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光下马走到一排用芦席围起来的房子前端详着,说是房子其实就是用茅草油毡搭起来的棚子破烂不堪的门上面还挂一牌子,用日文写“慰安所”。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副望遠鏡递给尾随而至的梦海一边问:“这是干啥子用的?”话音未落,一个士兵满頭大汗的跑到两人身旁立定,喊声报告抬手便冲梦敬礼。振光一看立马鞭抽了过去,骂道;“找死啊,战场上不准敬礼,会死人的!什么事,说!”
那个士兵捂着被鞭子抽疼的肩回道“是,長官!……吴胖子,哦,不!吳司令在东门向敌侧後发起攻击后,日军溃败现已向小凉山东的黄水峪逃窜。另外还有一支來历不明的队伍从西门也向敌发起攻击,不久便立马后撤退入山林,宋连長发信号打旗语对方皆无应答!宋连長请示可否派人追踪!报告完毕,请長官明示!”
“哦,知道了,不用跟踪!告诉小宋,派人打探老虎口日军动向!清扫战场后在西门外的老君庙集合待命,随时听候我命令,去吧!”振光说完望着梦海。
两个人眼望着北方,不约而同的说:“難道是……?”将己到嘴边的三个字…那边的…生生咽了回去,对视片刻,哈哈一笑,再不提起。
梦海向华天朝房子努了努嘴,华天几步跑过去“咣”的一脚踹开了门,一股恶臭扑门而出,华天枪还没举起来便被熏了趔趄,跑到一边弯腰呕吐起來。
振光和梦海走到门口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既而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老高怒不可扼。只见屋里两排靠墙的地铺上躺着三四十个全身****的女人,有几个已经硬挺,剩下的也都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屋角几个木桶屎尿四溢污水横流散发着阵阵恶臭。
两个人咬着牙退了出来,振光招手叫过来几名士兵命令道:“死的埋掉,把活着的交保安团找郎中救治!”复又对站在身边的警卫员说;“地图!”
看着在地上展开的地图,俩营長大吃一惊,日军的地图竟然精确到一个三岔路口都标得清清楚楚。振光要来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两条线后嘬着牙花子对梦海说道:“黄水峪可千万不能让鬼子占了去,走!找校毅和吳胖去!”
招手叫来华天:“去看看两位長官在哪里!”华天回答一声,一溜烟没影了。
“报告長官,保安团大院里发现了两个地牢,里面全是人,魏连長请示長官如何处置!”通信说完站在原地等候命令。
“知道了!去看看!”
说完翻身上马和梦海向保安团大院疾驰而去。
地牢门业己打开,振光往里望了一眼,挤挤匝匝的全是人,他咽了口唾沫向里面喊道;“现在,外面正在打仗,你们过去的那些破事一笔勾消了,有愿意跟着我邢振光打鬼子的站出来!”话音未落,地牢里开锅价般的沸腾起来:“我去,我去,奶奶的,死了也比呆在这儿强……”
两个地牢的人放出来后,剔除老弱病残竟然还剩三百人之多,问過之後才知道,竟然大部分是本乡抗租被保安团抓来的。望着这些身强力壮的壮丁,可把振光和梦海高兴坏了,可他俩心里也有一层隐忧可谁都不敢说。
看着装了几大车的洋面衣服和军火枪械,吳仁義髙興得眼睛都没了,笑着对校毅说:“如果多田俊的援军过不来,日军追击我部的两个中队被我的一个营全引进了深山,他退我就停下打几枪,他追我就跑,粘住他离他不远也不近,在深山里绕不死他****的,哼哼!想回头,得看我愿意不!这是兄弟打得最得意也最肥的一仗,全赖校毅兄运筹帷幄,我等才能光复丁家集,我要向長官部為老兄请功!”嘴里哈哈笑着心里却跟吞只绿头苍蝇般的恶心恨得牙直痒痒,****的军统跟老子争功!
听完振光的分析,三个人看着地图陷入沉思。还是吴仁義笑呵呵的率先打破僵局:“怪不得呢,上个月奉命攻打丁家集,兵力还没铺开背后便遭偷袭,惭愧呀,原来结症在这里!不是我吳某人不用命,实是咱们的地图印得差三落四,有几张竟还是康熙年间的地图,能有准吗?看来这小鬼子是有备而来啊!”
“报告!老虎口的日军己快将将道路打通,后面一部分正准备后撤,请長官定夺!”通信兵口齿清楚语言简练的报告。
“决不能让多田俊过老虎口,地利上咱占优,先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惜一切代价堵死他!”振光望着校毅说道。
“知道了!”校毅望着快要西垂的太阳,对三个人说道:
“我命令!”
“王梦海营長带一百人把鬼子的四门70mm的火炮和三挺重机枪放置在隘口,只要鬼子打通路就狠狠的揍!”
“李明祥副营長和邢振光营長各领一百人占据老虎口两侧,子弹手榴弹带足,不够用鬼子的手雷,不用听我命令尽管打!”
“你带一百人到青峰口埋地雷炸药,断敌交通,然后火速后撤,支援王梦海营長!明白?”校毅指着小宋下达命令。
他指着地图对吳胖子说:“吴司令带1000人埋伏在青峰口死死的堵住路口,不准放过一个!”
他看了一下三个人,“我率吴司令给我的一个营侧应吳司令和王营長作战!”
“行动吧!全歼多田俊!”
“快,快!你带三百人先把马车赶回营地!每个隘口留50人声援李阿四营長!”好不容易才弄些宝贵物资,看好了,别给老子弄丢了,更别让新四军抢了去!弄丢了我扒你的皮,赶紧走!”吳胖一迭声的命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