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螺带着孩子们到了里屋,阿桃对于房内所有的绢画很是好奇,用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抚摸,那神情就如同在供奉神灵。溪风对于屋中的摆件有兴趣,一会弄弄屋中凳子,一会又去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街景那是十分心动,指着外面不停的呼喊着姐姐。
青螺唯恐一个不小心那孩子就从窗外坠了下去,于是走近以后就干脆把溪风抱在怀里,温柔的说:“让我看看你的蛊虫。”
溪风乖乖的坐在青螺的大腿上,青螺轻轻的握住溪风的手腕,两人亲昵的动作就如同母子,引得阿桃也有几分嫉妒似的蹭到青螺的身边要求抱抱。
青螺把溪风抱着放在床上盘膝坐着,自己伸出手掌放在溪风的背后,有暖流从青螺指尖缓缓泄出,然后就毫不保留的流向溪风体内,溪风自小就没有父母,对于母亲的幻想就是在梦里反复多次的幻影,而这股暖流就像母亲的爱一般温暖的流向体内的每一处肌肤,在每一次流淌的时候都会自动搭建起无比的信任之感。
阿桃蹲在地上,手搭在床沿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溪风,溪风长期在山里行走,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普通孩子的白皙与稚嫩,但是就是土黄色的面容依旧挡不住因为体内有真气行走而形成的红晕。
“吱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梁瑞研从外面进来,好像在防备着谁一样,进来以后就急忙把门又关上。看见蹲在地上的阿桃便走进拉着阿桃的手带着她离开床到桌边坐下,她的右手藏在背后如同变魔术一般,突然从后面拿出两串糖葫芦,从中挑了一串来递到阿桃的面前说道:“这一个给弟弟留着好吗?”
阿桃接过糖葫芦很是满意的点头。
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太累了,溪风歪歪斜斜的已经倒在了青螺的怀中。
“怎么样?”梁瑞研急忙走进询问,感受着怀中孩子的气息又十分不放心的用手去碰溪风的额头。
“哐当!”墙边突然有东西坠落的声音。
梁瑞研还来不及去查看,青螺已经满是讽刺的说出:“贝叶书!你真不愧是一个疯子。”
梁瑞研侧头去看果然是贝叶书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师叔,你就不能从门口进来吗?这屋里住的是女孩子。”
“你不是不让我跟着进来吗?所以我就另辟蹊径了!”
“好一个另辟蹊径。那这屋子就留给你了,我们走!”青螺抱着溪风是实在不想搭理贝叶书。
“哎!别走呀!”贝叶书急忙堵住青螺的路,自信满满的盯着青螺:“说不准我可以帮你哦!”
“不用了!”
阿桃被吓着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参与进来,手里拿着糖葫芦不敢动也不敢往嘴里送。
“别这样!”贝叶书拽着青螺的袖子不松手:“搞得我俩之间好像有一段情一样。”看着青螺微转的头,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也知道一定是给自己一个“你再说试试”眼神,贝叶书于是活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吞了下去,咽了一下唾沫说:“那换骨不是给你了吗?”复又靠近青螺低声说:“再说我哪是你的对手。”
“可是你惦记上我另外的宝贝了。”青螺瞬间明白这贝叶书的话中带着别的味道,不以为然的笑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好好好,我保证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蛊虫的事情。”害怕青螺不相信还举起自己的右手竖起三根指头对着屋顶。
梁瑞研护着阿桃,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想要从中调停一番,但是又不知道这中间的疙瘩应该怎样解开。
“好!”青螺把溪风递给贝叶书,那贝叶书那里抱过孩子,看着躲都来不及。
“你能把这孩子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吗?”
“哦!原来你是弄不出来!”贝叶书顿时感觉心情大好又往青螺身边凑近一些:“让我试一试。”
青螺转身又把孩子抱着放回了床上,贝叶书立刻上前为他调息。
贝叶书的手法显然不同了青螺的轻柔,阿桃看着在床上本来面容的平静的溪风突然难受起来,顿时就要往溪风的面前奔,梁瑞研害怕孩子靠近之后反而增加了别的麻烦,所以还是急忙拽住孩子。
突然站在床边的青螺出手了,她依旧一只手搭在贝叶书的肩头,神情平静,但是贝叶书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如同被火焰焚烧一般。那是源自青螺的威胁,那是一种源自天然膜拜的能力,贝叶书不得不臣服在手掌下面,顿时收回了手。
“弟弟!”看着贝叶书松手阿桃立刻上前去护住自己的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弟弟。看着如同烂泥一样的弟弟,阿桃惊慌了,她有一些无措的看着梁瑞研,眼中全是问号。
“你弟弟没事。”青螺淡淡的说。
“这孩子体内的蛊虫是被下了结界的如果没有下结界的人亲自解开,恐怕谁也弄不开。”贝叶书把手伸到后背尽力的让自己手可以揉到之前青螺触碰的地方,面部表情则是一阵龇牙咧嘴,含糊不清的说着:“你长进不少啊!”
“瑞研,我们回去了吧!”青螺抱起床上的溪风。
“不让孩子留在这里吗?”
“这里有贝叶书。”其实之前把孩子留在这里是想要借着这个地方帮孩子把蛊虫逼出来,现在蛊虫没有逼出来,要是对方发现孩子被带走了再找到了客栈,这孩子无意是最危险的,虽然这里住着贝叶书,但是贝叶书比贼人还不靠谱。
“你别防贼似的防着我呀!”贝叶书不服气,但是当看见青螺转头面向他的时候,他立刻就怂了:“好,带走!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