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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穷极折腾(二)

“东西在哪?”

“大佬啊,您都问多少遍了,我是真不知道东西在哪,我也真没有啊!”

“呵呵,嘞个扑街仔,丢嘞个老母哇,你要不知道,我们能逮到你们么,系不系再灌你一肚子水,你才肯说啊?我就奇怪了,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啊。”

“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知道啊大佬,我就是个捣鼓玩具的,真不是什么间谍,更不可能从美利坚偷啥军事技术的资料啊,您瞧瞧就我这熊样的,干的了邦德的活吗?”

……………………………………

……………………………………

某屠宰厂内,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刘金子双手被尼龙扎带反绑在椅子上,神情紧张焦虑,模样憔悴、脸色蜡黄。站在他面前,操着一口不太利索的普通话的中年男子,正一遍又一遍地拷问着他文件资料的下落。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刘金子彻底混乱,深深迷惑……

他记得自己原本从机场候机厅门前,等李德行来接他们兄弟二人回家的时候,自己甩下麦克去了趟卫生间。在路上突然就被人从脑后敲了一记闷棍,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阴暗狭小的房间里了。

房间里聚光灯发射出的强光打在刘金子的脸上,照的他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一阵阵的呕吐感袭上脑仁,使他干呕了几下。刘金子试图挪动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不想手脚均被绑着,早已麻木没了知觉。他心想着就算是被绑架了,也得让自个见着绑匪呀,就这样老绑着也不是个办法。正当他思忖时,“咔嗒”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此时刘金子却抑制不住的浑身哆嗦了起来,他并不知道这是在幽暗的环境下,打在他脸上的强光灯所造成的心理压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慌乱地扭着脑袋四处摆动着,搜寻着。但是强光让他看不到门口,更看不到来人,压抑紧张使他控制不住地哭嚎开了,“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你们想干什么?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啊……想干什么啊……”

未知的恐惧使得这个曾经坚韧、倔强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彻底丧失了勇气,当他还在哀嚎的时候,来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他身边,抬手就抽了刘金子一个大嘴巴。“别你妈比的嗷嚎哭丧了!”那人说完顺手又关了照在刘金子脸前的灯,冲着门外喊了一句:“老肥你麻痹的把大灯整开,这****崽子醒了,让四爷下来审审吧,他妈了个巴子的。”

刘金子脸上挨了一巴掌,原本的恐惧和压抑,反倒因为这一下,使他稍微镇定了点,心想着可算是来个人了。他听着身前这人说话,带着一口浓郁的东北大茬子味,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他一遍遍地强迫自己要冷静。

房间里此时灯火通明,由于眼睛受强光刺激产生的暴盲,引起刘金子暂时性失明,以至于他泪眼八叉的模样,让那个东北佬,讥笑连连。甩着头,眼睛能看清东西时,瞅着一脸横肉的大秃噜头,在眼前晃悠,刘金子就吐了口含着血水的唾沫。

“等会我们三爷下来,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知道不,要不老实,耍滑头,我弄残废你!”东北佬扒拉着刘金子的脑袋,恶狠狠地附耳说道。

“******妈的,王八蛋!”刘金子突然猛提脑袋,一头撞在东北佬的鼻梁骨上,大声怒骂道:“****你大爷,放开老子,有本事放开老子,看谁弄残谁!”

“妈了个巴子的,****崽子,让他妈你狂!”暴怒的东北佬,吃疼的嗷一嗓子,一脚把刘金子,连人带椅子踹翻过去。他用手捂着血呼啦的鼻子,对着斜倒在地上的刘金子一阵猛踢。

夹着钢板的工装鞋,像榔头一样,狠狠地砸在刘金子的头脸胸口肋骨上……

黄老三,GD番禹人,在齐水市经营肉食生意多年,手底下豢养着几十来号敢打敢拼的社会闲散人,照看着他在齐水东郊屠宰厂的生意。因为起家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丰富,加之为人圆滑,爱结交些道上的江湖人,而且出手阔绰,有那么点仗义疏财的意思,所以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都爱尊他一声黄三爷。

明面上看,黄老三是个家底殷实颇有余财的商人,实则背地里却有着另一重身份,RB国驻华调查课,鲁省监视队特别调查员。说白了,就是一间谍,还是个隐秘多年的“有编制”间谍。

