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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山村是非事儿

王战此时不想睡觉,但是当自己躺在床上后,却怎么也抵不住那一阵困意,不由得两眼皮打架。

正当王战放弃挣扎准备一头睡过去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鸟叫传入王战耳中,这声音听得惟妙惟肖,朦胧中王战突然一个机灵,睡意全退,惺忪的双眼顿时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布谷,布谷。”

“别叫啦,我来啦!”

王战偷偷摸摸的翻过窗户,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这才奔向黑暗中那鸟叫声的来源。

而这鸟叫声的来源,竟然是从一个少年口中发出来的,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是哪只发情的布谷半夜不睡觉呢。

少年见王战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停止叫唤,而是在鸟叫声之后,还学了几声鸟兽飞散的翅膀拍打声才停了下来。

原本便是万物皆歇的黑夜,随着鸟叫声的停止四周顿时安静了许多。

“周白,我说你能不能换一只鸟学学,这时候布谷早就歇息去了,哪家的布谷鸟这么勤快?”王战说到的周白,正是刚刚学鸟叫的少年。

周白也不说话,伸出食指贴在嘴边,似乎在提醒王战不要说话,王战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干嘛,赶紧捂住了嘴巴。周白向王战招招手,轻敲敲的转身便走,王战跟在后面更是小心的要紧,眼睛不停的在地上扫来扫去,还真害怕路中杀出个拦路虎给石头什么的绊倒了闹出点动静来。

“王战,你跑什么啊!慢点…”周白原本是在王战前面的,只是这王战越是小心越紧张,脚下没个准,踩在了枯枝上面,这大晚上的四周没一点动静,枯枝被王战这一踩,声音异常清脆,王战听得一个冷颤,也顾不上其他了,脚底抹油逃也似的飞跑而去。

周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只感觉背后一股冷风吹过脊梁,回头再看王战早就跑到了他前面,那速度快得让周白只看见王战一闪而过的身影,周白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加快了速度追向疾驰的王战。

“我能不跑吗?上回大晚上出去被我老爹逮个正着,扒了我一层皮下去!”王战回答着周白,但是脚下却没停着,直跑到村外的象牙林里才停下来,脚下一软,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后面的周白赶来,看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王战坐在地上满头大汗,速度也放缓了下来,双袖不停得擦着从脸颊留下来的汗水,只是这袖子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湿透。还好夜里山风不停,让两人都舒服了不少。

周白双臂支着膝盖,弓着腰,等到呼吸平稳地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口向王战说道:“就你那身体,皮糙肉厚的,脱层皮我不信,脱层灰我看倒是很有可能!哈哈…”周白说到一半,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嘿,我说周白你是不是欠收拾啊?看你这小白脸定是皮薄肉嫩,今天我就先扒了你一层皮!”王战嗔怒,这周白人如其名,白净的要死,若是远看,还真会把周白看成哪家姑娘呢。而王战的肤色却显的黑了不少,虽然看上去还算耐看,但是与周白相比不知道要差上几个层次!两人从小玩到大,大人们也愿意拿这两人做比较,总是拿着王战的肤色开玩笑“小时候就这么黑,长大了可怎么办啊,你看看人家周白…”王战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私下里还把周白叫小白脸呢!但是周白却不乐意别人叫他小白脸,一听王战叫他小白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王战也不知是怎么长得,与周白同龄,竟比周白足足高了一个头。周白也不是吃亏的主,见王战长得人高马大,也不主动动手,一个劲地刺激王战“王大黑、王大熊…”王战个头比周白高,但是嘴上功夫哪里是周白的对手,恼急了就和周白掐起来。

可以说王战与周白是从小打到大的,其实也不过是打打闹闹,但是每次动手,两人都搞得狼狈不堪,要么眼睛肿了,要么搞得头上几个大包。

大人们一开始还担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两人打得鼻青脸肿反而玩得更开心。

村里同龄的伙伴们就周白和王战打的最火热,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往一起凑,若是村民们哪天发现他们落单了才奇怪呢!

只是两个人玩归玩,再稍大一点的时候,村民们就开始头疼了。“这两人在一起准没好事!”这是村民们对周白和王战的一致评价!孩子嘛,尤其是男孩子,哪里有省心的?但是太捣蛋却也招人烦,尤其是两个调皮蛋凑在一起,那更了不得了,掘了张家的竹子,打李婶家的狗,要么就在田地里大肆皮闹,糟了庄稼还不算,还偷吃村里的鸡!这两人倒是有出息,知道同龄的小孩都不是对手,非挑那些年长他们的大孩子们打架,倒也输少赢多,不过每次都是鼻青眼肿的回家!

