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装还是不装,危险的感觉让黄老三犹豫不定,下不了决心,而且船上就他自己一个,也没旁的可商量人,看着别家船饶有秩序的听从台湾佬安排吊装货物,他是百爪挠心。
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同金毛达成协议的场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突然,他猛地惊醒,没什么不对就是最大的不对!金毛这人虽然是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但绝对不是个善茬,就他家的背景关系,笼络人的手段,他完全能做大属于他自己的走私集团。贩运私货的买卖,他根本没必要和自己五五分账,更何况他说的可是,来这的只有自己一艘船,哪是眼前的这二十来艘,分属不同利益集团的机动舢板……这是个诈!此时此刻的黄老三,虽然不明白金毛背后耍的什么鬼,有什么意图,但是他已打定主意,撤!甭管是真是假,先撤了再说。
打定主意,下到舱内,发动了原本熄火的引擎,调转船头,往回撤了。等到傍晚时分,船靠了岸,才看到码头上是大兵云集……
悄默地溜回家中,把弟弟妹妹们安顿到了亲戚家,黄老三就偷偷的跑了。
时间一晃,半年有余,潜藏的黄老三从新闻报纸上看到了,关于国家严厉打击走私活动的相关信息,以及GD多地沿海地区,被清缴的走私集团,如何悉数被起底的始末,还有那原本屁股就不干净的缉私人员,如何受到的表彰嘉奖……他恍然明白了金毛设圈套的用意,就那么点卑劣的伎俩,一丁点的蝇头小利,把番禹当地的走私贩们算是给连根拔起了,好个“官匪勾结”啊……“得亏我跑的快!”黄老三心里嘀咕着,虽然他早已是冷汗涔涔,但仍然暗自庆幸。
现如今是,有家不敢回,托人把舢板船给卖掉,听得了一消息,金毛正满世界地找他呢,没有公安的通缉,却是玩惯了黑手的金毛要抄他底,而且这家伙不知使得什么手段,整合了当地的贩私集团,折腾了一家海运公司,洗白了身份,总的来说是他金毛,成了本地一家独大的“走私大户”,甭管白的黑的,玩的溜转。
哎,这回栽在他们这群蛇鼠一窝的渣滓手里了,形势比人强啊,算了,船也卖了,麻溜的跑远远吧!黄老三盘算着退路,安顿好家里,横下心便出了洋,偷渡去了RB。
九零年回国的黄老三,是以旅日华侨的身份归国的,八年的异国生活,并未让他思乡情切,反倒让他的价值观越来越倾斜,金钱至上,成了他的信条。八年的时间,改变了这个人的一切。
……
等刘金子又一次被冷水浇醒的时候,看到麦克被扒光了衣服,吊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一脸凶相的东北佬,正拿麦克当人形靶子。刘金子呜呜的哀嚎起来,他听到表弟的惨叫,看着他被人虐打,刘金子是既无能为力的心疼难过,又悲愤欲绝的咬牙切齿。发了狂一样的大声叫嚷着:“放了他,你们这帮王八操的,冲我来啊,冲我来啊!”喊到最后哽咽着低下头,一遍遍重复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到底想要什么啊……”
一个女人站到了他面前,抓起他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温声细语地问起话来。
“姓名。”
“刘金子。”
“年龄。”
“二十六岁。”
“去美国做什么。”
“参…参加模型比赛。”
……
“下面我问的,你要如实回答,如果不想看着你的表弟吃苦头,或者是,你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女人用她那双泛着桃花的漂亮眼睛盯着刘金子问道:“你们从美国带回了一些军事技术资料,我希望你能告诉,它在哪?”
瞧着刘金子一脸的懵逼样,女人蹙了一下眉头继续说:“F22战斗机的图纸和发动机的技术资料,告诉我,你藏哪了……别急着否认,我们有相当可靠的情报证明,你们通过一些途径获得了这些机密。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弄到手的,现在,交给我。”
“你是三爷?”
“三爷是我干爸,我叫黄燕。”
“那咱俩没得谈,我要见三爷,有事我只跟能跟你们当家的说。”刘金子心里想着“什么军事技术资料,真尼玛把我当间谍了,我看你们才像间谍,F22的图纸我倒有一堆,何止是F22啊,要啥飞机的都有,可那都是模型图纸,发动机我也有啊,但都是模型上用的啊,这帮****,被他妈谁给忽悠了。来路不明,下手狠辣,只能先稳住他们,走一步看一步了。”
黄燕瞧着刘金子一脸的不屑,有点恼火,转过身去,抬脚就走,到了门口时,对杵在一边当门神的东北佬说了俩字:“灌他。”就踩着高跟鞋“登登”的上楼去了。
“哎呦喂,我还没开始装逼呢……又收拾我。”刘金子心里喊着苦,嘴上叫嚣着:“嘿、嘿,怎么了这是,我有事找三爷,怎么不行吗,你个小娘们,真尼玛歹毒!哎、哎,你们要干嘛……”
看着东北佬狞笑着冲自己过来,刘金子慌了神,讨饶着认错,依然没能阻止他们用刑。两个人架着椅子放倒刘金子,在他脸上蒙上毛巾,东北佬拖着消防水管,冲着他口鼻的位置,猛喷着水。冰凉刺骨的冷水,被吸进肺里气管和胃里,,刺激着刘金子的中枢神经,胡乱地登着双腿,痉挛似的挣扎着,想嚎嚎不出,濒死的感觉,使他小便失禁了。
……
“干爸,咱们什么时候放了他们,押了都这么长时候了,别再出什么事。”
“燕子啊,你干爹我等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这个国家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唯独看着它乱,才能让我心里舒服,当年我出走RB,在我的老家GD,只留下了我尚小的弟弟妹妹,你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吗?一个被打成了傻子,另一个被他们当****一样的玩腻了,给卖到人渣堆里,我这心里啊,全是恨!”
