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笑得很难受,很难受,泪和累给死死堵住了,难受得笑不出她最快乐的笑声,真掩饰不住,妹妹帮她打掩护,她想去找许生,却发现退回书包的那一刻自己已经花光了所有勇气,一路上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了,因为家里没有人,妹妹做的饭菜比她还糟糕,就熬了一大锅子的八宝粥。
凌雪不论开心伤心,都会望过她家窗外的那座最挺拔的山,星星闪动,冥冥中看到许生的眼神,一闪一闪想起那一夜山下漫步。星旁有云,灿烂极了,明月烘托着,冥冥中让她看到许生爱穿的烂白衫,烂的她差点儿认不出来。大大的云,笑得光润饱满,逗得她也笑出了声。月亮给她一条柔软的云梯,要带她上去看一看,还能记起什么。她越想事越来劲,费了脑力,也没有再翻过所有的记忆,哪怕快乐的。等来了八宝粥,没有等来他的爱情呼叫。脸上的雨停下,她没有来得及抹去,脸上的雨痕渐渐被风吹走变得温柔不凌冽。墙上的印记是它走过的吧,那么,公园街道的大道小路留下的小小记号就是凌雪留下的。八宝粥没有等来她,她就出去了。憋在心里的悲伤,无法释怀,再伤一回又何妨?
外边的风比想象的还要凌冽,没有屋内暖风的保护,只好靠自己的坚持走到许生家却又想走回来,没走几步又转身往回走,感到这里变得不暖心,感到这里的人无视了她的存在,感到自己的辛苦没有得到回报,哪怕来一下也好。
走到许生每日必过的楼梯上在随笔的地上随笔了一番。
天上的星星,比你的小眼明亮好多;云,比你的烂衬衫白多了;月亮让我上天去想你,我拉紧了窗户。7:30分留
写得越来越潦草就回头去看他的卧室窗户,亮着灯害了羞怕许生看到她,马上要转回去被一个东西砸到了腿,周围很安静,很干净。她刚要捡,抹起泪花撑起眼皮看到他卧室的窗户熄灯了,她忍住了,含着停留的泪花向前走,还是忍不住想回头看两眼,纸飞机不在那,却跟了过来,她立刻感到他一定会出来,又等了好久。。好久。。好久。。。。。
忍了很久想看,发着呆嘴巴微微张开吃了很多冷风,麻醉着瘪瘪肚皮,抱着刚刚获取来柔弱的勇气,好不容易缝补好的泡沫又被自己的指尖挑得好痛好痛,纸飞机里没有她想吃的,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好赶紧回家,不然连粥都喝不上了。
“姐,你的电话。”
“哦。。。”凌雪刚刚用一碗粥唔暖了手,还来不及喝就变凉了。
“是我,许生。”许生好像考虑了好久把要说的话抠了出来。
“哦。。。”
她带着苦与乐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听我的表弟说,有个大姐姐,等了好久。”
她很惊讶,惊讶的沉默了。
“我是不在家,对不起啊,”他停顿了一会儿”我想了一下午,一个人在外边吃饭也在想,就给你买了东西,我最后想逃避你还是不太好,”
“哦。。。谢谢你了,”她的泪海停泊在眼眶内,已经快要溢了出来,越来越激动着沙沙的,“不过我没事,真的没事”滚滚泪花的奔流,她已经挡不住了,挂了电话跑进屋里又将在外到家闷在内心的痛楚发泄一通,妹妹好像成了姐姐,一阵担当的模样插着手,可是又没有姐姐懂得那么多,电话打到我那里去了。我很烦躁,因为作业很多,不知道是哪位大神,想了个全年级统一化作业,要实施一个月。所以聊了不到四句我就挂了。
原来,我在家的时候,许生在外边,我和这一夜道晚安后,他才回来。
第二天,天阴沉沉,好像不想打搅赖床的我们,姐姐还没有起来,妹妹就先起来了,闻到一股奶香味在厨房,路过写字桌看见一张纸条,看了留言就拿走了。厨房的门不知道怎么回事锁上了,想想反正还有中午呢,晚上也不迟。刷牙洗脸就给我打电话。
我真的还得谢她,昨晚上赶作业忘记定闹铃了,妹妹对我还不错,不过她确实要喊我哥哥,她是96年11月26日13时09分33秒,姐姐是13时09分31秒,我是12时45分22秒。
她踢着石子看着我,“哎,许生的生日是多少?”
“他呀,明天就是啊。。。”
我看着她把石子踢进了下水道,她咬着手里的豆浆的吸管,踢了我一下。
“骗人。。。”
“真没有。”
她无奈的想起姐姐昨晚哭了一夜,“好吧好吧。。。唉今年就算了。”
“无所谓咯,反正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真可怜。”
我笑得无所谓,她替他表示同情。
“很多男生都很少有同学给过生日,这很正常。”习惯语带过。
一通惊讶语,“哦。。。那你呢?”
“当然也属于那一类了。”习惯语带过。
一通惊讶语,“那要不我跟你过?”
“额,你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啊。”习惯语带过。
“哪有啊。。。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有时间QQ聊吧。”说完一口气跑进了学校,我才发现她让我帮她拿的甜点还在我手里,只见她从门口探出脑袋,”你自己留着吃吧。“说完像只敏捷的母松鼠把她那小脑瓜子伸了进去。
我就站在车站和一帮上班族一起吃甜点,许生好像怀揣着什么东西走过对面的林子穿过流过的汽车,进了学校。
他真的知道了,他不是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确实,越来越近也会造成伤害,但能见就见,我们不能责怪人生无情,它说每天都可以。是我们有时候却选择了逃避拒绝,等释怀了选择继续交朋友?所以且珍惜吧。人生相遇几多愁?不过思愁别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