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啦莫草原每当孩子成年就会举行觉醒仪式,当然在草原上十六岁就算做是成年了。或者说他们将觉醒仪式也当做成人礼。
其实成年是一种极为模糊的概念。成年其实并不意味着你生理上发育成熟,每一个人的生理成熟年龄都不经相同,只是说大致在一个区间范围之内罢了。
这里的生理成熟包括骨架,肌肉,毛发,性等……
不是生理成熟,自然绝不可能是心理成熟。因为一个人的心理成熟跟他的年龄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基本取决他经历的东西。
所以是否成年,跟人其实是没什么关系。他更多取决于其所处大环境的各种因素决定,也就是社会环境决定。
成年,不是说你成熟了可以去做些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而是告诉你在当下的社会环境需要你成年了,需要学会思考,学会分辨对错,最为重要的就是看清前行的道路。
成年代表的不是你可以获得什么权利,代表的是你需要承担你所做之事所造成的后果,也就是学会负责。
而今天正是小莫撒的阳纹觉醒仪式,主持仪式的正是翌。部族所有的人都来观礼了,当然也包括约木嫡那只马队。
翌看着已经到其肩膀高的莫撒,充满了感慨。
他对莫撒说道:“阳纹的觉醒跟身体是否成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更多的是一种天赋的体现,或者说潜力的激发。
潜力也不是说你以前有,以后就没有了。所以按道理来说十岁的孩子仍然可以觉醒阳纹,不过为何有些阳纹觉醒仪式上无法觉醒的阳纹,反而在某种条件下得以激活就不得而知了。
时至今日虽说阳纹逐渐形成系统,但是阳纹的发展时间不过百余年,他的来历仍然有很多人不断研究。不过人们清楚,现在了解的也不过冰山一角,所以仍然叫其阳纹,寓意天赐之力。”
莫撒显得十分激动,跪坐在地上的身子随意摆动的。
翌环绕着莫撒走着,看到莫撒摇摆身体,他用手拍了拍莫撒肩膀,示意他严肃一点。
随后翌用一种很严肃的声音继续说道:“为什么很早以前就能够觉醒的阳纹现在才让你觉醒呢?这个问题前人用实践告诉我们了。
很多过早于掌握阳纹的人,会由于过早获得力量而导致心理上的极度骄傲膨胀,这无论对他们,还是对这个世界都不是一件好事。
莫撒其实你不像个草原上的孩子,如果你真是一个草原上的孩子现在应该是认真严肃的。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阳纹意味的是他们将要拿起武器,守卫自己的部族了。
而不是他们可以更强,更肆无忌惮。你现在的心态很不好。”
莫撒心里想的确实也是获得更强的力量,能够像瑟卢大叔和翌大叔一样得到部族人们的爱戴。不过他就算还没有真正了解什么叫使命感与责任感,从翌的语气上他也知道现在是应该严肃点了。
翌也知道莫撒现在根本不可能诞生那些东西,他虽然生活在越撒克部族之中,但是他的地位很特殊。瑟卢妮可和翌都很照顾他,可以说他获得的是一个部族王子的待遇,然而却不用负担那种压力与责任。
不过翌并不着急,他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
“祭祀大人,为什么你说我现在明明不适合觉醒,却还要执行觉醒仪式。”莫撒也收敛了刚才那种轻佻,而是正儿八经的问道。
确实阳纹仪式确实作为成人礼,但是谁也没规定成人就必须完成阳纹仪式。
翌回应道:“原因现在你不需要知道,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个问题。”
莫撒撅了下嘴,还想开口说什么,不过看到周围族民,想了想也没说出来。
阳纹仪式是非常严肃的,无论是在草原还是在这片土地之上任何一处地方。
约木嫡不知道莫撒来历如何,不过他心中已经暗暗摇头。莫撒太过于稚嫩了,在他看来。不过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人家能邀请他来,他就乖乖看着就行了。
其实让他来看仪式也是善意的表现,因为主持仪式的人是翌。
阳纹觉醒仪式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完成,一个是准备觉醒的人,另一个是萨克就行了。
而翌这个草原上的最强者亲自来主持仪式,这个仪式在草原上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终于阳炎升至天空的最高处,仪式正式开始。
翌突然凝结出破军,对准莫撒的天灵盖就直直插下去。
这当然不是翌突然疯了要杀了莫撒,而是象征着仪式正式开始。除了莫撒谁都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莫撒虽然被吓了一下,不过在他做出反应之前,破军直接就渗入他的体内。
莫撒的心放了下来,不过他跪坐的身体中开始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一道道幽绿色的纹路在莫撒体表浮现。
这是翌的阳纹,刚才的破军也是阳纹凝聚的一种表现,现在这些阳纹以某种方式附加到莫撒身上。
随后翌的阳纹消失,真正没入莫撒的身体之中。
莫撒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流窜,好像在寻找什么。随后一股深深的倦意袭来,莫撒难以抵挡这种睡意,慢慢睡去。
而在其它人看来,莫撒沉睡之后,翌幽绿色的阳纹在空中不断飞舞勾画,随后汇聚到没莫撒的头顶。
就在阳纹汇聚到莫撒头顶的同时,一股深深的刺痛让莫撒从沉睡中苏醒。他感觉体内的骨架好像要散架了一般,血液也开始沸腾,一股力量在不断刺痛他的大脑。
