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徐凡天竟生出了泪花,寸风亲自奉上香烟为其点燃,自己也是悠哉的抽着,道:“你这不算什么,还没我家惨,我家只要有子嗣,一旦成人,必然家破人亡,我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就是死在这样的无限循环当中。”
徐凡天一惊,脑补到一种画面,若是瑶瑶嫁于他,岂不落个香消玉殒。寸风继而道:“但我就不信这个邪,传说只要习练到圣匠之师,就可以打破一切诅咒。”
“原来是这样。”徐凡天落了一口气,至少有这种宏伟的志向,不愁他没有上进心。
而后,两人又谈了许多,边抽烟边说着,地上的烟头总会消失不见。寸风了解到许多关于这解蛊洞府的事情,以前还会有制蛊巫家来抢夺解蛊世家的解蛊洞府,只不过近些年来这种抢夺的事情发生的比较少。因为****的法律越来越普及,那些穷山恶水之中总能知及一些,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徐凡天说到如果按照徐瑶的做法去解蛊只会加快死亡的脚步,心中不禁暗骂徐瑶,还说有十足的把握,我虽百毒不侵的样子说不定就得被你整死。
最后,徐凡天郑重的说道:“我可以帮你解蛊,但一定要成为有亲连者。想我这辈子来,干儿子数都数不过来,也就你例外,不可拜我为堂,甚至连旁系也不认。只有另一种方法,你娶瑶瑶为妻,不要高兴的太早,也不是现在,我有要求的。”
“这不太好吧。”寸风瞟了他一眼,“我喜欢的不是令千金,我心已有归属,死而无憾。”
“你!”
徐凡天气愤不已,寸风想了想,总感觉这样直截了当的说不好,人家都这样撂下面子了,干脆就先应承下来,即可救了自己的命又能挽回他的面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徐令公,我答应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说吧,我听着呢。”
徐凡天一偏头,有气没处撒,搞得老夫好像求他的一样,随后,没好气的说道:“第一,我要你成为能够统一所有师匠的师匠。”
话落,寸风语:“这容易,在师匠大会中闹出点名声就成,往年我是低调罢了,不然我的名声早是如雷贯耳。”
“第二,在世间也要有一定的权势,那样才有资格迎娶我家瑶瑶……”
“且慢!”
寸风打断了他的话语:“这一点我不能把握,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些繁华的都市,要想在那些世间立足谈何容易?”
徐凡天一点也不急,说:“这一次复古楼制作的地点就是繁华的都市内,借着这一次的机会,你要好好熟悉那些人论世事。”
“嗯……我看着办吧。”
“第三,你这一辈子只能娶瑶瑶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背叛她,为了安全起见,等下我将会在你脑海里下一道蛊咒。”
卧槽!
寸风心中大骂,搞得好像真的一样,敢情是刚爬出棺材又立马钻入另一口棺材,下蛊的人不得好死,解蛊的人更是歹毒,虽然命可留,但又套入了一个大大的圈套。
管你真真假假,应了下来再说,不禁语:“来吧,我已百毒不侵!”
徐凡天轻笑,展开了解蛊秘术,叫寸风吃下了一剂解治回心蛊的秘药,才缓缓躺在地下,说:“闭上双眼,什么都不要想,最好睡一觉,等药效发作。”
我才不睡,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徐凡天拿出神蛊九针,针针扎在寸风身体个穴道上,然后隔割开了裤管,那伤洞已现溃烂,有脓若隐若现。药力渐渐发作,寸风有些头晕,四肢却强劲有力,徐凡天切了切脉象,以活物为引,内外齐上,念着解蛊咒,有着神秘的力量。
再以清水铺地,雄黄酒洒至腿肚部,顿时,肉内的蛊虫显现,黑黑的一条,是蛇蛊。可能是雄黄酒的缘故,蛊蛇有些不适,渐渐将肉皮鼓肿,但徐凡天岂能如它意,将黄豆磨成的粉与雄黄酒混合……
这一阶段是极其复杂的,要将蛊蛇驱逐而出,其难度,只有看时间,靠解蛊人的秘术强大与否来简单化。
时间一晃而过,直至夜幕降临,寸风醒了过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活动,猛的一睁眼一看,竟是一条五花八门的毒蛇,再一看,周身满地皆是剧毒之物。
“不用担心,它们这是在为你感到幸运,它们的使命是解蛊而生,能看到自己的成果,是一种非常幸运的感动。”
徐凡天游走于各树丛中,细细查看着虫物的状况,寸风苦笑不已,我能不担心么,要是不小心,随便哪个逮我一口,那就不是幸运的感动了,而是想死的冲动。
寸风缓缓站起,轻轻拿掉身上的一条毒蛇,忽然蹲下身对一只青蛙说道:“谢谢你们。”
“我,好了吗?”
