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睡眠的方凌此时并不知道这是有人在看着他,而这时在这诺大的燕云山中,也只有他一人睡得如此安心。而其他人注定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
另一边方凌的师傅则静静坐在灵牌前,今天并不是每月之期,但却能看见方凌的师傅不断擦拭着灵牌。愣愣的看着天空,像是失了魂一样嘴里说道:“七星终现,天不忘我道门啊。”只见天上除了月亮外有许多的星星,而最最闪耀的便是那当中的七颗明星,那七颗明星如同火把般照亮了黑夜。
而这时方凌的师傅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灵牌,眼中也变得严肃:“你说我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吗?”说完师傅便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之上,而灵牌却还放在手中慢慢的擦拭着。
太阳渐渐地从东边升起,此时的方凌也从自己甜美的睡梦中醒来,嘴边还留着哈喇子,看来昨晚应该是梦到了好东西,也可能因为昨天方凌自己的超负荷修炼,才让方凌睡了如此深的一个觉,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的方凌,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升了个懒腰,便开始活动起来,昨日已经尝到甜头的方凌,乘着如今早晨天气还较为凉爽,马上练起了方氏太极。
方凌知道,自己的这个发现虽然让他对太极的理解和境界都提升了不少,但却并不是一条捷径,世上并没有什么捷径,有志者事竟成的道理方凌还是懂的,这是一个需要持之以恒的道路,并不是一个可以急攻进切的事。打了两轮的方凌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有了明显的下降,方凌便又重新坐回了旁边的石头上开始调息起来。已经得到过效果的方凌知道,只要自己不放弃对方氏太极的习练,总有一天会到达新的境界。
这时调息完毕的方凌听到了树林里传来了脚步声,方凌扭头看去,却见雪儿领着菜篮从那边走来,此时的雪儿不似平时那般活泼,神情有些恍惚,精神也显得颇为差劲,那眼角旁边更是挂着一丝泪光,方凌知道那是眼泪留下的痕迹,方凌不免为之心疼。
小师妹一向都是大家伙的宝贝疙瘩,更是师傅的掌上明珠,从小小师妹就像个瓷娃娃一般可爱,虽然有些爱哭鼻子,但是心地却格外的善良,而且对人也非常诚恳,你对她有百分之一百的真诚,她便还你一百二十分的热情,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方凌想想雨墨那烧的兔肉,那更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妹颇为珍贵,众所周知为民以食为天,这吃饭那是多门的重要,如果天天吃着雨墨做的菜饭,方凌相信自己吃早有一天会被毒死。所以大家从小大家都对这个小师妹关爱有加,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方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雪儿如此难过,“雪儿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雪儿听到方凌说话,本来眼角的迟迟不曾落下的泪水,在她听到方凌的声音的时候还是落下了:“大师兄下山了。”从她的话语中能听到那种憔悴和难过。
“大师兄不是经常下山采药吗,没事的雪儿不哭,放心吧大师兄肯定不会摔下悬崖的。”此时方凌心想,谁能有我这么背偏偏在这种时候穿越。不过满脸泪珠的雪儿看着方凌摇了摇头,似乎是太伤心了口中竟说不出话来。
方凌一想便说“雪儿你也不用担心那些野兽,他们伤害不了大师兄,而且大师兄也答应过你不会滥杀无辜……”说到这里只见雪儿哭的更凶了,头也摇得更厉害。
这时候的方凌皱起了眉头,其实一开始方凌便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先不说平时大师兄下山采药都会有很多收获,可以让大家少去几次,而且几乎每次都会给大家带点平时不多见的野味回来尝尝鲜,就算雪儿不喜欢但是也不至于大哭大闹,然后雪儿说的是大师兄下山了,却并没有说干什么,这让方凌感觉到更加的奇怪。平时大师兄下山去做什么都会有一些简单地交代,而且除了采药,捕猎,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而这些对于师兄弟五人中的武功最好的大师兄来说,那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威胁的。
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方凌的脑中,难道说这个下山不是一般的下山?方凌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眼中也闪过一丝难过,不过随之而来的是觉得不可能,但是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雪儿嘴上还是问出了“难道师兄是下山了?”这个问题或许扭头不对马嘴,但是此时方凌却看到雪儿点了点脑袋。就算那一点头的动作极其的微弱,但是给方凌的打击是巨大的,似乎方凌的猜测是对的。这时方凌的心如同被一块巨石撞击了一下,那一阵莫名的心痛让方凌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了。
