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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圆明园的西洋景

几个月后节气到了炎炎夏日,北京的夏日最难熬了,即使是坐那不动,片刻就是一身大汗,胤禛携女眷们来到了圆明园避暑,圆明园是康熙赐给胤禛的园林,供胤禛打发时间所用,每年夏天胤禛都会带福晋格格们到圆明园小住半个月。绾意下了马车,踏入院子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江南,圆明园不愧是皇家园林,胤禛还在中间盖了一座欧式的西洋建筑。

“小姐,那座楼好奇怪啊!”依影指了指那座西洋楼问道。

“想必那是从西洋国家引进的欧式建筑,当然奇怪喽。”面对绾意的解释,胤禛和嫡福晋禄银愣在了那里?西洋的东西绾意一个深闺小姐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会西洋文?胤禛走过去,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西洋楼呢?”

“回王爷,妾身小时候,父亲喜欢收集这些西洋玩意和书籍,妾身耳濡目染,自然略知一二。”绾意问问拂礼道,在场的人无一不惊愕,嫡福晋禄银背过身子,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帕,心想:“这个年绾意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出于好奇,胤禛特地让绾意住在西洋楼里,其他福晋自然免不了羡慕嫉妒恨。西洋楼里的西洋玩意还真是不少,西洋帆船,沙漏,万花筒,望远镜,绾意顺手将沙漏翻了过来,沙子一点一点漏了下来,钮祜禄琴儿见状大吼道:“王爷,年福晋把您的东西你弄坏了,沙子快漏完了。”绾意不自主的用手帕捂着口鼻笑了笑,胤禛瞪了琴儿一眼,又把沙漏倒过来了。

西洋楼大厅正前方挂了一幅春景画,跟传统的水墨画不同,那是宫廷画师郎世宁画的油画,显得格外油亮,阳光洒进来郁郁葱葱,足矣跟实景以假乱真。

“王爷,这真是郎世宁的真迹?”

“是,这幅画是郎世宁送给本王的礼物,自然是真迹。”

绾意早就听说,来自西洋的郎世宁画师年纪轻轻却画技高超,今日得见真迹,如获至宝一般细细观摩。胤禛视其他妃子为空气,兴致勃勃的和绾意聊起了油画。嫡福晋禄银觉得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识时务的带着其他福晋格格下去了。

经过半天的攀谈,绾意不仅是知晓古今,还熟悉西洋历史与文化,好厉害,胤禛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娶到这么厉害的侧福晋。见绾意对油画感兴趣,胤禛决定现学现卖教绾意画油画。

格格钮祜禄琴儿和侧福晋李令月正在院子里散步,李令月想讽刺一下琴儿,说道:“琴儿妹妹,如今弘历也半岁了,我记得福晋曾经说过,弘历满月时就封妹妹为侧福晋。可惜王爷又娶了一位侧福晋,只好委屈妹妹了。”钮祜禄氏本来十分在意侧福晋的位置,被李令月这么一挑拨心里更加愤愤不平,快要把手中的帕子撕破了。李令月接着说:“妹妹,莫生气,年绾意虽然为侧福晋,但是王爷至今没有动她,就算把西洋楼给她住,不过是巴结他哥哥罢了!”

“姐姐说的在理,妹妹受教了,其实妹妹并不在意位份,姐姐,弘历该醒了,妹妹告退。”琴儿寒暄了几句,借故离开了,看着钮祜禄琴儿的背影,李令月不屑的说:“你会不在乎位份?我才不信,王爷和年绾意大婚那夜是谁哭了一晚上?”

绾意专心在房间里练习油画,耿燕舞前来拜访还送来了许多点心,绾意放下画笔,说道:“耿姐姐来了,快请坐。依影,上好茶。”

“福晋,妾身做了点马蹄糕,就想着给福晋送点,不知合不合福晋的口味?”耿燕舞把食盒打开,把马蹄糕端到桌子上,绾意拿起一块,尝了下,果然是美味,赞不绝口。片刻间依影把上好的碧螺春拿了上来,绾意亲自端给耿燕舞,说道:“姐姐请用。”

“福晋客气了,您的位份在我之上,怎能让您称我为姐姐呢?”

“姐姐客气了,姐姐想着妹妹,冒着酷暑送来了马蹄糕,妹妹铭记于心,姐姐,您照顾孩儿,必定辛苦,还是多保养为宜。”绾意拿来了自己做的几件肚兜给了耿燕舞,就当是送给弘昼的见面礼吧!肚兜上的一针一线都是绾意亲手绣制的,是地地道道的苏绣,祥云活灵活现。为了公平起见,晚些时候,绾意差遣依影把另外两件肚兜送到了钮祜禄氏房中,方晨接过肚兜恭恭敬敬的将依影送走。

“格格,年福晋送来了几件肚兜,奴婢看挺精致的。”琴儿从方晨手里拿了一个肚兜,看了看,扔在了地上:“才进门半年就开始笼络人心了,这年绾意心计颇深啊!”方晨看钮祜禄琴儿生气了。把肚兜拾掇起来,退下了。

绾意第一幅油画作品画的是圆明园荷花池满湖的荷花,最为礼物送给了胤禛,胤禛兴奋地把这幅油画挂在了书房里。郎世宁去雍王府作客,到了书房,一眼就被这幅画给深深吸引,

趴在墙上仔细的观察,问道:“王爷,您府里来了其他画师吗?”

