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三百五十一年,汉阳发生洪灾,死伤无数。下派中书令、中都督及五百军士压白银五千两送往汉阳,一月后,帝微服私访,途遇难民,得知五千两白银流失三千两,大怒,当场撤销中书令及中都督之职,拉出去问斩。后派南巡御史——栾子平彻查此事。
这场朝野风波仍在继续,京都百姓却只管吃好睡好,洪灾什么的可不关他们事,他们照过他们的年就是了。
红灯笼新衣裳、贴春联放炮竹,热热闹闹的又是一年来。
外面到处是喧嚣的声音,楚栾却径自窝在书院中,满脸无趣。今年爹亲被派往汉阳彻查贪污一事,而作为青阳氏当家老大的娘亲同样忙的不可开交。
本打算回去过年,但家里也就自己一人,最后想想还是待在书院吧。楚栾翘着脚坐在摇椅中,翻过一页继续读这本《奇人异事》。
天渐渐转黑,直至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楚栾才从书中抬起头,看到桌上已放好烛火,又看向静立两旁的两人。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在院中嚷嚷开了,“你这家伙,难得的除夕夜,怎么还窝在屋里。”
来人身穿一白裘短褂外罩梅红裼衣内里是一件同色滚边的衬衣,一张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此刻正紧皱着表达他的不满。
楚栾对其后踏入之人点头示意后,才看向秋摹岸。这几年因为流水的关系,他与秋家和慕容家两位大少混的不错,这次两人怕他一人留下未免孤单,便也留在书院未回家。对于这样子的两人,楚栾是感激的。
“除夕夜每年都有,又有什么好难得的。”反正都是熟人,楚栾也懒得招呼,只令寺风给两人沏茶,而流水已被自家哥哥拖着坐到一旁。几年来都是如此,倒也成了一个习惯。
“这是咱们第一次在京都过除夕,怎么不难得。”喜好暖色调的秋摹岸,人如其喜好,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除夕不都这样,京都又怎么,难道还能有什么新鲜的。”话虽如此,楚栾已放下手中书籍,接过寺风递来的狐裘穿上再外套一件银白裼衣,一切完事后,目光才又落到秋摹岸身上,“你既然有兴趣,那就走吧。”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同时,秋摹岸夜笑嘻嘻的站起,不过转瞬又换上一张不满的脸,“大家都十五的年岁,怎么我就比你矮去半个头。”
“矮又如何,近几年红莲不就流行小巧男儿嘛。”楚栾看他一眼,率先迈出院子。
“切,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身子有什么好。”秋摹岸不屑的撇嘴。
“生为男儿应以女子为天,女子既然喜欢又有什么不好。”
楚栾刚从口中吐出这话,秋摹岸就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就连平日安静无话的流水和寺风,还有向来冷漠的慕容子安也是满脸古怪。
“我说错了?”楚栾莫名其妙。
“不,很对。但从你口中说出就显得不正常了。”此话却是由惜字如金的慕容子安所说。
秋摹岸眼神奇怪的看着身旁的两人,“你们两个今天吃错药了?”
“你用我说过的话来形容我,神童,难道你江郎才尽了?”从小就惹是生非的楚栾少年,口才可不是盖的。
“哼,即是神童,本公子我怎么可能江郎才尽。”语毕,还很骚包的伸手抚过脸颊旁散落的碎发。
“呵呵,原来十五岁的少年郎竟还是个不知事的童子。”
一句话堵的秋摹岸无话可说,小脸气鼓鼓的看着楚栾,忽而鼻子朝天一声“哼”,很是一副“本公子大肚不与你计较”的样子。
楚栾眉眼弯弯,乐了。
慕容子安唇角微扬,看戏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