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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脆弱(1)

毕业后,我正式成为了一名白领,转了正,工资也加了好多。标志着我真的不再是一个学生了,就这样平淡淡的结束了自己16年的学生生涯。在学校时总会有些乱起八糟的想法,畅想着未来能功成名就成、能成为别人的榜样、能被同龄人所羡慕、能被父母所骄傲。现在毕业了偶尔才会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每天挤地铁、吃快餐、看领导脸色、像一台机器一样日复一日旋转的白领。以前所幻想的未来就是现在,时间把未来送来了,可是自己并没有成为理想中的样子。

毕业后搬出了学校,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城中村租了房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一个人生活——很孤独。以前在学校虽然自己也经常一个人,一个人去跑步一个人去图书馆,可是当你想找个人聊天你还是可以找到的。现在不同了,一个人生活,回到家看到的四周都是墙壁,冷冷清清,说一句话都没有人搭理,一个人默默地吃饭,默默地看电视,放肆地大笑,狂妄地歌吼,想引起别人注意,却没有别人在。一个人什么都不想做,变的慵懒,睡觉都变得繁琐。同类,没有同类的日子原来是如此的孤独。好想有个人在身边,聊聊天说说话。能有个人在我身边让我感觉到我是活着的,不是一个孤魂。

毕业后我经常会留在公司很晚,以前有晓冉的时候总巴不得早点下班,现在却连周末都不想有。很奇怪,我变得能听到时间走动的声音,咔咔咔咔,一个人坐着没事干的时候我就能听到这种声音,这种声音真的让人抓狂,尤其是在思念蔓延的时候。监狱里对犯人最严厉的惩罚就是关禁闭,将不守规矩的犯人单独关在一个小屋子里,我现在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在公司埋头工作很少有机会跟人交流,回到家又看不到一个人,我都忘了跟人聊天时什么感觉了。我想晓冉,真的很想,这种想念就想吞了一根针卡进了喉咙里,每一次呼吸都是难受的,真应了梁静茹的那首歌《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可是我却没办法拯救自己。

爱情就是毒品,而一个人可以强制性戒掉毒品,可是却不能强制性地戒掉爱情。她总会在你脑子里盘旋,抓住每一个缝隙,钻进人的注意力里。感性的思维让我双手常常紧紧的攥住手机理性的思维又让我不得不一次次放弃想给她打个电话的念头。我想她,想晓冉,想得如痴如醉,想的忘记自己,比当初刚分手时,更能感觉那种伤害所造成的疼痛。我常常发疯一样的敲桌子,砸东西,为了把晓冉从我的注意力里赶走,我有一次还一拳砸碎了一块玻璃,然后咣咣的去砸门,直到左手鲜血淋淋。可是那种寂寞和孤独却依旧还在,它们守在我身边像等肉的秃鹫。

我并没有告诉过家里人我分手的事情,我妈妈和姐姐还是会常常打电话来问候石晓冉的情况。我用我夸张的语气表达着我的幸福,跟他们吹嘘我们去某个地方玩是多么的快乐;晓冉给我买衣服是多么的体贴;我们出去别人别人说我们是多么的般配。总之在我还没准备接受这个事实前,我不会让我爸妈知道我分手的事情。所以我妈偶尔也会寄一下东西过来,有我的有石晓冉,老妈还嘱咐我让我好好照顾好石晓冉。我把那些东西都装在了一个箱子里。我不会再给石晓冉,我也不想我妈停止对她的关心。我想做一个骗子,骗一下自己——为了给自己快乐。

这次失恋不是我第一次感情破碎,应该是第二次或者是第三次。我第一次面临的崩溃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四年级左右。我记得是98年,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年份是因为那英和王菲在春晚行唱了一首《相约98》。那时我家有一条叫多米的狗,它是我的第一个玩伴。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着我,去摸蝉,去守果园,去抓蛐蛐它都是我忠诚的玩伴。它甚至还救过我的命,因为有一次我掉水井里了,是它跑回家叫了我爸妈。它是我第一条喜欢的狗,也是最后一条。从它以后我就惧怕狗,就像害怕我鱼刺儿不再吃鱼一样,我再也不养狗里了。那时候我很爱我的多米,每个阳光灿烂的时候我都会抱着它在门口坐一个多小时。多米是个很宽容的朋友,我经常把它的头掰过来掰过去它都没有意见。它以前经常舔我脸,搞得我小时候脸上一直长着癣,不过我也不介意。

那年夏天的时候,多米生了4只小狗,刚出生的小狗就像婴儿的小脚丫子一样大。那时候我很荣幸成了那些小狗崽的保姆。多米不让别人接近它的孩子可是唯独我可以。它生小狗的那天,原先肥嘟嘟的它一下子瘦成了皮包骨头,饿了卧在垫子上嗷嗷叫可是又不肯离开小狗崽去吃东西。姐姐煮了一锅粥喂她,可是走近它它就呜呜的叫,妈妈去喂它它也是这样。可是我去喂它的时候它却摇着尾巴很开心的样子。我常常拎着它的小狗崽的尾巴倒举到空中它也一声不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它知道我不会伤害它的小狗崽的。小狗崽长得很快,10多天睁开眼后就开始格外的淘气,萌萌的眼睛,雪亮的闪闪发光。刚睁开眼的小狗崽经常会左一下右一下摇着头看你,有时候会突然向前一扑然后又娇羞的退回去。我晚上常常从多米那里抱来两三只小狗崽放在被子里睡觉。晚上他们会一直睡到天亮,倒不用担心他们会在床上拉屎尿尿。短短的鼻子,小小的脑袋,耸拉的耳朵,这些小狗仔就像毛绒绒的娃娃一样可爱。

它们是一群很贪睡的家伙,每天早上等我醒来,它们还在我被子里睡觉。记得我第一次把它们抱到我床上睡的时候,早上妈妈叫我起床,我不起来,蒙在被子里拨弄那些小狗,拿起它们的小爪子举起来又放下,他们混混的睡,你怎么弄它们都不会醒。妈妈叫了我好多遍我都不肯起来,有它们在被窝里,被窝格外的暖和。妈妈急了就掀我被子结果被我吓了一条,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竟然把那些小狗崽都抱到了床上。每天早上多米都会在我房间里等我起床。我起来后多米就把它的小狗崽们叼回去喂奶。如此过了一天一天,小狗们一天天长大直到它们看到陌生人会发出稚嫩的“汪汪”声的时候,事情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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