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码头停靠,小翠火急火燎的下了船,刘弃只好和船家道了声谢,跟随着她向着城中跑去。
日上三竿,知药堂已经早早的打开了门。
“爹!”小翠冲进了药铺中,四处打量着,可是粗略的看了一圈却没有任何收获,不由的有些着急。
“小翠啊!你们回来了。”正在看诊的关易行听到小翠的声音,一抬起头看到了已经离家半年有余的东家千金。
“关师傅,我爹呢?”小翠急切的问道。
“你说东家啊,他前几日去江南去采购药材去了,我正在好奇呢?怎么你们在这时候回来,若是在江南等上几日,想来东家就会找到你们了。”关易行向面前的病患示意让他去抓药。
“啊!”刘弃这时也走了进来,“那看样子岳父大人已经收到我的信了,真是不巧,岳父现在可能还在船上呢。”
“想来应该是,虽然是顺流而下,但东家不过才出发两日而已,现在肯定还没到金陵。”关易行点点头。
“算了,小翠,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就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吧,既然岳父大人接到我的信知道了当年事情已经解决了,愿意去江南了,想来这次让他陪我们一同前去黄山参加武林大会的事他应该会答应的。”刘弃劝着小翠从好的方面想想。
“好吧。”小翠扁扁嘴。
“那关师傅,这药铺的事还要麻烦您老多费心了。”药铺的事刘弃并不想管,既然张福能放心的交给关易行,那相信他还是蛮可靠的。
“应该的,那这账目。。。”既然东家的女婿回来了,关易行就想着将账目给刘弃过目。
“这些还是等到岳父回来之后再说吧,我对这些实在是看不懂。”刘弃推掉了这烦人的差事。
“那就等到东家回来老朽在交给东家吧。”看出了刘弃坚决不受的心思,关易行只好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那关师傅您继续忙吧,”刘弃伸了个懒腰,“旅途劳累,我和小翠就先去歇一会儿了。”
“慢走。”
既然已经知晓了张福不在,刘弃和小翠只好回到了药铺隔壁的家中歇息。舒服的洗了个澡,睡了一觉之后的二人醒来时顿感神清气爽。
而此时的张福却站在了船头,“金陵啊,我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来过了,真是没有想到当年的嵩山派会这么招人恨啊,那四派竟然拼着五岳剑派的脸面不要也要把嵩山派打压下去,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刘兄啊,我们当年却是没想到这一层啊,否则拼着家财不要我也要去药王谷给你求来一颗玉清丸,若是当年你的伤及时的治好了,现在这江湖刘兄哪里去不得啊。”看着东流而去的大江,张福忍不住心生感慨,“好在,你还有传人,刘弃那个小子没有堕了你的名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不像个少年人,但是‘尺短寸长’的名声终归再次传遍了江湖,你要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张福絮絮叨叨的说着,几日前收到刘弃的那封信,将他十几年来想不通的事全都解答了,一直小心翼翼的害怕暴露的心情也豁然开朗,思考了一****就决定了,自己要趁着还算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去游览一遍江南,“当年和蕙心终日提心吊胆,身处宝地却一直无法悠闲的四处看看实在是甚为遗憾,本以为今生再没机会了,没想到啊,世事无常啊,蕙心!”
回到了九江的小翠在沉寂了两日之后终于又恢复了活泼的性子,虽然每日五更都要被“狠心”的刘弃从温暖的被窝中拎起来去做那无聊的结印练习,但手指越发灵活的事实也让她颇为高兴,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暗器练习了。
在九江城中住了半月有余,有些厌烦的两人决定去庐山,去看看刘弃的师父,顺便将小翠要习练“寸长”的事告诉地下的刘浩然。
“什么?他们大概十天前就回九江了?”悦来客栈的客房中张福有些哭笑不得,从刘弃的信中张福知道了他在悦来客栈有一个好友宋水木,因此当船靠岸之后他就来到了悦来客栈投宿,找到了宋水木打听刘弃和小翠的消息。
“您一定就是七嫂的父亲了?”宋水木端详了张福一会,不敢相信的问道。
“七嫂?”张福不解这个七嫂是谁。
“哦,七哥认为叫他刘兄太过客气,因此便让我叫他七哥了。”宋水木连忙解释。
“哦,是这样啊。”张福点点头,“是我,他们二人劳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宋水木有些激动。
张福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小友还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这个,您叫我水木就好。”宋水木激动的连忙摆手,“这个,”他在想着该如何措辞,“小子从读到刘浩然大侠的事迹之后便一直对他心生崇拜之情,既然您是七嫂的父亲,那想来当年的事情你都是亲历过的,不知您可否将当年的事情讲给小子听听?”
“原来如此。”张福捋了捋胡子,“刘兄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那些事想来小七那孩子都讲过吧?”
“七哥毕竟没有亲历过,我想听一听您这亲历过事情的。”宋水木端正的坐着,“而且七哥并没有说起过当年您是如何不顾危险将刘大侠带出那决斗之地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希望您能讲讲,满足一下小子这不情之请。”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好吧,我就说说吧,这些事除了小七之外我还没有说过。”张福便将当年江宁城外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那左叶秋当真是无耻,真是枉为嵩山派掌门,那嵩山派也是无耻,说是决斗,到头来只不过是蒙骗天下人的障眼法。”宋水木听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案而起。“听闻当年刘大侠一招就将那无耻的左叶秋击杀,不知是不是真是如此?”
“每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有压箱底保命的手段,那一招想来你应该见过小七用过。”张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您是说,这一招已经不再是七哥的保命绝招了吗?”宋水木想起大报恩寺塔下那瞬间出现在丈外的身影。
“不可说,不可说!”张福笑着摇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