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一个小队五十多个人分散开沿着山道逶迤而至,三三两两左顾右盼着直奔山坡而来。
一个士兵哆哆嗦嗦抱着枪缩在石崖后瑟索发抖,被旁边的副营長肖长贵一脚踹倒在地:“这是鬼子的斥候,你他娘的怕什么?没卵子的货!”骂完又手指点着旁边一个人说:“赵永贵!带上一个排,在鬼子大部队到来前干掉他们,拿出你在喜峰口杀敌的劲头来,知道该怎样做吧!打完仗,我请弟兄们喝酒!”说完,他看了看面前堆成一溜小山样的石头狠狠地吐了口唾味。
“是!营長,瞧好吧你哪!”一个五短身材的军人从石崖边爬起來朝右边一挥手喊了一嗓子:“三排跟我走!”话音刚落林子边立时站起三十多个士兵,背后都斜背着大刀一个个横眉立目虎背熊腰,抄起枪跟着赵永贵转进密林中。
山坡树林里呼喇喇飛起的一群鸟雀引起了日军小队長的注意,他抽出指挥刀向山坡上一挥:“拖死给给!”两挺歪把子机枪立刻便向山坡上扫射起來。
赵永贵一声“卧倒”刚喊出口,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一道划痕半拉脸都火辣辣的疼。他手捂住受伤的脸颊问后面的人:“有受伤的没有?!”得到没人受伤的答复后,他長吁了一口气:”这是鬼子试探性扫射,小心些,别触霉头!”
赵永贵原属二十九军三十八师112旅,师長張自忠,旅長黄维纲。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民国二十二年三月在喜峰口和罗文峪与日军厮杀二十天,
喜峰口战斗中,二十九军血战日军铃木、服部旅团,一战成名。二十九军士兵以大刀和手榴弹对抗日军的先进武器,歼敌五千,喜峰口防线经历多次激战始终屹立不倒。日本《朝日新闻》评论道:“明治大帝造兵以来,皇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外,而遭受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战后宋哲元、张自忠、冯治安、赵登禹、刘汝明等人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赵永贵因杀敌有功,战地之上由连长擢升為营長。七七事变后,西北军被调离分散,台儿庄大战后,赵永贵的营只剩下三十六人,编入第二集团军三十军池峰城的31师。九月在德安打残后重新整编编入
吴仁義的33师,为配合集团军进击湖北转入后方游击。
“大召,二召!看见西边那个制高点没!迂回过去,把鬼子的机枪先下了,你俩该过过瘾了,给老子小心些!”赵永贵手指着林子西边那片高地对俩人说:“那里射界开阔,正好设伏,带十颗手榴弹,完事布置诡雷,知道该怎么做吧!”
“長官,您就瞧好吧!俺哥俩命長着呢!”弟兄俩说完,猫着腰便出了林子。看着大召二召出了林子,他又一招手喊来俩士兵手指着东面林子边的土丘说:”看见没,把机枪架到那个土丘上打短点掩护大召二召,鬼子出击后立马撤退,还是老方法完事布上诡雷,十颗手榴弹够用不?然后迅速移动到那个斜坡上,狙击敌之侧后!”
“明白,長官!那个地方最适合放置掷弹筒,十颗够了!”俩人敬完礼迅速向东跑去。
“你们跟着我迂回到西北角的石坎前,待鬼子近前,先手榴弹伺候然后大刀,明白!”
“明白!跟着吴胖子咱成后娘养的了,好事轮不上咱,净******钻林子了,该尝尝牛肉罐头过过瘾了!”
“啍,啍,那得先把这群****的收拾了再说,走!”趙永贵说完猫着腰率领众人向西北方奔去。
日军的小队長一摆手,日军停止射击。他盯着山坡悻悻看了一眼,将刀入鞘,转身往回走。
“想跑?”大召瞄住小队长抠动了扳击。“叭”的一声枪响,鬼子小隊長头部红光一闪,已是被子弹掀了天灵盖,尸体扑通栽倒在地。两个机枪手还未端起枪,脑袋便被射穿,鲜血迸出老远。日军迅速卧倒在地,朝着大召二召的葳身处纷纷开枪。
“哒哒,哒哒哒……”东边土丘上的机枪响了,一连几个短点射将露在岩石外的日军一一射杀。两个日军刚架上机枪便被土丘上的机枪两个点射爆头。
日军军曹抽出刀向土丘方向一挥,一声“拖死给给”还未落音便被大召一枪掀了天靈盖,十几个日军刚站起身便被机枪扫倒。大召二召弟兄俩配合默契,弹无虚发,只要被他们罩门瞄上便难活命,东边机枪的精准点射将骄狂的日军压得抬不起头。
冲到西北角的趙永贵一声大喝:“手榴弹!”喊完一口咬去弦手榴弹在手中停留片刻,忽地一下扔到鬼子的藏身处,几十枚手榴弹翻滚着在鬼子头顶炸响,一时间日军惨叫声此起彼伏狼哭鬼嚎。这时,两名机枪手己运动到斜坡之上,机枪爆豆般响起打得山坡下的日军一步也爬不上来。山坡下的鬼子掷弹筒还未安放好,便被大召二召一一射杀。
“一班二班下去收集鬼子的弹药和食物,遇上没死的给老子弄死,咱不要俘虏,要快!”
“得唻,跟我走!”一班長得福口里答应着把枪背在身后一把抽出背后的大刀擎在手中招呼一声便率人奔了下去,二十几个人也手擎大刀嗷的一声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