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庄众信人等,将猪羊牲醴抬至灵感庙里排下,将童男女设在上首。
“孙关保”回头,看见那供桌上香花蜡烛,正面只有一个金字牌位,上写灵感大王之神。
众信摆列停当,一齐朝上叩头道:“大王爷爷,今年今月今日今时,陈家庄祭主陈澄等众信,年甲不齐,谨遵年例,供献童男一名陈关保,童女一名陈一秤金,猪羊牲醴如数,奉上大王享用,保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祝罢,烧了纸马,各回本宅不题。
“哥,咱为啥不直接打呢?变这小孩子干什么。”“蓬一秤金”一边吃祭祀的糕点一边玩自己的小辫子。
“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实力怎样,冒失出手可能会吃亏……”
正说话间,庙外突然阴风大作,似有人在哭泣哀嚎。
“这情景渲染的听渗人的。”“蓬一秤金”缩缩脖子讪笑道,“哥你怕吗?”
“闭嘴。”“孙关保”瞪了他一眼。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水腥味随着阴风吹过,经幡飘动间一个黑影踏进门来。
那怪物站在门口问:“今年祭祀的是哪家?你们叫什么?”
“是陈家。”“孙关保”奶声奶气的回答,“我叫陈关保,这是我妹妹陈一秤金。”
“妖怪蜀黍好。”“蓬一秤金”眨眨眼,也奶声奶气地回答。
那妖怪闻答,心中疑似:往年的祭品个个又哭又闹,见到他吓得不动不言,有的还没吃便吓死了,这两个小孩为何如此伶俐?
不管有什么蹊跷,先杀了再说。灵感大王突然手上运力,朝两个小孩抓去。
孙圣七和蓬天同时闪开,灵感大王抓到他们身后的香炉上,将那铜铸的炉子生生捏变了形。
灵感大王见两个小孩躲开,更是诧异,心道不妙。
孙圣七和蓬天跳下贡桌,冲灵感大王喊:“和小孩子动手,你羞也不羞?”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灵感大王转过身来,“为何来我庙中捣乱?”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们就是世间所有邪恶的克星,正义的使者!超、级、赛、亚、超、人!”蓬天一边比划一边道。
“够了。”孙圣七捂着脸制止他,“你能不能少看这种神经兮兮的东西?”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龙猪呢!那是经典!况且主角还和你同名!哥你知不知道最近又出了新漫画叫龙猪超,玩家区卖得特别火我跟你讲——”
“呀呀呀纳命来!”一旁被无视许久的灵感大王终于忍不了了,朝两人扑来。
蓬天现了本相,掣钉钯,劈手一筑,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妖怪瞬间没了踪影。
蓬天挑眉:“筑破甲了?”
孙圣七也变回原型,捡起地上冰盘大小两个鱼鳞看了看,“追!”
两人追出去,那妖怪回头见两人赶来,又急又怒:“你们欺我手无寸铁,无力招架,算甚么好汉!”
“不好意思,我们向来就是小人。”蓬天嘿嘿一笑,一钉钯朝妖怪挥去,未曾打着,正巧三人飞到通天河上方,灵感化一阵狂风,钻入河内。
“跑了。”蓬天追至河面,戛然停住,抬头冲半空的孙圣七喊。
孙圣七看了看升到正当空的月亮,“也不知他这河里多少妖怪,有没有机关。折腾大半宿了,先回陈家吧,明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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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大王回到宫中,众水族见他面色不好,纷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灵感大王摇摇头:“今年造化低,撞着个对头,没吃着祭品,却几乎伤了性命。”
众水族问:“那是何人?”
那怪叹息道:“我问他们,他们风言戏语,说话颠倒,我到底也不知他们是何方神圣。”
旁边突然闪出个斑衣鳜婆道:“大王,前几日有报信小妖说会有金蝉子转世经过通天河,还给了一幅画像。”
灵感大王突然想起此事,叫那鳜婆:“取画像来!”
那婆子自一个贝壳中取出画轴,呈到灵感大王面前展开。
灵感大王细细一瞅,猛然将画夺过来,指着上面喊:“就是这两人!”
斑衣鳜婆往画上瞥了一眼,笑道:“大王打输也不丢颜面。这人叫孙悟空,是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什么?”灵感大王怔愣片刻,“他这般本事,我们还如何奢望能抓住唐三藏?”
鳜婆狡黠笑道:“那有何难?久知大王有呼风唤雨之神通,搅海翻江之势力,不知可会降雪?”
灵感道:“会降。”
鳜婆又道:“既会降雪,不知可会作冷结冰?”
灵感道:“更会!”
鳜婆鼓掌笑道:“如此极易!极易!今夜尚有三更天,大王趁早作法,起一阵寒风,下场大雪,把通天河尽皆冻结。着我等善变化者,变作几个人形,背包持伞,挑担推车,在冰上行走。那唐僧取经之心甚急,见冰面可行人,断然踏冰而渡。大王待他行知河心,迸裂寒冰,将他拖入水中便是!”
灵感大王闻言满心欢喜道:“甚妙!甚妙!”即出水府,踏长空兴风作雪,结冷凝冻成冰不题。
却说师徒几个歇在陈家,将近破晓,衾寒枕冷。蓬天打了个喷嚏,裹着被子坐起来叫道:“妈的怎么这么冷?”
“我也觉得像到了冬天似的。”唐三藏搓着手,沙璃见状急忙将自己那床被子也给他裹上。
蓬朵裹着被子爬到窗户旁,呀的叫了一声,“哥,下雪了!”
朔风凛凛号空,大雪纷纷盖地。六出花片片飞琼,千林树株株带玉。一场雪纷纷洒洒,如剪玉飞绵。
“这才刚秋天,怎么会下雪呢?”唐三藏不可置信道。
“还用想么,肯定是有妖作怪。”孙圣七朝地上一指,一个烧得火旺的炭盆出现,“将就些睡吧,等天亮了还要干活呢。”
第二日天明师徒几个正和陈家人一同吃斋,忽听得外面仆从喊:“奇景啊,快出来看。”
陈澄叫来一个侍从,问:“何事?”
“回老爷,真是奇景。昨日那一场大雪,将通天河给冻住了!”
“无稽。”陈澄斥道,“那通天河八百里宽,如何能冻住?”
那侍从急忙道:“把八百里都冻的似镜面一般,冰上有人走哩!”
众人出门看,果真如那侍从所言,八百里河面冻得坚实,就连浪花也像是被瞬间冻成了冰雕。冰面上人们来来往往,挑担推车。
唐三藏迎着门,朝天喃喃道:“莫不是众位护教大神,看我虔心拜佛,苦历山川,所以暗中助我?”
说完忽然听见旁边一声冷笑,转过头看孙圣七,“怎么了?”
“我说师父,这冰下面可是一窝妖精,你怎么知道这些古怪不是那妖精弄出来的?万一你一上去,那冰突然裂了……啧啧啧,这么冷的水,掉下去估计够呛……”
唐三藏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裹紧身上的棉衣,问孙圣七,“那怎么办?”
“还记得宝象国的时候吧?”孙圣七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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