大人们对这两个孩子烦的要紧,但是也不好意思与孩子计较,只能找到周白和王战的父母头上。

周白的父亲名叫周波,在村中开了个小客栈,专门招待上山的客侶们。所以周白家里还算是比较富裕的,周波为人慷慨,经常照顾乡里,在村中还是很受村民们的欢迎的。每次村民们到周白家里告状,周波都是以礼相待,笑脸相迎,而且周白在外面毁的东西都是双倍赔偿,搞得村民们都不好意思过来告状了。

周波对于周白的小打小闹倒是乐此不疲,见儿子回家了也不教训,只问当天干了什么,周白若是如实回答了还好,想要糊弄过去就等着饿肚子了!周白也摸清了这当老子的底,所以每次都如实交代。周波也不怪罪,还嗔怒道:“小时候我玩得比你还疯,这些烂招数小时候我都不用的!”

周白听的在意,当爹的这话不就是由着自己了嘛!

但是王战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王战的父亲本就是一火爆脾气,听到王战在外面惹事生非那还了得,就拿上次王战大半夜偷跑出去来说,那真是把王战打得脱层皮,还扬言让王战与周白少来往。只是当爹的又怎么会这样对待儿子呢,平日里周白和王战瞎混,自己也就争一只眼避一只眼了,遇到村里人****来找,这才会动手。王战皮糙肉厚的哪里会把当爹的作秀放在心上,但是也收敛了不少!

周白见王战老实了,自己一人也不想蹦哒,也跟着消停下来了。村里最近也难得听见这两小子闹腾了!

但是这村里又出现一怪事,王婆家养了一群云枝鸡,自那两小子消停了,这鸡却闹起来了。王婆在傍晚数鸡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了两只,第一次王婆没放在心上,但是隔三差五的零零总总少了有十多只,这就引起了王婆的疑心了。村民们虽是务农,但也自给自足,年年都有富余,但是这一下子少了十几只云枝鸡就不是小事儿了!王婆的鸡曾经也有丢失过,但是这次的数量也太大了,搞得村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排除了野兽的可能性,少了十几只鸡,竟然一点痕迹,一根鸡毛都都没留下!这云枝鸡肉质极好,但是又有哪只野兽会连着鸡毛一并吞下呢?若说大型的野兽,南山是很少见的,要是大型野兽的话王婆哪会听不见动静,而且就王婆那群鸡都不够一只生獠狼塞牙缝的呢!

王婆也在鸡舍守过夜,依然无所收获!排除了野兽的可能性,那只剩下贼小偷了,云枝鸡乖巧,又善群居,总不能是自己长腿跑了吧!至于谁会偷鸡呢?村里人纯朴,外来的客商也不会闲得在这山野里偷鸡吃!那只有怀疑到周白和王战头上了,因为两人之前就偷过王婆家的鸡!

王婆心善,不愿意折腾,既然村里都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想那偷鸡的人也会收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之后,这鸡又少了两只!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周白和王战,王婆暗骂不知好歹,一脸愠怒的冲向了王战的家里!

周波对王婆丢鸡一事并不清楚,只是从村民口中听到一点消息。对于村民们支支吾吾不愿意提及凶手是周白王战两人,周波也显的很是淡然。毕竟周白本身就有不良记录了,别人怀疑到他的头上也是人之常情!

按说这当爹的也太宠着儿子了吧!虽然周波在村中声誉不错,但是周白老是在外面闯祸,不少给周波摸黑,周波不感觉脸上无光,反而每次都是笑嘻嘻地给周白擦屁股。周白不懂,村民们就更不懂了!

不过总是有好事者,茶余饭后将此事拿出来议论一番,说是周白太捣乱,周波已经不想再管了,家里还有生意也管不过来,又说是周白没有母亲,所以周波才一再迁就他!不过任是怎样的是非,都没有人敢在桌面上讲出来。周波心里清楚,也任由他们去了。

周白从小便与周波生活在一起,而周白的母亲,周白没有印象,周波更是决口不提,甚至成为了周波的逆鳞,周白只要提及母亲,周波便会性情大变,爆发雷霆。周白想要知道他的母亲的情况根本无从可寻。小时候眼见着王战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周白便有说不出的心酸!

但是周白并没有在失去母亲的情况下产生阴影,反而比其他同龄孩子们更加活泼开朗!

这大概要归功于孔天南了!

孔天南亦是看着周白长大的,周白从小便喜欢和孔天南待在一起,听孔天南讲故事,孔天南还是客栈里的掌厨,时不时做些新花样给周白吃。孔天南的手艺堪称金手指,往往给周白做的每一道菜,周白都会吃得一干二净,周白即使吃得撑的肚子疼也不忘向孔天南伸出大拇指。周白的口技也是孔天南传授的,在周白眼里,孔天南是无所不能的!若是问周白最尊敬谁,除了周波,孔天南当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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