朋友。
终于还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