您或许会问了,他一中国人咋就成了“在编”的RB间谍呐?这故事要说起来,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早年间黄老三,在GD老家时,跟着族叔跑海船讨生活。为了给家中年幼的弟妹们多挣口嚼谷,他便捣腾了一艘小舢板,干起了走私的买卖。八十年代初期,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全国上下开始了一场,以市场经济体制为方针的重大改革。由于一些制度的不完善,走私便泛滥了起来,尤其是沿海城市,更是猖獗。脑子活络的黄老三,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人,瞅见了商机,也就离开了帮扶过自己的亲戚。靠着在海上折腾几年,攒下的积蓄,一头扎进了走私大军当中。

电子手表电视机,录像录音收音机……凡是内地紧缺的,由港澳台流出通过渔船,商船走私转运的货物,着实肥了不少人家。

一天晌午刚过,黄老三骑着摩托到哥们金毛家玩牌,在他家里此时正聚着三五成群的牌友,分桌耍钱。这算的上是个定点的地下赌场,金毛平时则当起“庄家”抽水。

黄老三见着金毛,瞧见他猥琐的模样,心里多是嫌弃,要不是他有个海关上的哥哥,公安上的叔叔,估计就这孙子的德行,他得让人砍死街头一百回,偏偏人还活的特滋润,但这就是命啊……黄老三唏嘘过后,凑到金毛身边聊起天来:“毛子,今天你找我除了耍牌,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啊?”

“哎呦,三哥,你可来了,兄弟等你一上午了,来来来,上桌上桌咱们玩两把。”牌桌上的金毛一听是他请的正主到了,赶紧轰走了凑数的人,殷切地邀着黄老三。

黄老三看着这家伙殷勤的像个孙子,便放下手包,坐了下来。“三哥,抽支烟,尝尝这个外烟怎么样。”金毛递过一只香烟,自己也点上,一边码牌一边说:“我有单生意,想麻烦三哥给出点力,帮点小忙。”

“毛子,咱们兄弟共事那么久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直说就成,我能帮上的一定帮。”黄老三话说的客气,心里想着,这个纨绔除了吃喝玩女人,也没别的多余能耐,现在自己在海上混饭吃,还得靠他家的关系照顾,所以也乐得应景帮忙,拉瓷实关系。

“哥哥哎,我还能有啥别的求你,肯定是托你当我的定海神针啊,有批私货想让三哥运进来,事成了,咱们兄弟五五分账,怎么样,三哥?”

嘶,这金毛什么时候干起这行当了,黄老三听得他说要从海上运物件,心里泛起了嘀咕,平日里这家伙靠着家里关系,办点准运证什么的,倒手就能捞不少,所以他从不做贩私的买卖,他家里头也不许他干这个,怎么今个变了性子。想不明白其中原委,黄老三就随口问了句玩笑话:“运什么?别不是杀头的买卖吧?”

瞧着他有些迟疑,金毛眨巴着绿豆眼,对身边的人耳语几句,转脸盯着黄老三说:“三哥,不瞒你说,就我这胆,能干的了那个……我准备弄点老外的香烟,就是咱们现在抽的这个,听说内地现在特流行,都特么成紧俏货了,有这发财的好事,我也是心里痒痒。上下都联系好了,我当个托家,但是人那头呐,不敢往近海送,这不就缺个中转的吗,兄弟知道你的本事,所以请三哥帮衬,一起把这买卖做了,你放心,绝对靠谱!”说完就接过刚才嘱咐的马仔递来的两条三五香烟,推到了黄老三的面前,让他瞧瞧货色。

…………

黄老三离了地下赌场,揣着两条烟,怀里还有厚厚一摞大团结,是金毛给的。都说富贵险中求,这话一点没错,要是怕缉私,怕边防,估计也没多少富裕的了,现在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钱不赚那是傻蛋!黄老三的心里如是这般想着,回到家中就忙活准备起来。到了约定好的日子,他驾着自己那艘舢板船,到了指定海域等待接货,茫茫的大海中等来了送货的渔船。却发现送货的并不是当时金毛口中的一艘,而且来运货的也不单单只是自己一家。

干走私挺忌讳和不熟的人接同一单货,原本的沧海一孤舟,如今变成了浩浩荡荡的船队。二三十艘各式的舢板船,要说起来,在这一亩三分里,各船的船老大们,相互之间也都认识,可是现在谁都警惕了起来。这尴尬的场景,让那帮台湾佬着急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催促着舢板船队赶紧装货,等了没多久,各船当家人,达成一致,装,管他有事没事的,事到临头需放胆。

蹊跷背后隐藏着的秘密,让黄老三一个劲的琢磨,看着眼前分装着货物的船队,他心里直突突,这会要是海关缉私的来了,不得把本地走私专业户们,给一勺烩了。他是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危险,更让他胆寒的是,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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