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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遥远的地方(八)

“介绍给你吧?”朋哥诺诺的问。

他的眼神总算好使了一回,听到他问我连连点头,年前他就说要给我介绍对象,但一直放空炮没实际动作,今天总算做出点实事挽回他日益垃圾的品行。

他把微信号告诉我。我一边加一边问能不能再给个别的联系方式,八零后的我们,只对电话和QQ有安全感。

“没有,”他说,“没有。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微信上加的,结婚后基本不聊了。”

瞥一眼他的手机,不屑的说:“得了吧,这么多信息哪来的?别说一年前的吧?”

“别这么多废话,反正联系方式给你了,别的事甭操心。”

我马上把这个没良心的畜生赶出去,脱光衣服躺在舒服的被窝里准备聊天。夜深人静的时刻,慵懒的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和美女聊天才对得起这么宁静的时光。

但是好友申请发出半个小时还没动静,不得已又要联系那个畜生。拨通电话我说:“畜生,加不上啊,要不你给她说声吧。”

朋哥鄙夷的说:“不管!”

对付的招太多了,我说:“不管?不管我搬你门前听一晚上房,看你咋过。”

他骂了句三八便挂断电话。过了没五分钟通过申请的消息便推送过来。于是,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二次相亲……

我是个闲人,她的工作也不忙,但一天下来相谈甚少。似乎在对话里我和她都不是健谈的人,每句话都要酝酿许久。但谈话一旦到了需要苦思冥想的地步,更容易无话可说,这可真是个死循环。

就这样不疼不痒的说了三天屈指可数的话,便临近报到时间。

临上班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正赶上她闺密返校,提前两天到济宁等车。本来我说到这边来住,但是她坚持到她闺密那儿住。其实在哪住都一样,不会发生任何她担忧的事。下午四点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小燕那里。问我接下来怎么办?她俩的事我哪知道怎么办?我说:“这样吧,你们把地址告诉我,或者指定一个地方,我过去找你们。”她让我到住处来找她们,我毫不犹豫的说好。我让她们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但是女人解释问题的能力实在可怕,两个人轮着说了半天我也没搞清楚到底在哪里,只隐约间知道在哪条大街上,具体哪个位置很茫然。

我怒不可遏的质问:“周围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吗?比如大型商场,高层建筑等。”

两位小朋友低声商量一通,说:“有个贵和”

我心说这个解释好,到了那条街找这个就好。但是,当我看到贵和下车后问她们,她们又说:“哎呀,不是那个,还得往西走,老远呢。”

我怒不可遏的问:“不是贵和吗?”

“是啊。”对方说,“不过不是这个,西边还有个。”

我沿着电动车和行人交织如麻的非机动车道快速行进,导航显示距离下一个贵和还有一里多地,照这个速度能赶在天黑前到达。

我们找了家饭馆吃饭,然后她闺密去上辅导班,我和小兰说好一路溜达到她的单位,然后她俩一块回住处。路很长,特别是因为经过许多路口,更显得遥远。

我们对城区都不熟悉,只好先查找地图,然后找到接下来要走的一条道,走到头再找下一条。总得来说,我们最主要的依据是方向,我们正从城市的西南向东北方向行进。

是她闺密,也就是朋哥的对象让朋哥帮她闺密找对象,然后朋哥找到了我,把我吹成一朵花,我这个单身汉也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便这样接触。其实在回济宁前,我一直认为不会参加相亲,两个人走到一起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经意相识,然后相爱。

但是,事实是你不主动,或者说不把握机会,是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期间在公园歇了一次,她接了个电话,我一看是“彦君”,便在她不备的时候凑到话筒前装作好奇的问:“谁啊?”

这招太毒了,不论对方和她什么关系,出于什么目的,都会知道现在她旁边有个男人。此时是晚上九点,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谁知道在这时候能干什么事呢?

果然,她立马瞪了我一眼,很快挂掉电话数落道:“你知道是谁嘛就乱说话?人家一听你说话马上就挂了,有什么事也没说。”

我一时语塞,竟没想到只认识三天,说的话屈指可数的情况下,我们像熟人一般开起这种玩笑。

堕落一个多月后重新回到有规律的忙碌状态,竟完全不适应。周一是雨天,这是我来济宁一个多月来下的第一场雨,同时也是大雨,从清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很难想象一起去百公里外梁山报到的我们,竟在雨雾迷蒙的环境中度过。

项目特有的吵杂、混乱虽然不堪但给人熟悉的踏实感,这对我这个在几十个人注视下新来的员工来说拥有十足的依赖。

陈静知道我报到的事,非常关心的一天打了几个电话,甚至主动请缨明早叫我起床。她说我好吃懒做这么长时间,早晨肯定起不来。

不怕晚睡,就怕早起,我十分肯定的说是。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告诉我时间,一句话不多说的挂断。她就是这么周到又果断的人,从不拖拖拉拉。假如我们仅仅是朋友,仅有友谊,那该多好!

可惜,世上对完美最好的修饰,便是残缺。而我,在这几个女孩间挣扎徘徊,虽然不停反思什么样的原因和动机造成目前这种状况,但始终不得要领。也许我真正应该做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面对这些事,对也好错也罢,总有一天会过去。只有明日的结果,才能佐证今天的对错。

我没跟她说我正对杨阳穷追不舍。一个是在烟台刚上大一的河北女孩,一个是很快上完研究生回济宁工作的女孩。结合最近几年的人生轨迹,是非曲直显而易见。我从来不是个豁达的人,极少为了某个想法不顾一切奋力追寻。我在付诸行动前往往更多的是无休止的考量,这让我本就平淡的人生更显乏味。而且,这许多年来,遇见和错过许多人之后,发现我们所寻求的不过是在自己能把握的最小环境里做到最好。就像这爱人,绝对不是见过全世界异性之后的选择。而是在能把握的范围里做的最佳选择,理智多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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