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风尘仆仆不做停留的又赶往龙州府衙,张伯把龙州府衙门上下打理遍了才在大牢里面见到了月奴,可能是月奴所犯的事情太大,也可能是她的情节太过于残忍,因为毕竟她杀的是刺使夫人,在这个肮脏的监狱里面,居然特意为她一个为准备了一间特别脏光线特别不好的,而月奴一身穿着的依旧是在客栈里面穿着的打杂的衣服,衣服上面依稀还有血迹存在,身材瘦弱的她穿着那肥大的衣服显得格外瘦弱与单薄,而那些血色就如同妖异的花正在夸张的绽放着,月奴满头的青丝已经散落了一些在耳边,似乎是在和血色相辉映,相互之间还在叙述着什么。
此时正是月上树枝的时候,牢房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穿了进来,落在里面光线不明,月奴惨白的肤色看着越加的显眼,她就靠在墙边,眼睛看着那倾泻进来的光华,头脑中想象着外面的世界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月奴!”在如此阴深的地方,张伯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来说话。
月奴本来没有什么反应,她是稍稍的做了一下停顿以后才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于是带着不可思议看向牢门的外面,而外面光线昏暗,加之月奴这几天忧思过重,所以月奴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她慢慢靠近牢门来确认自己的答案,当那张真实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月奴差一点惊叫出来,她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尽力不要让自己表现过于夸张。最后才颤颤巍巍的从喉咙中发出:“张伯!”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
张伯看见月奴看见自己有了反应,于是急忙点头回应月奴的答案,心中知道月奴为什么表现的如此的没有生机,也知道现在对于月奴最重要的消息是什么,于是急忙在月奴说话之前说到:“李四没有死,你只是把她弄晕了!”
月奴一听见李四没有死,表情先是一阵惊喜和不可置信接着就是后怕退缩的模样,她握着牢房围栏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张伯急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雪色的签纸,本来折叠好了的,可是被张伯逐渐打开以后,那上面的墨迹就逐渐出来了,月奴顿时预感到了什么,满是怀疑的靠近张伯,她想要接过那张纸。
“这是你的卖身契,你以后都是自由人了!”张伯把那张纸向前递了递,让月奴自己拿着看明白一点。
“李四怎么可能?”月奴想要接过那张纸看明白一些,但是自己不识字,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相信自己对于李四的认定,他是一定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你把他弄晕了,我趁他昏迷的时候偷出来的,那里知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太确定,所以他也一定不记得你,也更不要说这张卖身契了。”张伯又把那张纸往前递了一下,这一下月奴才终于接过了那张纸,虽然自己不认识上面写的什么,但是自己是见过的,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上面的一笔一划,每一个标点还有每一个空格,都早早的印入自己的脑海,月奴苦难的一生从这里开始,而就在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老天却让自己的生命出现了这样的转机,可是这一切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月奴抱着那张白纸撕心裂肺的哭泣起来,在哭泣的过程中她居然舍不得喘气,就想着让自己就这样死掉也不是不好。
张伯见月奴那样癫狂模式,顿时开始后怕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东西给她,但是这个时候想要拿回是不可能了:“月奴,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在客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月奴如梦初醒一般,使劲的晃着脑袋说:“我没有。”眼神中全是那种想要活下去的期望和一股坚定不移,就是这个眼神张伯就已经相信了,但是他明白自己相信没有用,还要官府相信,于是就继续问:“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那一天我在前面帮忙……”月奴开始回忆那一天经历的种种,可是她只开了一个头,外面的看牢房的衙役就进来,他看见张伯还站在牢门口,于是跑了过来,张伯看见衙役过来于是急忙看向月奴的手里,果然月奴眼睛看着衙役,可是手已经很利索的收拾好了那张纸。
衙役走走近看见张伯还在那里,而两个人也不知道之前在说些什么,只是这个女孩子有哭的痕迹但是他也来不及观察那么多就急忙说:“快跟我走!”
“怎么了?”
“你不能在这里了,你在这里呆的太久,一会别人怀疑了!”衙役不管张伯的不情愿,只是不停的拽着张伯往外面走,张伯一边被拽着一边回头看见在门边不知所以的月奴,他很想再安慰月奴几句,可是自己还没张口就已经被拽着出了门。
出了牢房的大门,那衙役并没有带着张伯按照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条路,衙役感觉到张伯的挣扎,于是急忙边走边说:“明天就要提审她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到大堂上一听不是就知道了。”
“是不是现在就有人要提审月奴了?”张伯猜测到了大概,衙役没有回答,张伯就更加的肯定,心中着急就要回去,衙役抓着张伯说:“现在老爷要问话,是正常的,你不要回去了,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来过,那么那个丫头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张伯不管不顾依旧要回去,衙役死死的拽住他,几个在外面的衙役也看见了这一边的情况,于是急忙来帮忙,衙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愤怒的安慰道:“你现在回去你也救不了她,犯下如此重案的人,是一定要过堂审讯,然后由御笔亲批才会处决的,今晚,她一定不会有事。”
张伯就是听了这句话才没有继续反抗的,而他整个人也已经被那几个衙役给架着出来了,最后算是信了那衙役的话才悻悻而去。
“这人到底和那个姑娘什么关系呀?这么卖命!”其中一个衙役嘀咕道。
“据说他是店家的掌柜,而那个姑娘是店里的伙计!”
“对一个伙计都这么拼命。”
“你没看见那个伙计有多漂亮吗?”几个衙役看着张伯离开落寞的背影以后开始三三两两的对话,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都是意味深长的“哦!”一声之后才相互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