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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素婉心

云烈和高列回到皇宫之时,天色已晚。刚到卧龙阁,就有小太监有事禀报:“陛下,大皇子前来请安,被奴才挡下之后,就急忙出宫去了。”

这小太监是云烈安排在云琰身边的人,自从云琰行为举止有些反常,云烈便有所防备,但却未见什么出轨的事情发生,也就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再说贝川于当日三人密谋之后,便将打听其孙子贝明的事情托付于卜广元,而他则是告辞前往曲陵,说是解毒需要试药,曲陵乃是药材之乡,是绝佳之地。

是故,贝川自此便定居曲陵,起先在这间医庐坐堂施诊。受雇于药庐掌柜,一心救病扶伤,清廉度日。真可谓:医者仁心解苦难当尽绵薄之力;悬壶济世治伤病确应竭尽所能。

一年之后,荀羽特意来到曲陵城,寻得恩人所在,见恩人如此寄人篱下荀羽心中不忍就将此处医庐买下,欲意赠给贝川作为答谢报恩,可贝川却是不受,无奈荀羽做主更换牌匾。

事后贝川也是无可奈何,便托荀羽带一剂药和一封书信交予兴元城棋云社卜广元,他便做了一次传信之人。

所以说荀羽与那贝川也有这两面之缘,论其原由两人关系倒也熟识。

且说这医庐三年前在这曲陵城一角地方虽大却是竹草搭起的门房三两间,泥巴堆砌的院落,稍稍倾斜的匾额上的‘医庐’已经淡去墨黑而微微泛白。那内室大堂早年的朱漆有些泛黄,能看出岁月洗过的痕迹。正厅堂上挂是:医道仁心。

而今的贝川医庐焕然一新,三进三出院落,高门阁楼朱栏屋,三尺宽的贝川医庐镏金匾,门框立柱朱批对联一则:想天下患病者贵贱皆可看得;一则是:愿世间无疾病贫富莫进此门。

原来的荒郊草地现已被囊入院内,建得东西厢房各三处,且分:东厢病人医治,西厢留宿客房,正门厅堂配有左右内室,书房,客厅俨然大户富贵人家。

荀羽一行在门外驻足良久,若不是亲眼目睹,定然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医庐。三人将云开扶下马车,缓步走进这贝川医庐。

先是前厅,施诊、抓药的人络绎不绝,显得有些噪杂。他们走到抓药的柜台见一忙着抓药小哥荀羽开口问道:“这位小哥,请问贝川前辈可在医庐内?”

那小哥一愣,却面露微笑地回道:“医圣前辈出门了,什么时间回来,那只有问婉心小姐了。”

“那可怎么办呢?多一天他就多一天的危险啊,我还想瞻仰一下医生风范,看来要扑空了。”谷梦琴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什么?医圣前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荀羽一直以为自己两年之后来寻恩人都依然在此,不知何缘由今日却不在,既然有人知道医圣前辈踪迹,他还是满怀期待问道:“请问哪位是婉心小姐?”

“她在后堂照顾病人,您从此门进去,到左侧东厢房三处可寻见婉心小姐。”那小哥繁忙中回身客气地回道。看来贝川前辈对于医庐里的下人要求的很严苛啊。

“多谢相告!”

四人进的后堂,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住了,在这后院之中此时几个繁忙的小工分拣加工药材,且见他们分工明确,有条不紊,俨然小作坊一般。

“哇,这里可比那洛生堂大多了”这谷梦琴更是惊讶出声。而那小莲只是跟着左顾右看虽然惊讶,却也不说话。有着明显的主仆之分,还有便是二人性格迥异。

而荀羽直观左侧正是那小哥说的东厢房,徐徐靠近东厢房就听得一声:“老伯,您先休息一下,等我师父回来,让他与您诊治,您且放宽心吧”

“谢谢你”之后房间内没有了声响,之后就便见一女子走出门来。

荀羽急忙向前:“请问是婉心小姐吗?”