雪儿慢慢的从篮子中抽出了一封信,虽然这信封上空白一片,但是方凌知道这是师兄写给自己的。方凌缓缓地抽出那封信,如果有人看见,便会发现在这过程中方凌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方凌抬起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雪儿,抹了抹她的泪痕,“雪儿,不哭,凌哥哥还在呢。”说着便看像握在手中的信。
只看这字就知道是师兄的笔记,字如其人随和而潇洒却有着一丝霸气。信上写道:“师弟,师兄我离开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必为我的安危担心,我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怪师傅让我下山,你也不要怪他,因为是龙是虎总是要自己下山闯一闯。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山上,从小我便知道你不会如此碌碌终身,你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莫欺少年穷。你也不必刻意去找我,我相信如果有缘,迟早有一天你我兄弟会再次相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看到这里方凌反而不再那么的压抑,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方凌继续看道“最让我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几个师弟师妹,雨墨平时不爱说话,小雪和铁蛋年纪却又太小。我一走,就需要你来照顾她们了。还记得那把小木刀,我放在了你的桌上,见刀如见人,这也是师兄唯一可以留个你的。”
方凌不免想起了那把小木刀,那把木刀只有大拇指般大小,虽然做工并不是特别的完美,但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只记得这是当初雨墨刚上山的后一年,也就是六年前。
那时的方凌只有八岁,那次方凌五人在山中玩耍,却不料从林间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豹子,而那只豹子没有奔着当时最小雪儿和铁蛋,也没奔向年资最大的大师兄沈傲,却是向着站在方凌边上的雨墨而来,那时候的方凌才八岁,知道自己或许不是那只豹子的对手,但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雨墨的身前。
那时的方凌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那只豹子的眼睛,丝毫不感到畏惧,站在方凌身后的雨墨已经被推倒,坐在了地上,“快跑”方凌大声喊道。眼看豹子就要咬上方凌,但是此刻的方凌知道如果自己躲开了,那死的便是雨墨,方凌闭上了眼睛,似乎面对死亡大家都喜欢把眼睛闭上。
就是这个时候方凌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而猎豹也以为食物已经到手,放松了警惕,也就是这个时候一根木棍从豹子的左眼穿过,右眼穿出。或许豹子自己都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岁的少年竟一棍弄死了它,而方凌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活了下来,一滴滴血从脖子处留下来,流到了胸膛,但是方凌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血,这是豹子的。
豹子在快要咬上自己的那一瞬间,被自己的师兄一棍插死了。那时的沈傲便是他们四人眼中的大英雄,是他救了所有人。而在挥出了这致命一棍之后,沈傲就已经脱力般的躺在了地上,深深的舒了口气。
也正是这一次的经历让雨墨完全融入到他们之中,那一天方凌五人各尽所能把那根关键的木棍削成了一把如今的木刀,本来应该是一人一把的,但却因为那时候还小的他们技艺并不高超,捣鼓了一天才弄出这么一把大拇指般大小的小木刀。
最后大家决定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并与沈傲保管。而方凌这次危险过后更是与沈傲结为异性兄弟,只见两个小孩跪下地上,前面放着的是一把看起来更为渺小的木刀,手指苍天到:“我方凌(我沈傲)虽异性,即结为兄弟,同心同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愿同年同于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只见二人抱在一次随后相视一笑。
想到这里方凌不经抬起头看向下山的那个方向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因为方凌相信或许下山才是大师兄要走最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