不像外伤那样来的直接,这种感觉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你的骨架上爬行,血液充满血管,好像要撑破血管炸裂出来。
莫撒浑身都颤抖起来,早在昨天翌就告诉他,阳纹觉醒并不是很舒服。但这哪是不舒服,分明是折磨。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刨开,让血液测底流出来,用手挠一下骨架。
“撑住!这关你必须过去。”翌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看来这确实只是小意思。而且这是一定要撑过去的,没有人能帮他。
逐渐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莫撒头顶的阳纹也慢慢汇聚在了一起。
就在痛楚到达顶点,阳纹也彻底停止运作。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等待着结果的揭晓。
散了,所有的阳纹都从莫撒的头顶散开,重新回到翌的身形。不过并没有人发出遗憾的叹息,他们默默的有序走出了营帐,对于他们而言成人礼已经结束。
如果阳纹凝聚,萨克诞生他们自然会欢呼。不过这样的结局明显是普遍多了,他们也********。
营帐之中只有翌、瑟卢、妮可留下。他们看着失魂落魄的莫撒跪在那里,好像魂都丢了。
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梦想破灭的孩子。
竟然是莫撒先开的口,他就这样跪了也没站起来,双臂无力的垂在两侧。他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淡然,他对着翌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愿意给我主持仪式,你明明说我现在不适合觉醒,你还是给我觉醒了。”
莫撒缓缓的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不能觉醒阳纹。你那么强,一定的,你在一开始就知道了。”
翌淡淡的看着莫撒没有做出回应。
“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你要是知道一开始我就不可能觉醒阳纹何必弄这么你半天。”莫撒说完,将向帐外走去。
“你不会真的知道吧。”瑟卢在莫撒出去之后向翌问道。在他眼里已做出什么逆天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我一开始就说过,阳纹目前为止是天赐之力,我再强也不可能去预测天的想法吧。他能不能觉醒阳纹在仪式结束之前谁都不可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瑟卢疑惑道。
翌转过身面向瑟卢“你觉得他听的进去?他还小,也许过段时间他就能够接受了。你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瑟卢听完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
妮可听完一人向帐外走去,刚走出帐外就向族民们询问莫撒的去向。得知莫撒乘马向越撒克北方走去的时候,妮可也骑着一匹马向越撒克部族的北方走去。
就在妮可除了部族一段时间,走了大约几十里路就看见草丘上有一匹有鞍具的马在那吃草。
她知道自己是找到了,他上了草丘,看到草丘另一头的莫撒已经走到了几里之外。他急忙驱马向前追去。
“莫撒!”
妮可一边骑马追着一边喊着莫撒。莫撒似乎也听到了,他回头看了看,发现妮可之后向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看到了。然后接着向前慢慢走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愿。
妮可策马追至莫撒身边,他看着莫撒问道:“小莫撒,没事吧。”
莫撒扭过头来看着马上的妮可,笑着说道:“没事的,妮可阿姨。我就想出来走走。”
妮可盯着莫撒看了好一会,确定确实是没什么事。这才呼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祭祀大人说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翌大叔肯定不可能预测到的。而且其实知不知道,结果都不会变,我刚才有点冲动了,其实出来我就后悔了。”莫撒慢慢说道。
听到莫撒说出这种话,妮可也是感到一阵欣慰。她下马来牵着马陪着莫撒一起走。
莫撒说道:“其实昨天晚上,我都在作梦。梦到我成为了萨克,接着成为萨丁。最后我和翌大叔成为草原上最强的两个人,我们一起统一了部族。
今天早上起来结果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我现在确实心里面很难受。不过你们也不用安慰我,我就像走走,也许过几天我会慢慢接受吧。其实不当萨克也没什么的,反正大家都活的挺好的。”
说完莫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对着妮可说道:“对了妮可阿姨,我还梦到你了呢。”
妮可吃了一惊:“哟,那阿姨可真荣幸。你梦到阿姨什么了。”
“我梦到阿姨和瑟卢大叔结婚了,还生了一堆胖小子。”莫撒一边说,一边就向前奔驰而去。
妮可面颊瞬间升起两片红晕,又追不上莫撒。
只好任这个少年在这片草原上肆意的奔驰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