且看这女子豆蔻年华,皮肤皎白如雪,青丝偏垂一侧,没有过多首饰,不比那谷梦琴,仅是盘插青木浮纹簪,身着素白长纱裙,淡雅宁静,典型的小家碧玉,温婉可人。

“是的,我就是素婉心,你们找我有事吗?”声音纤细如丝,如天籁般空灵,确能让人忘了伤痛。

稍时回神,荀羽急忙言道:“我这朋友中的剧毒,生命垂危,特来请医圣前辈施救,不知医圣前辈何时归来。”

“哦?”素婉心很惊讶便深深的大量这云开,他中毒了,话说普通人谁能出的剧毒。此时轮不得她乱想,赶忙回道:“你们来的不巧,师父他出门了,不过这两日便回,你们随我来先将他安置下来。”

说着素婉心便上前帮忙搀扶云开,不经意间搭在云开的腕处,脚步停滞,心中颇为震惊:这毒……。

这是她跟随师父两年来从未见过的脉象,两年来她勤奋好学,对待病人犹如家翁,深得贝川喜爱,贝川更是毫不吝啬倾囊相授。

两年的时间,素婉心已是可自行瞧病施诊,邻里乡亲也都称她为仙子。她对医术有着天生的热忱之情,面对这毒虽心生好奇,但却是迷惑更甚。

几人来到西厢房,将云开置于床上:“几位暂且住下等上两日,东厢多为瞧病的人住满了,还请几位在这西厢将就一两日,两位姑娘与我同住可好。”

“好啊,婉心妹妹,我可不可以叫你婉心妹妹啊?”谷梦琴更是上前一步抓住素婉心的手臂问道。

“当然可以啊,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年纪相仿使得她们少女情怀很是投缘,素婉心的语气上欢快了许多。

“我叫谷梦琴,这是我的随身丫头小莲”谷梦琴高兴地说道,还拉过小莲向素婉心介绍着。小莲被小姐抓着向前微微挪了两步:“婉心小姐好”

“啊”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啊,这下轮到素婉心退却了,没有拉近关系的勇气了。“原来是谷小姐啊”声音也较之前小了许多。

“怎么婉心妹妹,你不想和我交朋友吗?还叫我谷小姐,你可以叫我谷姐姐或者琴姐姐啊”谷梦琴性格使然心里所想也就直言不讳。

“可……可你是……”素婉心不知如何回答,说起话来竟有些不连贯。

“有什么可不可的,难不成你这医圣的大徒弟瞧不起我吗?嘻嘻”谷梦琴调笑着。

“那好吧,谷姐姐”素婉心论不过她,只好认她转身面向荀羽。

荀羽领会拱手自言:“在下荀羽,躺在床上的是我家公子天晴。”

素婉心向他们点了点头当是记下,之后就开口问道:“荀羽大哥,谷姐姐,你们还没用过早饭吧?我叫人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饿了呢。”谷梦琴当真快人快语。小莲则是站着笑笑点头。

“那就有劳婉心姑娘了”这时荀羽倒是翩翩有礼。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荀羽自是职责在身留在房内照顾云开,俨然一副兄长的身份,而那谷梦琴却拉着小莲将这贝川医庐游了个遍,完全当做她家一般,竟没半点客人的意思。

等到天很晚也不曾入睡,还拉着素婉心聊天。躺在一张绣花床上的谷梦琴看着床帏轻声问道:“婉心妹妹你说医圣前辈能治好那小子的毒吗?”

“我也不知道,但师傅他一直在试药,像是再配什么毒的解药。”素婉心铺着床被缓缓说道。

“你说我要拜医圣前辈为师,他老人家会不会收我呢?”谷梦琴手臂曲撑侧身问素婉心。

“这……那得问师傅了”素婉心看着谷梦琴不知道如何回话,想来自己又不能代表师傅的意思,只好出得此言。

“嘻嘻,到时我们就是师姐妹了呢”谷梦琴内心想着且朗声笑着说道。

“是呀,妹妹我也很期待的”素婉心也是微笑着,她比较内敛点。

“妹妹,你怎么拜医圣前辈为师的呢?还有……”一时间谷梦琴竟有问不完的问题,说话更是滔滔不绝。

“这是得从很久之前说,我……”素婉心细语绵绵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最后两人声音越来越小,一直插不上话的小莲早就已经进入梦乡。至于两位小姐说的什么全然不知,她们什么时辰睡下的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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