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笑容萦绕再我面前。
而我抬起头看到的只是你的背影。
刚走进饭堂的时候，原树就已经闻到了里面飘来的阵阵饭香。原树拿着餐具独自走进了饭堂，大堂里面有很多学生，原树侧着身子向前挤了挤，没走多远正好就看到了，正在排队打饭的叶沫。
“嘿，叶沫’。原树走到她面前说。
“原树你怎么也来了“。
“哦，今天我不回家吃饭了，就在学校打些饭吃’“。
“嗯”
叶沫在一旁无奈地说；‘’唉，人真多，排的好慢啊”。
‘'唉，习惯就好。叶沫，要不你先坐那，我帮你打饭吧’“。原树认真的看着叶沫说。
‘“.....那怎么好意思啊’'。
‘'唉，没关系，你就先坐在那等着吧”。
叶沫对原树微微一笑说道，“嗯，谢谢啦原树’'。
窗外永远是铅灰色的天空，那些没有一点色彩的云团和灰色的天空拼凑在一起，更像是摄像师用老旧的照相机拍下的黑白色照片。
“原树，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他啊？“；落雨从病床上下来说道。
“我也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可能最近学校课程多没有过来吧！林枫说。
“算了，不管他了。对了，林枫要不你陪我下去走走吧，在这里我快要闷死了”。落雨愁眉苦脸地说。
‘“嗯，你多穿些衣服，外面天气有些冷，别冻着了’'。
落雨浅浅地笑着说；“嗯，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饭堂里的饭做的并不好吃，原树和叶沫两个人吃的都很慢。原树抬起头，看了看正在低头吃饭的叶沫说道；“叶沫，今天我带了一盒牛奶，你拿去喝吧'”。
叶沫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说；“....不行，....不行。我喝了，你还喝什么”。
‘“.....没关系，我从小就不喜欢喝牛奶’”。
“.....原树，你还是拿回去吧!”叶沫刚说完，原树就把牛奶塞给了叶沫。散发出余温的牛奶，带着淡淡的香味，温暖了叶沫的整个身体。那种细微的动作关系，或者说是感情，像是一丝丝光线，不断汇聚、拉扯、分散.....
叶沫接过牛奶后，两个人草草的就把饭吃完了就并肩地走出了饭堂。空气中没有了饭菜的味道。微风中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弥漫在校园里。
河林镇的学校，后面是一片荒地，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杂树长在那里，而那棵栀子花树，就生长在那里。每当栀子花开时，学校里总会有很多人来到树下许愿。一棵不是特别大的栀子花树上挂满了许许多多的许愿结，远远地看去美丽极了。听镇子里年长的老人们说，这棵栀子花树比这座学校还要早。原树带着叶沫来到了栀子花树下，原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默念什么。
叶沫问道；“原树，你在干什么啊？“。
“哦，我刚刚在树下许了个愿，也不知道灵不灵呢！。叶沫你有什么愿望，也可以在这里许一个啊，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原树说。
“嗯，对了。原树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啊？“叶沫问道。
原树笑着说，“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叶沫笑了笑说；“切，我还不想知道里”。
叶沫也走到了栀子花树下，低着头学着原树的样子，许下了一个愿望。夕阳落下了最后的一点余晖，原树说；“叶沫，我们回去吧!天就快黑了”。
‘“嗯，我们走吧’“。
两个人回到教室里收拾完书包后就离开了学校。两个人的走到街道的路口，最终渐渐淹没在黑夜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遮挡，在地面上形成无数个光斑。
如同某些人，出现在某一时间或者某一时刻，然后像烟花一样耀眼。
暮色越来越浓了。初春寒冷的气息依旧没有减弱。住在小巷附近的居民，总是喜欢坐在一起不停地议论着什么。夜晚弄堂两边的路灯，总会有人忘了开。
林枫和落雨走在回医院的路上，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带着寒气的风把两个人的鼻子冻的通红，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扑哧”地一声，两个人都笑了笑。口中的哈气在空气中凝成了许多微小的水珠，然后被光线折射成了不同颜色的光芒。
林枫把落雨送回了医院病房里，嘱咐了很多话才决定回家，结果林枫刚走到走廊口就看到了落雨的母亲郑向心，“阿姨，晚上好，”林枫有礼貌地问候。
郑向心则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看都没看林枫就说；“哼，真倒霉。怎么哪都有你。”
“对了，林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别再跟我们家落雨在一起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呢“。郑向心冲着林枫说道。
“我.....对不起，阿姨.....”林枫低着头说。
“别对不起，你看看落雨每次跟你在一块就出事，你是不是存心的.....。”
“反正以后，你也别找落雨了。你倒霉，别连上我们家就行”。说完郑向心转身就走进了病房里面。
落雨躺在病床上，刚刚还听到从走廊里传出像母亲的声音，还以为母亲来了呢!谁知道还真是母亲郑向心。‘“妈，你来了’“。落雨说。
‘'哼，你这死丫头，两天没有上学了。你们班老师天天跟我打电话，说你怎么没有来上课。这几天让你妈烦死了。这学校还真是闲的慌，该教课不教课，没事打什么电话啊！’”郑向心喃喃地骂了几句。
