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不是让你好生照看二小姐的吗?你出来了,那二小姐现在怎么样啦,她还在疼吗?”刚送完大夫回来的方孝孺想再去看一眼香琴的情况,再次来到了香琴的房间,刚走到走廊正好撞见刚从里面出来的贴身丫鬟,很生气的责问着。
“老爷,二小姐她不疼了,不是奴婢要出来的,是二小姐非让奴婢出来的,她说想一个人清静清静。”看到老爷很生气的样子,丫鬟胆胆怯怯的回答着。
“二小姐醒了,那你也不该出来啊,在里面好生伺候啊?”
“老爷,二小姐是醒了,但是二小姐不让奴婢伺候,她一醒来就让奴婢扶她去窗台边,然后就把我赶出来了,不让任何人待在里面,这是小姐的意思,老爷,奴婢也不敢违抗啊!”丫鬟害怕的,连声音也越说越小。
“哎,……没人看着这怎么能行,要是在晕倒怎么办?都跟我来吧!”没好气的方孝孺领着这些奴婢朝香香琴的房间走去。
没走几步路就来到了房门口,方孝孺试图想推开门进去,哪知门被锁上了,他也无语了,没有办法只好试图去敲门让玉琴开门。
敲了半天仍旧没有反应,他朝里喊着:“妹妹,开下门吧,是哥哥,快给哥哥开下门让哥哥进来,让哥哥看下你好些了没有,好吗?”
任凭方孝孺在屋外怎么喊,里面的香琴没仍旧有任何反应,好像安静的有点不寻常,顿时就把站在外面的方孝孺给吓傻了,担心香琴真晕倒过去。
这时旁边的一个奴婢说着:“老爷,二小姐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她的这句话恰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他焦急万分的说着:“怎么办,不会真晕倒了吧,半天都没反应。”
一旁的管家看到老爷焦急的样子,急中生智的提议着:”老爷,不行的话,我们撞门吧?“
“撞门?行不行啊!“方孝孺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管家。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管家无奈的说着。
“那好吧,你们撞吧!最主要救出二小姐。“方孝孺最终还是妥协了,赞成这个提议。
说做就做,管家欲做出准备撞门的姿势,正要撞上去之时,门吱啦一声就开了,管家立即收回撞门时的姿势,换成请老爷进去的姿势,脸上还一脸尴尬的样子。
“我自己进去,你们就守在外面吧!”方孝孺刚迈出第一步,回了个头对这些奴才吩咐着,随即就关上了房门。
他慢慢的向玉琴靠近,嘴里不住的说着:“我的好妹妹,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把自己锁在屋里呢?你的病都还没好啊。”
听到方孝孺这种语气关心着自己,香琴的心有点软了,但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弄个清楚,责备的语气说道:”什么妹妹?你还需要叫这么亲热吗?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枉我对你这么的信任?你既然欺骗我?到现在了你还不愿说实话吗?“说这话的时候,香琴的心好像有根刺在扎着痛。
“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我骗你什么啦?你确实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啊,这又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我一定要追究。“还在死不承认的方孝孺还想继续隐瞒。
“够了,方孝孺不要在装了,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想起来的,我不叫方玉琴,我真名叫李香琴,我根本就不是你们古代的人,你还想在瞒我到什么时候?“香琴再一次质疑着反问他。
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索性向他坦白道:“你都想起来了吗?真的想起来了吗?“
“你很不愿我想起来,是吧?不过很可惜我都想起来了,让你失望了。我是多么的信任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我?”香琴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再三追问着。
“香琴姑娘,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哥哥,不对不是哥哥,我不配做你的哥哥。“说到这里,方孝孺根烟了。
抹了一下脸又继续说着:”我……我是有苦衷的,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方家全家老小的安全着想,我是逼不得已啊!“
看着方孝孺一脸委屈的样,又听到他这么说,香琴有点心软了,又有点自责,很快的她恢复了理智,再怎么说他不该瞒着我,更加奇怪的问着:“这话怎么说?欺骗我就没错了,就能救方家大小啦?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再这么说吗?”
