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坐下听我说。”易非拉着林南儿坐下,轻轻拍拍她的手继续说道:“我刚知道的时候和你一样的惊讶激动。坐下我从头和你说。”
易非站起来走了两步,坐到林南儿对面,这才说道:“想当年,我先祖嵬名元昊建立了大夏国,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与宋,辽三足鼎立,我大夏国是何等的辉煌!”易非说到这里,眼望前方,神情激扬:“只可恨那蒙古鞑子,生性残暴。那铁木真在两国交战时被大夏军所伤,便发誓要踏平大夏。他临死前说‘殄灭无遗,以死之,以灭之’,何其的狠毒!在他病死六盘山之后,蒙古鞑子便将亡帅之恨发泄在大夏国,发疯般地进攻大夏国都兴庆,所到之处,逢人便杀,遇房就烧,劫掠财物,**妇孺,毁宫掘墓,一时间,大夏国尸横遍野,血流若河,浓烟蔽地,紫血腥天。我大夏国遭此灭顶之灾,从此国破家亡。”
说道这里,易非双拳紧握,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他稍稍平息了一些,又接着说道:“宝义二年,我太爷爷(嵬名睨)被蒙古鞑子杀害之后,我爷爷为了保存嵬名一脉,忍辱负重逃至四川,化名投在一家易姓的医馆,后被招婿,改姓为易。凭着我党项族人密传的一些药方,竟然声名鹊起。因医好了行省大人母亲的顽疾,便被官府赐名’神医世家’。
可是我爷爷一心想光复大夏国,多年来东奔西走,联络散失在各地的党项族人,将他们组织起来,成立了‘太一堂’,为将来复国做准备。到了我爹爹手中,‘太一堂’已发展壮大起来,有几万之众。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太一堂’的一分舵,那赵大赵小便是一分舵的正副舵主。”
听到这里,林南儿心中波澜起伏,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么说,那赵大赵小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是这样。他们当时听到我是‘神医世家’的传人,又听到我姓易,便想到我是嵬名家的人,所以才引我们到这里来求证。”易非答道。
林南儿点点头:“难怪呢。”林南儿又问道:“那你从小就在师父家里吗?”
“不是,我七岁那年才到师父家的,之前一直和爹娘在一起。那一年,我娘生病不治而逝,爹一个人不忍带我四处奔波,便将我送至师父处学艺。”
易非说到这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十几年来,我只在刚开始的几年中见过爹几次,这些年再没见到他。”说道这里易非眼中已是泪光莹然。
林南儿静静地看着易非,没有说话,只是用理解和安慰的目光看着易非。
易非看到林南儿眼中流露出对自己关切的目光,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我从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总在心里埋怨爹对我不好,将我放在师父这里便不闻不问。现在我知道了原委,我不再埋怨他,我要替爹分忧,不会再让他一个人这么辛苦了。”易非神情坚定地说道。
“那--你爹现在在哪里?林南儿问道。
“赵大赵小已经飞鸽传书给我爹了,很快他就会来的。”易非道。
“其实这次赵大赵小就是我爹派来,准备到师父那儿接我的,没想到刚出宁夏府,就在凉茶棚中碰到了我们。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易非感慨地说道。
“对了,楚柔和朱珠她们呢?”林南儿突然想起问道。
“阿柔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在给小珠解释呢。你知道的,小珠激动的时候谁的话也听不进,只有阿柔才有耐性给她解释。”易非脸上微带着笑意说道。
“大师兄和三师兄呢?他们回到小树林里找不到我们……”林南儿说着站了起来。
“你别急。”易非打断她的话,“赵大和赵小在小树林里安排了人接应他们,现在也该来了。”易非说着,拉起林南儿的手朝石屋门口走去,“我们去大厅看看,也许大师兄他们已经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