“哈哈哈,世宁,你也有走眼的时候啊!这只是我的妾室涂鸦之作,哪能和画师相比呢?”胤禛笑着说。

“莫非王爷娶得是西洋人?”

“什么西洋人?她是年羹尧的妹妹,江南人。油画是我前些日子才教给她的,她送给我一幅作为答谢。”郎世宁又趴到墙上细细品鉴,感叹道:“王爷,你这侧福晋可不简单,画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

胤禛拿起茶杯,背对着郎世宁坐下,掀起杯盖刮了刮茶杯边缘,嘴角透着自豪之意。

“王爷,世宁想见一见这位福晋,不知王爷能否同意?”

“这有何难,我的女眷们住在圆明园,等过些日子,本王带你去。”

侧福晋李令月带着弘时回娘家省亲了,进门之后就得知父亲李文烨病重的消息,她父亲满身起红疙瘩疼痛难忍,请多个大夫来医治,说法出奇的一致,不是天花。李知府已经陆陆续续病了半年了,要是天花的话肯定坚持不了这么久啊!况且到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发病,说明这种病不传染。

“那请问大夫,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李令月快急哭了,一方面是真的担心父亲,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和弘时将来考虑。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令月已经没有早年那么受宠了,当年胤禛把李令月封为侧福晋,完全是因为李令月是李知府的独生嫡女。李令月想着若是父亲就这么去了,那自己和弘时后半生怎么办?

“回侧福晋,草民无能实在诊断不出李大人得的是什么病?草民建议还是找太医瞧一瞧,或许李大人还有救。”朱大夫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夫,医术妙手回春,曾经挽救了数百人的性命,但是面对李大人满身奇疼无比的红疙瘩,朱大夫倾尽毕生所学依然束手无策。

对了,太医,李令月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带着弘时赶回了圆明园,让齐雯把弘时交给奶妈,自己去求嫡福晋进宫请太医给父亲医治。每日午后禄银都要躺在榻上小睡一会。在门口乔春来下了李令月,“侧福晋,福晋在睡午觉,请您晚些时候再来。”

“请禀报福晋,妾身有急事,有急事求见福晋。”

“可福晋刚睡下..”乔春虽然无奈,看见李令月神情恍惚,头发都乱了都没来得及梳洗,又知道李令月刚刚省亲回来,想必是娘家有急事,乔春并非铁石心肠,经不住李令月泪眼朦胧的再三哀求,便松口了,让李令月在院子里稍候片刻,自己去请示禄银。

“她真有急事?”禄银边穿衣服边说。

“是的,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李氏如此着急,想必遇到难事。”片刻之间,乔春给禄银穿好了鞋袜,扶着禄银坐到正殿上。李令月进来后便跪下声泪俱下的哭诉哀求,将父亲的病情告诉了禄银。禄银大惊,认为浑身起红疙瘩肯定是天花。天花那可是一种最可怕的病,大清王朝差一点断送在天花的手中。世祖顺治皇帝在位期间京城曾经爆发两次大规模的天花疫情,第一次是康熙皇帝五六岁的时候,康熙皇帝也不幸染上了天花,但是康熙当时年纪小,挺过去了。那次疫情京城死了数十万人,宫里病死的太监宫女数以千计,惨不忍睹。第二次天花疫情,顺治皇帝不幸染病,幸运之神没有再次眷顾大清王朝,年仅二十四岁的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被无情的天花,夺去了如花一般年轻的生命。

此时禄银已经被吓得满身冷汗,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不想双脚已经瘫软,又惬到椅子上。“福晋,你这是怎么了?福晋。”乔春放下手里的活,询问道。

“大胆李令月,你父亲肯定是天花,你接触了你父亲,身上八成沾染了病毒,你想把整个圆明园都染上天花吗?”禄银伸手指着李令月训斥道。

“福晋,妾身的父亲并不是天花,福晋,还请您找个太医给父亲看看吧!”禄银已经被天花病魔吓得神志不清,不论李令月这么解释,禄银认定李知府得的就是天花。勒令丫鬟把李令月和弘时所有的衣服用品全部烧了,李令月也被强行去沐浴更衣了。禄银命令下人戴上面纱对圆明园各处进行消毒。钮祜禄琴儿和耿燕舞抱着弘历和弘昼在园子里玩,看见一大批下人们戴着面纱,神情凝重脚步匆匆忙忙,钮祜禄琴儿问道:“站下,怎么了,园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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