“……”
“我回来之后,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是靠着调查课的人,才灭了那帮杂碎,即使报了仇,可仍然换不回我的亲人,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无儿无女,也算是绝户了,到是领养了你,把你养活大,让我心里安慰不少,如今我也快到退休的时候了,准备干完这次的任务,就回RB,好好的享享福,呵呵,二十多年了,我在鲁省待了二十多年喽,一直潜伏着,从来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黄老三,这称呼,叫了半辈子了,现在也该到了放下这段历史的时候了,燕子你不用怕,这世道,什么德性,我明白着呢。”
黄燕伫立在一旁,亭亭玉立,婀娜有致。她看着黄老三侍弄着花草盆景,对着自己絮絮叨叨,心里晓得,自己是干爸最信任的人,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想起自己八岁那年被拐到人贩子手里时,在火车上,偷偷递给了这个陌生人一张小纸条,本以为没了活路,可没想他却拼了半条命救出自己,更是满世界的给自己找回家的路,命运把他们拴在了一起。她仍记得黄老三带着自己回乡寻家人时,自己哭着说,爹妈都死了,没一个认识的人时黄老三说的话“乖囡囡,怕是寻不到亲人了……你和我都没家,你喊我一声爸,以后咱爷俩就是一家人,我叫黄四海,你跟我姓吧,就叫燕子,燕子衔泥,有家团聚,咱俩以后就相依为命了。”……
瞧着黄老三的背影,黄燕停下了思惆,走到了他身边近处,拿起水壶,帮着他浇起了花,黄老三转过身来咯咯的笑道:“呵呵,燕子啊,我从没让你参与过我的事情,这次让你帮我,是为了锻炼你,我一直拿你当男孩子养,但你始终是个女孩家呀,这是个吃人的社会,你不吃别人,别人就会吃你啊,这两个倒霉蛋,也算是对你的考验吧,至于那份机密资料,还是要弄到手的,有了它咱们才能奇货可居,上面发来的情报,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无论是美国有意还是无意,或是达成了什么协议,RB情报机关不会坐视这些尖端技术流到中国,但也不会向美国抗议,它的目的还是想着自己能偷偷拥有啊,所以我们才要抢在手里。”
“干爸,咱们情报的来源可靠么?我总感觉抓来的这两个人,不像是特工,一个美籍华人,一个土生土长的齐水人,当局能让他们去接收么?而且从机场抓他们来看,这两个人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这说明当局很有一套啊,让他们不声不响的把大事干了,不惊动任何一方,即使出了事也和他们都没有关系,靠着局外人运送机密,这是最划算的买卖。”黄老三打断了心有疑惑的黄燕闷声说道:“哼哼,你看着他们不像特工,那你看我像吗,我不一样隐秘了这么多年,你不要想太复杂,山本信长和我是老交情,他说有,那肯定是有的,我潜伏那么久,这个老家伙突然发来任务,也是为了让我回去的时候有所成绩。”
黄燕抑制住自己的怀疑,听着黄老三说的自信满满,亦是不忍再反驳,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是真的出了差错,也能悄无声息掩盖过去,毕竟这帮老江湖们,杀人越货的胆还是很足的。
“干爸,那个叫刘金子的,他说要见你,有事他也要和你当面说。”
“噢,好啊,让山炮他们带过来吧,别一直拳打脚踢的搞刑讯,逼供得靠脑子。”
……
刘金子被“水刑”折磨的生不如死,又一次昏厥过去之后,被人架出了地下室,走到半道时刘金子醒了过来,他剧烈的咳嗽着,像似想要把心肝肺都咳出一样。浑身上下湿溜溜的,等到了一间干燥温暖的房间里,他被人剥光了衣服,换上了一身舒服的贴身内衣,这档会刘金子观察着屋里的情况,是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到是面积够大,中间摆着颇为考究的红木方桌,屋内的陈设简单却雅致,暖气烘烤着热气腾腾,让刘金子原本疲倦惊恐的脸上,露出点稍显轻松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