徐凡天看了他一眼,“自己看看,那个木盒子里面封存的是那条蛊蛇,你可以选择杀死它,可以放了它。”
寸风走到木盒边,轻轻的打开,里面一条黑漆漆的小蛇,只有半个筷子大小,被一根金针死死定住,头部和身躯在死死挣扎。
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有的命运掌控在他屋手里,那么这种生命,是无辜的。寸风叹了一口气,夹出一张符纸,轻描淡写道:“我不杀你,但抽你生魂,只有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原来自己是没有灵魂的。”
“……”
施法,咒语等一气呵成,那符纸包裹这这条蛊蛇的灵魂,看不到,摸不着,只能用心感受,轻轻松开,烟消云散。继而拔下了金针,蛊蛇溜出木盒,眨眼消失不见。
徐凡天语:“逃不出去的,总有一天,它们会发现这条蛊蛇是没有灵魂的,是下蛊而生,最后蚕食。”
寸风耸了耸肩,“这又奈我何事?”随后,蹲下身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完美包扎,这时才感觉到,全身上下轻松无比,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也是这是我没有中蛊之前的身体状况,而深深的意识与灵魂之中,似乎也挣脱了一种束缚。
寸风走到徐凡天身边,恭敬作揖,诚恳的说道:“徐令公,多谢!”
“喝了吧。”
徐凡天端出一碗米粥状之物,说:“你知道的,不变心的蛊咒,我可以悄悄的给你施下,但我不想那样做,你必须自己愿意。”
寸风看着那碗,怔怔发神,继而哈哈大笑,“喝吧,我已百毒不侵!”
笑声中,谁知心中的悲伤,命就是这样的,有付出才有收获,让别人对自己付出了,自己必须给别人回报。而此刻,不是回报,而是一种承诺,寸风大口饮完,并没有觉得有异,徐凡天解释道:“你不变心,便不会发作,放心,你还是自由的。”
“呵呵……”
寸风摇了摇头,问道:“还有烟吗?”
香烟的气息飘散,很浓很正,寸风席地而坐,一口接一口的吧唧着,真的不是一般的感觉,似乎可以烟雾中看出真理。缓缓说道:“我想知道下蛊人的一切情况,平白无故,我伴蛊而眠竟二十余天之久,我要的公平,在哪里?”
徐凡天一点也不例外,中蛊之人,解蛊之后,必有心结,若不破此心结,往后更容易再次中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心结枷锁,如束缚灵魂的雷管,无时无刻在等着炸药的诞生,一有机会,轰天动地。
徐凡天语:“下蛊的那个老太婆我略有所闻,有人遭过毒手而丧命。在很久以前,她嫁过来的家世姓光,是这一带的土司,从来没有人知道光家是养蛊的,终于有一天被人知道了,家中的蛊虫水泄一通。要知道,养蛊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一旦知道了不仅会有道法之师来降收,而且那些蛊虫也会逆变。”
徐凡天深吸一口气,又语:“蛊虫生变之后,害死了许多的人,光家自身也无幸免,只幸存了老太婆自己一人……”
“等等!”
寸风想到了什么,说:“你说只有一人,但那天我还看到了一名小女孩,约摸十岁左右。”
“有吗?”
徐凡天感到意外,“我从来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所知也是往年的一些事情。”
“哦。”
“在那以后,****的政策发生极大的变化,土司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到现在,好像从****大陆中消失了一样。或许,老太婆还有些秘书,重新组炼了一些蛊虫拿出来害人,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近年来,时代变迁的太快,无心顾及养蛊世家,生意也是起起落落。”
“斗胆问一句,令公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都做,有药材,有皮革,还有建房子卖。对了,还有租种土地,倒卖些庄稼。”徐凡天笑了笑,“风光的背后是无尽的辛酸,起家时仅凭解蛊得来的一些钱财。”
“我没钱!”
寸风这样脱口了一句,徐凡天说:“放心,给你解蛊不收钱,但建造复古楼时务必要一**工,那是纪念那些历史上有名的师匠而打造的。”
“精工当然没问题。”寸风突然凝重的说道:“我想去一趟招摇外庄,令公,可否安排下?”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省城,这样吧,你可以先去招摇外庄,再从那个方向去省城吧,省得来回麻烦,等下我给你一个地址。”
“多谢令公!”
徐凡天语:“切记,不要伤了老人家的性命,消灭所豢养的蛊虫便可。”徐凡天当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了却心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