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梁薇约程衍喝咖啡，正好秦甄在附近买护肤品，两人的coffee变为三人coffee。“听小恩说你现在在《Moon》杂志公司上班？”秦甄羞涩地捋捋头发，“还只是实习阶段。”“还是挺不错，有发展前途。”秦甄余光扫到程衍，认真喝着咖啡，静静的，让人不忍打扰。“我想利用空余时间学开车，把驾照拿了，但没找到合适的驾校。。”秦甄话一落，梁薇热心肠爆棚，“诺，这有免费的师傅，随便拿去！”然后胳膊肘轻轻碰程衍，给秦甄示意。程衍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能不能考虑下当事人的感受！已是无力吐槽嬉皮笑脸的梁薇。“程衍大哥有时间吗？”秦甄怯生生问。梁薇凑近秦甄，“就靠着你姐的面子，他没时间也能挤出时间。”转头面向程衍，“我说得对吧？”
于是，程衍周末的时间接了份没有工资的外快。
季常恩近来观察到秦甄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傻乐，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玩手机的时候。。心里想着丫头该不会是恋爱了吧，一问，又说没有。唉，现在的小姑娘呀！季常恩只能感慨时代变了，4岁也可以产生代沟了。
“程衍在教她开车，她没告诉你？”梁薇嗑着瓜子儿，慵懒躺在沙发上，季常恩就笑她像极了清朝慈禧的那张旧照。“来，小恩子，给哀家再去取点瓜子。哦，不要绿茶味的了，已经够清新了！”季常恩“喳”得令，跑去冰箱里给梁薇又抓了几大把原味瓜子。
“小丫头怕是担心我介意。”季常恩帮秦甄说话。以她对秦甄的了解，不告诉她是为她好。
梁薇坐起，“她完全就是当年的你，我敢打包票，老程又会陷进去！”
季常恩默不吭声。
学校有个男老师在追求季常恩，此人是校长的侄儿。季常恩拒绝了几次，那人就是死不放弃。这让季常恩十分苦恼。放学季常恩往外走，男老师跟出来，约季常恩吃饭，季常恩正在想理由，瞅见黎陌来接渔渔，突生一计，对该男老师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男老师早在追求季常恩之前便已调查清楚，季常恩在几个月前就恢复了单身，现在又冒出个男朋友？见男老师一脸狐疑，季常恩死鸭子赶上架，走到黎陌旁边，挽上什么都不知情的黎陌。“顾老师，我向你介绍下，这个就是我男朋友。”
黎陌惊讶地看向季常恩，季常恩努力使眼色。
男老师依然不愿相信，“季老师不会为了拒绝我随便找了个人吧？”
季常恩心里直骂脏话，突然旁边的男人握住季常恩渗着汗水的手，十指紧扣，季常恩难以置信地抬头看黎陌。“顾老师是吧？请以后约我女朋友先征求下我的同意！”说得如此霸道。季常恩想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男老师见外面接孩子的家长越来越多，只好作罢。
待男老师走远，季常恩快速抽回手，淡淡向黎陌说了声“谢谢”。黎陌张口想说话，被心里的难受又压制住。看着季常恩走远，每走一步，都好像在黎陌心里狠狠刻下一刀。
“你是在赌气？”梁薇听完后像个爱情专家一样给她分析。
赌气？从何而来的气？她只不过开始害怕前进了。
梁薇第二次进“几道”，依旧看到密密麻麻的书就头疼，决定长话短说。“如果你对小恩无意，请不要给她希望，但如果有意，请你明确告诉她。不要像伤害我姐那样伤害我身边最好的闺密了！”“请问你姐是？”“文学系03级2班梁晨。”不愿多作停留，梁薇离开的瞬间瞥见黎陌身子颤了一下。
黎陌大学读的土木工程，但文字功底好，所以在基本是女大学生的汕吉大学里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汕吉大学无人不知，土木工程有个长得不赖的写作才子。黎陌是属于低调型的，在学校里不爱说话，就是同宿舍的晚上摆点龙门阵黎陌也不怎么搭话，他把所有的话，都印在了文字里。黎陌越是高冷，女生们越是为之疯狂。而梁晨，就是其中的代表。梁晨当时在文学系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参加过多次比赛，还曾获得花城市的“三好学生”。有多少人排着队追求她，她却唯独对土木工程系的呆子黎陌感兴趣。“黎陌，中午一起吃饭吧！”梁晨上完课对正要上课的黎陌说。黎陌没应她。梁晨中午在食堂门口等黎陌，等了很久才把黎陌盼来。“黎陌，现在都没吃的了！只剩饭和泡菜了！”梁晨看着窗口里的菜，不满地喊着。黎陌一句话也不说，闷头舀了大碗米饭和泡菜，自己坐着吃自己的，丝毫不管梁晨。梁晨气急败坏，还从来没人敢对她这样！真是不知好歹！梁晨生气地倒掉黎陌的泡菜，“这有什么好吃的！你天天都吃这个！”是的，黎陌当年穷书生一枚，吃最便宜的，穿最便宜的，整天为了钱而四处找零工。梁晨甩给黎陌一张大钞，黎陌捡起地上的钱，还给梁晨，“不是每个人都吃你这套的！”事后，梁晨也反省自己，确实是自己做得太过分，所以第二天跑到黎陌宿舍楼下面等他，见到黎陌提着开水瓶回来，主动道歉，递上自己亲手做的一张道歉卡。梁晨后来缠了黎陌两年，直到黎陌去当兵。临走前，黎陌为了不让梁晨等自己浪费青春，告诉她自己在老家已有对象，是青梅竹马。之后便和梁晨失去了联系。
梁薇当天晚上就接到了黎陌的电话。
“你姐后来过得怎样？”
“当时她在外面认识了一个经商的男人，也就是我前姐夫。我姐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他，还有了儿子。”
“前姐夫？”
“没错，她们几个月前办理了离婚手续。”
黎陌沉默了。
“你怎么知道你姐和我的事？”
“我偷看了她的日记本。知道是你也是前两年的事。”梁薇顿了下，“so，其实我反对季常恩和你在一起。不过我姐不怪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想通了。我姐不愿意等，而小恩等了你七年。”
“她太傻。。”
黎陌挂了电话，点了根烟。为了渔渔，他戒烟6年，可再次拿起，他开始怀恋有烟的日子。
烟圈慢慢上升，又在房间上空一圈一圈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