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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和孙小美共进午餐

在鲁皮皮眼里,孙小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身上或许有些孙权的特质,但通过鲁皮皮的观察,这并不是她的长项。她更像长兄孙策多一点,性格直爽,行事泼辣。她手下的人,为了效忠主人,把鲁皮皮引诱到这里,孙晓妹审问了鲁皮皮,没有问出结果,她对这件事便失去兴趣,转而对鲁皮皮的这个人本身产生了浓厚兴趣。尤其是他那辆车。

你带我出去溜一圈怎么样,她问鲁皮皮。

没问题,鲁皮皮回答。

鲁皮皮开车带着她兜了一圈,她确定鲁皮皮是来自未来世界中的人了。现实世界中,没有跑得这么快的东西。她问鲁皮皮未来世界的各种事物,鲁皮皮一一为她解答。你有老婆吗,她问。

曾经有过,鲁皮皮说,后来离婚了。

孙小妹不懂离婚的意思,鲁皮皮又给她解释。你有几个老婆?她又问。

一个,鲁皮皮说,我们那个时代,一个人一个老婆,没有小老婆,也就是妾。

你们那个时代真好,孙小妹说,就一个老婆,也不用跟人争风吃醋。我大哥活着的时候,纳了大乔姐姐,********扑在她身上,我大嫂很不高兴,天天和大乔姐姐吵,为了一点狗屁事两个人吵个没完,弄得我大哥很烦。我大哥脾气很大,但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他宠爱无比的心肝宝贝,他没法说一定是谁对谁错,他烦了就带兵出去打仗。我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大乔姐姐的到来,我哥哥不一定会死。你说呢?

这个问题鲁皮皮答不上来,他也不想回答,他说,人的命,天注定,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错,孙小妹说。你们的皇帝,就是你说的孙蹦,他也一个老婆吗?

怎么说呢,鲁皮皮说,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我们那里根本没皇帝了。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最多干两届,一届五年,也就是最多干十年。然后,再选举,老百姓感觉谁行,就选谁,投票选举,谁的得票最多,谁就当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你干得不好,老百姓还有全让你下台。

原来是这样,孙小妹说:我就觉得两千年以后这个世界不可能还是一个姓孙的说了算。当然,我哥哥肯定喜欢他的子孙后代都能掌握政权。那你说说,我们的后代都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知道,鲁皮皮说,我对历史不很了解。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

那就还是说说你老婆吧,孙小妹说,她一定很美丽吧?

还行吧,鲁皮皮说,是我对不起她,没有给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孙小妹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鲁皮皮就连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生活,现在也搞不很明白。他是一个作家,却不受编辑和读者待见,她老婆当初迷上他就因为他是名很有特色的作家。但后来发现,她迷恋的这些东西其实毫无用处。当基本生活的消费成为一种负担的时候,那个当初迷恋他的女人知道必须做出改变了,而鲁皮皮生活在自己虚构的那个世界里无法自拔,于是,两人和平分手。

这些很难对外人讲,事实上他从未对外人讲过,但今天,他对孙小妹讲了。

孙小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神奇的男人居然是生活中的弱者,是被一个女人抛弃的失败者。她对鲁皮皮说:我听明白了,你很有才华,要不,你去我哥哥那里做事,他会重用你的。

鲁皮皮摇了摇头:我哪里也不想去。我本不该来这里的,我是因为一个错误才来到这里。我要想办法回去,既然我能来到这里,我肯定就能回去。我家里还有父母,还有女儿,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孙小妹对那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向往,她说:我要是能去你们那里,该多好啊!

一样的,鲁皮皮说,其实在任何环境中生活都是一样的,只要你已经习惯。可惜,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我现在找不到回家的路。

中午时分,鲁皮皮把车停在一条小河边上。这条河不宽,河边长满茂密的莎草,水面上铺着一层墨绿的虾澡,纵横交错,纠扯不清。河堤上长着一些老柳树,树干很粗,树冠庞大,枝条繁密。鲁皮皮问孙小妹:饿了吗?我车上有吃的。

孙小妹点点头。鲁皮皮从后备箱拿出火腿和面包,还有两瓶矿泉水,然后两人去柳荫下共进午餐。孙小妹从没吃过这些东西,她感觉这是无上的美味,比她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香甜。真好吃,她说。

这都是垃圾食品,鲁皮皮说,根本不算什么。

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孙小妹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鲁皮皮的话。

鲁皮皮想,也难怪,他们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不过,他们的饮食味道或许不怎么样,但却是纯天然的食品,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讲,比现代的垃圾食品要好得多。鲁皮皮问孙小妹:你喜欢吃辣吗,我带着辣椒酱。

孙小妹说:我没吃过辣椒酱。

看来你们还没学会做酱,鲁皮皮说,太简单了,就是用辣椒做的酱。你喜欢吃辣椒吗?

我没吃过,孙小妹说。

不会吧,鲁皮皮表示怀疑:你不会真的没吃过吧。你是逗我玩吧!

孙小妹表示她真没吃过。

鲁皮皮从储物箱里拿出辣酱酱,商标图案上画着几个鲜红的长线椒,看上去十分诱人。小姐你不会说你连辣椒也没见过吧,鲁皮皮说。

孙小妹仔细看了看,说这是什么东西,长得这么漂亮,好吃吗?

你尝尝就知道了,鲁皮皮拧开瓶盖,把白色塑料小勺子递给孙小妹,她挖了一小勺放入口中,刚嚼了两下,突然脸色大变,噗噗吐出来,咧开嘴,伸出舌头,丝丝地往嘴里抽凉风。这是什么东西?她惊骇地看着鲁皮皮。

辣椒酱啊,鲁皮皮说,你真没吃过?

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毒药?孙小妹说。

奇了怪了,鲁皮皮从他手中拿过小勺,挖了一勺放到自己嘴里,品尝了一下,说:很正宗的川味辣酱啊!

孙小妹嘴里像着了火一样,她惊讶地看着鲁皮皮吃辣椒酱,感觉不可思议。

鲁皮皮把水瓶递给她,她灌下一大口,漱漱嘴又吐出来,说太辣了这东西,我再也不吃了。

鲁皮皮问孙小妹:你难道从没吃过辣吗?

孙小妹说:当然吃过,用花椒炒菜就是辣的。

花椒炒菜也辣?鲁皮皮说,你们想吃辣菜的时候就用花椒炒菜吗?

是呀,孙小妹说,反正我是从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你说这叫辣椒,它为什么这么辣?

你连辣椒也没见过,鲁皮皮说,难道辣椒也是外来货?

我不懂你说什么,孙小妹说。还是说说你吧,假如有一天你能回到你们那个时代,带上我好不好啊?

你去哪里干什么?你无亲无故,怎么生活啊?

你养我啊!孙小妹说:你老婆不是跟别人跑了吗,我给你当老婆不行吗?

鲁皮皮看着她,说别逗了大小姐,我可没说她跟别人跑了。我是说我们离婚了。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结局,所以在你们这里,我觉不会节外生枝,因为那样,我很可能会丢掉性命。因为历史是不会改变的。虽然我讲不出道理,但是我知道,否则就不会成为历史。我所知道的是,你哥哥为了和刘备共同对抗曹操,和刘备结成联盟,有关你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哥哥把你许配给了刘备。

别提他了,孙小妹愤然变脸。她突然又冲着鲁皮皮诡秘地一笑,说,历史也许不会改变,但人会改变的。我吃饱了,你开车送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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