“我真的没有骗你,是真的有苦衷。”
“好,那你说是什么苦衷?”
“好,那我说,香琴姑娘你听了之后不要生气,其实我这么做是有一点过分,当时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不这样做,那时建文帝已经被燕王逼了宫,之后又把忠诚于建文帝的老臣子全家都屠杀了,本来我也是其中之一,可能因为那天晚上阴差阳错,见你正好躺在奉天殿的门口,燕王也正好在找寻你,我事先知道了燕王的阴谋,我猜想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索性我就带着你一起逃离了皇宫,所以才幸免予难,更巧的是,那时候的你一直在昏迷中,足足昏迷了三个月之久,等你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方孝孺向她坦白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香琴听着他说的一切,又有点怀疑又生气的说着:“你岂止过分这么简单!既然你都已经跑出来了,为什么还有欺骗我,为什么当时就不把真相告诉我?“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就鬼迷心窍了,一时私心,因为我想利用你和燕王关系,和他谈条件,放了方家一家老小,我死了不要紧,我不想让我的家人跟着一起陪葬,黄子澄大人就是一个例子?”老实巴交的方孝孺忏悔着说出了自己得目的和逼不得已的理由。
“燕王是谁?我认识她妈?为什么你们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不要在瞎胡说啦?”显然香琴记起来的这些根本就不包括朱棣在内。
“燕王就是朱棣啊?建文帝的四皇叔,当今的皇上啊?你不会连他都忘了吧?你真的想不起他了吗?还记得那时候先皇朱允炆跟我说过,说你喜欢的人就是他的四皇叔,他才放手成全你和四皇叔的,所以我才想利用你们的关系来牵制住朱棣的。”
“利用我?怎么你们每个人的目的都是要来利用我,欺骗我,你们都没一个好人,我真的好恨你,你太自私了,我这么的信任你,你既然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利用我?我恨你……”说完,香琴独自一人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冲着大门口跑去。
“香琴姑娘,你要去哪,你还病着呢?快回来……”措不及防的方孝孺来不及抓住她,朝着她的背影喊着。
伤心欲绝的香琴就这样跑出了方府,此刻她在心里发着誓,我再也不要回去了,都是骗子,一群的骗子。
她漫无目的得在大街上乱走着,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好像整个人脑袋都是放空的,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聚贤楼的门口,看着这面熟的门口,她突然提起了精神,飞快的跑了进去。
她跑到柜台前,抓住掌柜的,心急的问着:“掌柜的,请问你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在吗?我有急事找他。”
“之前住天字一号房主仆二人?”掌柜的再次确认着。
“是的,是的,就是他们,他们在吗?”香琴着急的回复着。
掌柜的一听是找天字一号房的主仆二人,脸色立刻变脸道:“快走,快走,这里没有这人……”
香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轰了出去,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傻傻的问着:“怎么了,为什么要赶我,我是过来找人的,放我进去,我要找住在里面的朱公子。“
香琴拼命地想往里面闯着,奈何挡着她的那些人实在是太高大,太魁梧,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根本无能无力,她唯有拉着掌柜的,问着:“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为什么不让我见朱公子?“
掌柜的将她抓着的手使劲的一甩,狠狠地说道:“以后不要在来了,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这里没有这个人,要找去别处找去。”
刚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调头对着她的耳边小声嘀咕着:“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了,这人不是好人,朝廷正在捉拿他。”
“哼。”
说完,哼了一声,带着一帮伙计扬长而去,留下香琴一个人呆坐在地上,一天之间连续打击了两次,瞬间崩溃了,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是坏人?你们都在骗我,骗子,骗子……”
正当她面临崩溃的时候,一穿着官府的大人走到她面前,问着:“你是李香琴吧!”
“干什么?你们嫌我还不够倒霉吗?还想抓我坐牢不成?你们这群坏蛋。”香琴看也没看,低着头说着。
“那就是说,你就是李香琴啦,来人,给我带走,带回府里。”这个说话的大人就是朱棣派出来的统领大人,这回他可交差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突然被人这么架起来,香琴一下慌了神,拼命地挣扎着,大喊着:“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