‘'还有你，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以后别在找林枫了看看他把你连累的......’“。
‘'妈，你别说了，烦不烦啊。”落雨说了一句，谁知道恼羞成怒的郑向心一巴掌，就打在了落雨的脸上，落雨因为疼痛捂住了被打的火辣辣的脸。
“你还嫌你妈烦，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气死我了.....’'。
“好啊，你就打死我吧。来啊....你打啊！“落雨大声地哭着说道。
郑向心顿了顿，她以前也没有跟落雨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谁知道落雨今天反差这么大，着实让郑向心吓了一跳。“好了，好了...你妈不说了。以后你妈我再也不会管你了，看你以后能成哪个庙里的神仙。”郑向心气着说。
在许多年前，母亲郑向心从来不会对自己生气，更不会像今天这样打自己。记得，落雨小时候母亲从来都想着自己，从来不让自己冻着，饿着。自己想买什么母亲就会带着自己去买，母亲陪伴在自己身边比父亲还要长，落雨很爱自己的母亲，只是没想到母亲今天会这样对自己。落雨知道人是会变的，只是不知道母亲也会变成这样。
人是会变的，至少落雨知道了。
已经是深夜了，窗外刮着凛冽的寒风，林枫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父亲生气地看着自己，说；‘“这几天你连课都不去上去医院干什么？’“。
‘“没，没有”。
“没有，你当我傻啊!兔崽子，老子告诉你，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就你还要脸，要不是你，这个家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林枫生气地说。
“好，兔崽子”。林罗铭恼羞成怒地骂道，然后重重地把拖鞋砸在林枫的脸上。
林罗铭拉着林枫就朝着落雨家走去。郑向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换了几个台都是新闻报道；“xxx地区发生地震，死了几百人。xxx高速公路发生车祸.......”。郑向心狠狠地关上了电视，生气地说；“怎么天天死人，还让不让人看了。难不成上辈子倒了霉，真xx扫兴’“。郑向心正骂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谁他妈的的，半夜不睡觉来敲门”。郑向心骂了几句，然后面无表情地开了门，“哟，你们啊!你们不睡觉，大半夜的来干嘛”。
“郑向心，你还要不要脸。你闺女生了病，还他妈的，让我家掏钱”。林罗铭骂着说。
“大半夜的，你吼什么吼，嗓门大啊“，
“林罗铭，嘴巴放干净点。你让林枫说是不是他，自己愿意掏钱的”。
林枫一直没有抬起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林罗铭看了看林枫恼羞成怒地一巴掌就打在了林枫的脸上，‘“他妈的，咱们家有钱啊，你还学会向着外人了，你还要不要脸!“。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林枫斜靠着墙边，嘴里边的血滴了一地。在巷子里住的邻居都半开着门看，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真是造孽啊！”。
'“都他妈的，不睡觉啊。看什么看没见过啊!“郑向心向着对面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拿起地面上摆的一盆仙人掌，就朝对面砸了过去。
“林罗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矮油，你看这地上的血，把我家门口弄的。哎呦....真倒霉.....恶心死了’”。郑向心一脸厌恶的表情说道。
“赶紧走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真他妈的扫兴.....”郑向心朝着林罗铭骂了一句，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林罗铭忍着发紫的脸，恼羞成怒地回到了家里。
“呵呵，林罗铭我看你怎么办，你吼啊，吼啊......”。郑向心兴高乐祸地坐在沙发上笑着。
回到家里，林罗铭对林枫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林枫痛苦地卷缩在一起。
“林罗铭”。爷爷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然后拿起拐杖就抡到了林罗铭的身上。林罗铭十分生气，狠狠地将林枫的爷爷推倒在了地上。
“他妈的，赶紧都给我滚，别让老子在看见你们。”然后林罗铭走进房间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爷爷昏倒在地上，林枫费力地爬到爷爷的身边扶起爷爷。然后推开爷爷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爷爷扶到了床上。
爷爷还昏迷着没有醒来。林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爷爷，眼泪刷刷地就流了出来，“早知道就带着爷爷离开了，早知道带着爷爷离开，爷爷也不会这样.......”。林枫躺在地上哭着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依稀地下了一阵小雨。林枫仰躺在潮湿的地上，嘴角边流淌着的粘稠的血液，因为时间的原因也变得干裂了。窗外面嗒嗒的水声，像是经历了亘古的岁月，如同水边的波纹，在头上荡漾开。
